湖畔别墅,车厘子房间内。车厘子坐在小凳子上,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副茶具,他一只手拿着手机看抖音,一只手正拿着茶壶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茶,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确实,现在的情形也只有他是最悠闲的、最得意的,蛇三姐看不透的他可以看透,干天雷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他知道,警察困惑的也只有他了解··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走得严丝合缝、丝毫不差。
“砰”的一声,车厘子的房门被蛇三姐推开,他看着一脸怒气的蛇三姐,脸上丝毫不慌竟带着一抹笑意。
“甜甜啊,就算是咱们是一家人,进门也得先敲门啊!”车厘子笑着打趣道。
车厘子又闲心开玩笑,但蛇三姐可没有那个耐心,他已经快被车厘子的行为逼疯了,她直接问道:“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你看见啦?”车厘子脸上仍是笑,“老于真是老了,办事都不干净了。谭老三的事你都知道了?”
“你觉得谭家会三番五次的忍气吞声?”蛇三姐目光如炬。今天她怎样也要问个明白,她是想找谭婆复仇,但她不想和一个疯子在一起!
“不会,按谭婆的性格,这时候她就已经在来洱湖的路上了!”车厘子喝了一口茶,砸吧着嘴似是对茶水十分得意,“他们来的快也好,省的我们去找他了!”
“就凭咱们几个加楼上楼下的那些建筑工人?”蛇三姐的语气已经很急躁了,她可不想陪着车厘子一起疯到死。
“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说着,车厘子拿起手机,打开位置共享,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已经分散在周围。
蛇三姐瞥了一眼,没接手机,明显是不相信车厘子的手机:“眼见为实,你手机里的这些人都没怎么懂,这不是你p的图吧,梨子叔叔,不会都是假人吧?”
“哈哈哈哈。”车厘子不由地笑了出来,“甜甜,你当你梨子叔叔是开服装厂的啊有那么多假人,人物登场是要讲究是时机的···”
没等车厘子说完,蛇三姐便打断了他,语气蛮横道:“人,什么时候到!”
车厘子被蛇三姐这么一闹,心中也是不恼,看着她瞪着一双眼,他就想起了她的爸爸,简直一模一样!“该到时候自然回到,你放心,你梨子叔叔向来说话算数!”他看着蛇三姐,一脸郑重地说,“现在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会出现问题的,放心吧!”
蛇三姐盯着眼前的车厘子,那模样只能用气定神闲来形容。
车厘子不着急也不慌张,眼眉得意,身体放松,一杯茶在他手中起起落落,沁得满屋茶香。如果这世界上有上帝,那上帝的模样十有八九也和他差不多,焚香品茶,满不在乎地看着他眼前偌大的棋盘,任是棋落子亡也惊不起他心中一丝波澜。但他和上帝终究还有一些区别,上帝手一挥便可以控制人的思维,而他要靠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蛊惑人心、控制人心。
“甜甜放心吧,我估计谭婆的人马马上就要到了,你好好准备、准备,梨子叔叔要替你报仇!”车厘子冲着蛇三姐自信地说道,情到深处眼睛中竟还闪出真诚的光,那光芒真切、赤诚,映在蛇三姐眼睛里是说不出温暖。
“梨子叔叔,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蛇三姐就这样走了,虽然她什么也没问道,但她还是心满意足地走了,就仿佛她已经得到了这世界上最有信用的承诺。
但就在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车厘子眼睛瞬间由赤诚、亲切变成了阴险、恶毒,虽然他的嘴角仍挂着笑,但整个人的样子已经完全变了。他的计划已经接近完美,成功也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计划?究竟车厘子的计划是什么?为什么他要把谭婆引到洱湖?他为什么选在洱湖?为什么他要刻意在干天雷面前强调自己的人数?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只有车厘子自己一个人知道。
刀玉罕的米线铺,杨晓蕾正和刀玉罕在门外忙活着收拾炉灶、打扫卫生。焖汤、换水、备菜···几天下来这一套流程两人已经十分熟练。杨晓蕾打趣刀玉罕道:“等咱俩退休了,可以支个小摊卖米线啊,这一月肯定比咱俩当警察挣得多。”刀玉罕不以为意,她直起腰锤了锤后背,撇嘴说道:“这几天你是来体验生活的,我米线全我一人弄,等退了休我才不伺候你呢!”
杨晓蕾往刀玉罕身边凑了凑,说道:“有老熊在你身边,不是就有劲了?”刀玉罕一怔,盯着杨晓蕾,眨眨眼睛,脸色有些茫然。杨晓蕾看她那副模样,笑得更是起劲,拿着肩膀怼了一下刀玉罕的胳膊,说道:“我给你保媒!”
刀玉罕眼神忽的一亮,冲着杨晓蕾咯咯笑道:“那我替你和天雷保媒!”听罢,杨晓蕾的手蹿到刀玉罕的腰上不停地挠痒痒。顿时,两个女人笑做一团,脸颊上都染上了一抹粉红,不大的铺子里一片春色。“刀刀,我看你能行,老熊跟你好,是他八辈子的福气!”杨晓蕾仍在打趣着刀玉罕。刀刀也不恼,颇得意地说道:“那是,我好处多着呢!”
两人就这样说说闹闹,丝毫没有在意一辆黑色大众迈腾正停在自己店铺不远处。小马,谭婆的手下。此刻,他正坐在大众车里,眼神死死盯着自己残缺的小拇指,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恨,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他在谭婆身边小心伺候了三年,是事事小心本分、谦卑守礼,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到头来却因为她一个姘头就让自己变得残缺···
他心中气虽气,但还是要替谭婆干活,至少他还活着。
“大姐,来份米线,饿死了!”小马下了车,快步向着刀玉罕走去。他脸色苍白,脚下更是紧了几步,打眼一瞧还真有点饿死鬼偷食儿的样子。
刀玉罕抬头一瞥,看着他缠着绷带的小手指,心中一乐,已然看出他是谭婆的手下。当下,麻利地收起起碗筷,说道:“您稍等啊!”
“姐,跟你打听个事呗?”小马嘴里含糊着看向杨晓蕾。“啥事?”杨晓蕾说道。
小马用下巴撇了下别墅,问道:“你对那边熟吗?”
见这人这么问,杨晓蕾心中也是一乐,大半夜的跑这问东问西,敢情你是山大王派来巡山的小钻风啊,心中便存心想捉弄他一番。她装出一副方言说道:“咦!瞧你说嘞,我要是对那里边熟,我大半夜的还跟你废话嘞?”
小马被杨晓蕾弄的似懂不懂,忙说道:“误会了,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这个小别墅挺气派的,好奇。大姐,你们在这天天看车来车往的,都是啥样的车往里边开呀?”
小马话音刚落,刀玉罕便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反正我没看见有五个轮的,基本都是四个轮的。”说着,她将米线打包好,重重地说道:“三十!”
“三十!?”小马一脸懵地看着手中清汤寡水的米线,强压住掀桌子的冲动,从兜里拿出零钱拍在桌子上,转身便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这俩老娘们,一辈子没来大姨妈憋出病来了吧?”这要是在往常他一定会掀桌子大闹一场,直等到俩人磕头赔礼道歉才肯罢休,但现在办事要紧,他也只能灰溜溜开车离开了。
“小钻风都来,山大王估计也不远了?咱要不去汇报一下?”杨晓蕾问道刀玉罕。
刀玉罕看了看手表,说道:“不用打电话啦,我估计人就快到了!”
也就在刀玉罕和杨晓蕾说话间,一辆出租车停在了米线铺旁边,熊国良和马列分别拎着一个手提包下了车。熊国良一下车便看见,杨晓蕾看着刀玉罕咯咯直笑,直笑得熊国良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