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天雷嘞着马列的脖子,拿着马列的枪顶在他的太阳穴,几个狱警往后退。小王厉声道:“干天雷,放下枪。”“闪开。”干天雷疯狂地吼道。
“雷哥,你冷静,小王,你们先让开,他疯了。”马列满脸惊恐,对着小王频频使着眼色。小王正犹豫之时,一把枪突然顶在了干天雷后脑勺。“别动!”老姚沉声吼道。
干天雷把枪用力抵在马列的太阳穴上,威胁道:“你也别动。”马列一脸害怕地赶紧喊道:“姚所,冷静,雷哥,别走火。”老姚不耐烦地挑眉吼道:“马列,你俩别演戏了,都是老套路了,这么就想跑,把我当傻瓜了?”小王一愣,马列的眼睛心虚地眨着。
“老姚,既然你明白,就给条生路,我必须出去。”干天雷迫切地恳求道。
“干天雷,你从我手里逃过一次,要想逃第二次,除非我死了。放下枪!”老姚怒声吼道。
“放下枪可以,让我回牢房,我有事问熊大,否则,你就开枪吧。”干天雷态度十分坚决。老姚出乎意料地十分痛快地答应了,“好。我答应你,快放下枪。”
干天雷垂手放下枪,老姚接过枪,狱警上前将他铐起。老姚查看着枪,冷笑一声,“连子弹都没装一粒,演戏你们倒是也敬业一点。把干天雷关禁闭室。”
干天雷闻言激动地奋力挣扎着,怒骂道:“操你大爷老姚,你骗我!”老姚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为了保护战友马列的安全。”干天雷服软,低声下气地恳求道:“送我回牢房,求你了。”老姚丝毫不为所动,“不可能。带走。”
狱警将干天雷推了出去,干天雷最后回头和马列对视了一眼。
老姚斜着眼看着马列,故意亲切地询问道:“马列,要不要验伤?”马列冷冷地看着老姚,怒声道:“不用。另外你记住,你不是我的战友。”说完,愤怒地转身大步离去。老姚看着马列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小王拉开禁闭室的门,干天雷大步走了进去。远处,一个打扫卫生的犯人偷偷抬眼看着这边。小王一脸不解地看着干天雷,好心地劝解道:“干天雷,明天你就开庭了,你现在来这一出,至少多三年刑期,你怎么想的?你就给姚所服个软,我帮着说说情,把这件事压下来。”“谢谢你小王,你是个好人,但我不会让任何人给我加一天刑期了。”干天雷眼中涌动着一股复杂汹涌的情绪。“哎。祝你好运吧。”小王无奈地摇摇头,把禁闭室的门关上了。
干天雷缓缓走到墙角,蹲了下来,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把金刚头的玻璃切割刀。
黎叔心有不甘地看着干天雷的铺位。熊大走过来,安慰地拍着黎叔的肩膀,“黎叔,这回算干天雷命大,你放心,出去以后,我给你钱。”黎叔暗暗窃喜,“你一言九鼎我信得过。干天雷被关起来,不碍我们事倒也好。”
望风的犯人喊道:“来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点。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炸雷,外面瓢泼大雨,瞬间倾泻下来。黎叔大喜:“牛逼,天气预报就没这么准过。”
熊大看着一脸兴奋的黎强,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需要下雨?”黎叔卖着关子,神秘一笑,“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门开了,老姚和小王带着狱警走了进来。老姚神色严肃,扫视了一眼众人,大声喊道“集合,列队。”
狂风暴雨中,看守所院子里一片漆黑,一个探照灯来回照射着。犯人们黑压压地挤在屋檐下,狱警们全副武装高度戒备。小王看着越下越大的暴雨,担心地建议道:“姚所,雨太大,要不然等会儿再转移。”老姚观察着雨势,蹙眉道:“这雨要下一夜,开始转移。”“是!”小王吹响哨子,大吼道:“列队,走到后院去。”犯人们乌央乌央走到院子里。
黎叔和三蹦子来到门前,三蹦子偷偷看了看外面,小声道:“条子都去院子里了。”“快。”黎叔下令道。
三蹦子掏出一根铁丝捅进锁扣,拨动几下,门锁啪的一声开了。有几个犯人惊讶地看着他们,黎叔威严地瞪了一眼他们,那几个犯人们赶紧转过头,一声也不敢吱。
黄毛突然从角落蹿了过来,跪在黎强脚边哀求道:“黎叔,带我走。”三蹦子嫌恶地看着黄毛,抬腿就是一脚,怒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滚。”黄毛捂着被踹了一脚的胸口,挣扎着爬起来,心下一横,厉声威胁道:“黎叔,带上我,不然我喊了。”“操你妈,弄死你。”三蹦子瞪着黄毛,抬手作势要打。
黄毛脖子一扬,豁出去般大吼道:“反正也是死,我喊了。”三蹦子欲要动手,
黎叔突然抬手制止,三蹦子看着黎强的眼色,收手后退一步,但仍怒瞪着黄毛。黎强不得不重新审视着黄毛,笑道:“黄毛,看来你不是偷东西进来的,说实话!”
黄毛扑通跪在地上,坦言道:“黎叔,上个月东小口银行杀人抢劫案,我是那个开车的小催吧,警察现在还没查到,查到就是一个死。”黎叔一惊,“妈的!这屋子真是藏龙卧虎。跟上。”
牢门缓缓打开,黎强偷偷探出头来,确定没有警察,向后一挥手,三蹦子、黄毛跟在黎强身后,悄然溜出了牢房。
院子里积水严重,犯人在雨里艰难跋涉。一道剧烈的闪电劈下,变电站一阵火花四溅,探照灯刷地熄灭了,院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老姚大吃一惊,掏出手电筒,所有狱警都掏出手电筒。老姚喊道:“所有人原地待命,不许乱动。”犯人一片躁动,大嘴突然喊道:“弟兄们,快跑。”犯人队形瞬间大乱,有人往门外跑去,老姚掏出手枪对天开了一枪,大雨当中,几十个犯人顿时一动不动。
老姚举枪怒吼道:“谁动打谁!小王,快启动蓄电站。”“已经通知了。”小王神色惊慌地回答道。
大雨瓢泼,伸手不见五指,狱警们也站在雨里,将犯人包围在院子中间。探照灯光亮出现,向这边扫来,犯人们不自觉地抬手遮眼。“报数!”小王一声令下。
“报什么数!熊大,出列!”老姚怒吼道。。
犯人群里静悄悄的。老姚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在人群中极力搜寻着熊大的身影。
一个犯人突然喊道:“报告管教,这有个井盖冲走了。”老姚一惊,赶紧跑了过去。只见院子一角落里,一个井口露着,里面全是水。小王匆匆跑过来,神色焦急地报告道:“大嘴和小辫也不见了。”
老姚眉头紧蹙,盯着井口,沉声道:“地下管道泄水闸有没有关紧?”小王不解地看着老姚,“姚所,按照防汛安全要求,打开了。”老姚大惊,“操!看好这些人。”
老姚神色惊慌,匆匆往外面跑去。小王看着井口眼中满是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