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和尚敬业的车子开来,追着熊国良的方向而去。恰巧看见程耳上了出租车。李克开着车,看着后视镜,眉头紧蹙,思索着什么,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尚敬业焦急地催促道:“怎么了,快跟上头儿啊。”李克犹豫道:“刚才马路对面,我好像看到那捡破烂老头了。”“我也看到了,一身高档西装,哪儿捡破烂了。”尚敬业不解地看着李克。李克眼神渐渐清明,坚决道:“是他,那身形姿势我忘不了。”说着,猛地一打方向盘,果断地掉头向出租车追去。
熊国良的车追上了唐龙,两车平行,熊国良从车窗里伸出枪,对准唐龙,大吼道:“停车!”唐龙一咬牙,猛打方向盘,别向熊国良的车。
枪声响起,唐龙的车子撞上路牙子停了下来。熊国良赶忙跳下车扑了过去,一把将唐龙从车里拖了出来,揪着唐龙的衣领,焦急地怒吼道:“干小暖在哪?”
唐龙哆哆嗦嗦地看着满眼怒火的熊国良,“我不知道。”
熊国良伸手使劲儿抓住了唐龙受伤的耳朵,唐龙立刻一声惨叫。“说,干小暖在哪?”唐龙哭喊着:“她不是到公安局了吗?”
李克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出租车,拉响了警笛,拿起喇叭喊道:“出租车尾号446,立即靠边停车。”出租车司机头上冒着冷汗,程耳的刀子顶在他腰间,威胁道:“加速!”出租车司机狂踩油门,偷偷从后视镜中观察着程耳,趁程耳看后面,猛打方向盘,撞在路边绿化树上。司机座位安全气囊打开,司机被气囊打晕在座位上。
程耳怒骂着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准备往前跑去,尚敬业已经赶到,猛地把他扑倒在地,李克冲上来把程耳的手反剪在后,尚敬业掏出手铐把他拷住。李克伸手一把扯掉了程耳的假胡子,招手笑道:“捡破烂的,又见面了。”
“干小暖在哪?”尚敬业厉声吼道。程耳大声嚷道:“我是外国人,我申请领事保护。”话音未落,尚敬业挥手给了他一拳,程耳鼻子立刻流出血来。尚敬业把耳朵凑近程耳,笑道:“我听不清,你大点声。”
程耳的鼻血流出两道红杠,十分滑稽。程耳瞪着尚敬业不出声了。尚敬业粗鲁地使劲儿把程耳拽了起来,厉声吼道:“你是外星人也得遵守我国的法律。”
“乐哥,你又抓到大鱼。”李克调笑道。尚敬业谦虚地摆摆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苦闷表情,“人生上升期没办法。看看那司机怎么样了。”
李克走过去查看,急忙喊道:“乐哥,他头破了,得赶紧叫救护车。”“你开车快送医院去,别耽误了。”尚敬业催促道。李克担心地看着尚敬业,“你一个人行吗?”尚敬业拍着胸脯笑道:“一个小老头还铐着呢,乐哥就这么没用?”李克看着尚敬业自信满满的样子,犹豫着还是开车走了。
尚敬业举着电话,夸张地清清嗓子,卖着关子笑道:“头儿,可着劲儿地发挥一下您老的想象力,猜我抓到谁了。”尚敬业一把将程耳拉到身旁,摆好姿势,拍了一张自拍合影照片,按了发送。程耳看着尚敬业得意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
熊国良等人坐在车上快速前进。熊国良开了免提,兴奋地惊呼道:“我操,敬业,你再这么牛逼下去,这队长得让给你当了。”尚敬业嫌弃地坚决回绝道:“你这破芝麻官,地命海心,我才不干呢。”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熊国良尴尬地吼道:“你别太得意,中午全队给你庆功。撬开他嘴,小暖的下落他知道。”
尚敬业自信满满地应承道:“得嘞,没问题。”
马列瞪着被拷在后面的唐龙,吼道:“听到没,你现在招供,还算检举立功,等会儿你的口供就不值钱了。”唐龙狐疑地看着马列,“你们真抓到他了?”“废话,看这照片。”熊国良把手机递给他。照片中,程耳双手被反铐,站在尚敬业旁边。
唐龙看着照片,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老板,没那么容易被抓的。”
熊国良闻言,眼皮突然不安地一跳。熊国良一把又揪住唐龙伤口,厉声道:“给我说清楚点。”唐龙叫苦不迭。
尚敬业使劲儿揪着程耳,厉声逼问道:“快说,你们把干小暖弄哪儿去了?”程耳眼珠暗暗一转,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坦白道:“警官,我说,我腰上别着一个手机,干小暖的行踪就在上面。”
尚敬业瞪着程耳,程耳一脸怂样地冲尚敬业笑着。尚敬业白了一眼程耳,吼道:“转过来。”程耳慢慢转过身来,双手还是反铐着。
尚敬业把枪插进腰间,伸左手去摸程耳的腰间,尚敬业的手机响了,尚敬业右手接起:“头儿,你们到哪了……”
熊国良坐在车上,汽车飞奔,熊国良焦急地吼道:“当心程耳,他会缩骨功。”尚敬业满不在乎地笑道:“缩骨功?哪有这玩意儿。”
程耳眼神突然一变,杀意尽显,被铐着的双手突然变长,伸手到尚敬业腰间拔走了手枪。尚敬业大惊,上前一把抓住程耳的手腕往后一掰。程耳的手腕被掰弯,却突然像麻花一样拧了过来,枪口还是对准了尚敬业。
枪响了,尚敬业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耳,胸口一个枪洞流出鲜血。程耳冷笑道:“你说得对,没什么缩骨功,这是瑜伽的最高境界。”
程耳手一甩,手铐脱落在地上,跑向出租车,试着发动了一下,车发动起来。出租车倒了倒,往前冲去。
尚敬业看着远去的出租车,艰难地挣扎着爬起来,刚一站起,身形一晃又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熊国良的警车极速飞驰,对面开来一辆汽车,两车擦身而过。谁都不曾想到,对面的车上,开车的正是车厘子。
车厘子冷冷地看着开过去的警车,突然,后备箱发出声响,似乎有人在踢,车厘子皱了皱眉头,猛打方向盘。汽车拐进了路边的灌木从里,开到了茂盛的草丛中间停下。
车厘子下车,打开后备箱,里面是绑得严严实实的干小暖,嘴里堵着布。
车厘子冷冷地看着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干小暖,冷笑道:“别装睡,刚才还他妈瞎踢。”
干小暖猛得睁开眼,眼中满是仇恨。车厘子掏出了小暖嘴里的布,冰冷的眼睛直盯着小暖,“这辈子只能说最后一句话,你想说什么?”
干小暖怒瞪着车厘子,厉声大吼道:“死变态!我哥会像上次一样,追得你屁滚尿流。”
车厘子眼神闪过一丝杀意,把小暖的嘴巴重新堵上,阴冷地笑道:“这次他再见到你,就是泡在罐子里的一颗脑袋了。不过你也不会寂寞,你妈会先去下面等你。应该差不多了。”
干小暖一愣,惊恐地瞪大眼睛,嘴里呜呜地喊个不停。车厘子看着小暖惊慌的样子,满意地冷笑一声,将后备箱重重地关上了。
曲晓怡的车子被堵在了路上,半天挪不了一步,曲晓怡焦急地猛按喇叭。天雷母在车上捂住心脏,表情十分痛苦。曲晓怡下车,打开天雷母亲那边的车门,搀扶着天雷母亲下车,“阿姨,开不动了,我背你走两步,到前面换车去医院。”
天雷母强忍着痛苦,勉强笑道:“丫头,阿姨走得动。”
暗处,一架望远镜正在监视着曲晓怡和天雷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