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看着一冰的神情状态,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不禁觉得一冰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一念到此,转头看着地上的云天和景文似乎明白了,他二人为什么共同做了一个决定,选择接受酷刑,而没有反抗,伤心动容,心念念,云天和景文真的好傻,竟然想用死来换回一冰的感情。
也许,云天和景文酷刑中,一冰动了些感情,才给他二人留下一口气,一口活命的气。
欣欣寂然,悲伤席卷整个身体,身体中的血脉似乎在翻腾,猝然觉得胸口发闷,竟吐出一口鲜血。
欣欣的眼泪落在鲜血上。
此情此景,任谁都会被感动,一冰也肉身,虽然不健康,但情愫会涌动。
“来人!”
一冰的眼泪似乎在眼睛里,在她的现存记忆中认为这是第一次,泪腺可以流出泪珠。
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将欣欣和不能说话的云天和景文分开。
欣欣骤然泪下,哭着,看着,云天和景文被抬走,无法反抗分别,似乎是生死离别一般,此刻,只感觉到无助,想要哀求一冰,但是并没有那么做。
“张一冰!你记住!”欣欣停住哽咽,似乎在嘶吼一字字道:“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这句话在一冰的耳畔久久萦绕,似乎在召唤那个曾经善良的她。
一冰站在病房前,看着在抢救中的云天和景文,还有欣欣哭红的双眼,在两个床铺中,来回游走。
一冰并没有走进病房,虽然很想,但是想起神主对她说过的话:“云天抛弃了你。”
欣欣的招呼,神主的驱使,让一冰的内心纠结着,痛苦的徘徊着。
一冰虽然只有复活后的两年记忆,但她曾经是聪明的,善良的,自然可以分辨出谁对谁错。
她现在需要一个机会,可以证明谁对,谁错的机会。
她推开了病房的门,似乎在迎接崭新的人生,猝然想起神主一句话“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此刻,她又犹豫了,头疼侵袭。
“啊……”
她痛苦的惨叫一声,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转动。
欣欣见一冰神情痛苦,跌跌撞撞,头发披散,似乎发疯了一般。
欣欣不顾伤口的疼痛,奔了过去,可是已经晚了,一冰倒在了她的脚下。
欣欣跪在地上,仿佛时间回到了几年前,一冰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一切的痛苦又从新上演一次。
欣欣这一次没有流泪,因为这一次一冰并没有真的死掉,只是晕倒了。
“我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你!”一冰有气无力的,望着欣欣的面孔,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你怎么样了?”欣欣说着话,又一次见一冰晕倒。
欣欣费劲力气,将一冰扶在凳子上,看着一个又一个不省人事的朋友,一片茫然,不是不会选择,是没有选择。
“我该怎么办?”
欣欣似乎留恋的看了一圈,脑海中浮现出云天和景文的笑脸,感觉到一丝希望。
“等着我!”
欣欣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去不见有人把手,心中暗想:难道是一冰将守卫都撤走了吗。现在不用管那么多,既然没有人,那么自己可以寻路出去,找到救援再回来。
欣欣扶着墙,轻轻的脚步在走廊中移动,走了好远却不见一个敌人,蓦然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想着退缩是没有用的,于是鼓起勇气悄悄的靠近走廊的拐角。
人影闪动。
欣欣手起处,一人倒下,索然离去,行到一处又听见脚步声“笃笃笃”像是在奔跑,正在逼进自己。
欣欣有了第一次出手的经验,毫不犹豫,奔着脚步声的方向,走去,见到两个打手模样的人,就是将云天和景文扔到她身边的那两个。
欣欣兀微笑着,微微上扬的嘴角是在嘲笑人性的丑陋,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最起码的尊重也应该有,心中想要发泄怨气。
两人奔向欣欣,欣欣自知身体有伤,刚刚打倒一人已经用了许多体力,更何况即便是没有伤的身体,要面对两个男人的攻击,自然也没有多少胜算,于是借力打力先将一人顺势扔了出去,然后勉强用力迎着来人的鼻梁,一拳重重的打上去。
这人捂着鼻子,酸痛难忍,顺势倒退了几步。
另一人,转身看着欣欣的背身攻击而来,欣欣侧身躲过,顺势反向拧着此人的手腕。
因为疼痛此人正面转向欣欣,欣欣自然毫不留情的冲着此人的裆部,踢中要害。
欣欣感觉貌似踢碎了两个鸡蛋,但还是没有放过捂着命根的此人,飞起一脚向着此人面门踢去。
此人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欣欣上去又跺了几脚,发泄出许多怨恨,另一人见状,似乎有些胆怯。
打仗就是这样,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显然这两个打手很软,欣欣是不要命。
欣欣冷利如刀子的目光,看向剩下的一个打手,似乎还有没有发泄完的怨气。
欣欣此刻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只想在踢碎两个鸡蛋,为云天和景文报仇。
蓦然间一声枪响,剩下的一个打手倒下了,血从眉心处喷溅在欣欣的脸上。
欣欣还是以为支援的警察到来,可擦去脸上的鲜血,出现眼前的却是段飞,不油的忘却开始害怕起来,担心也许更多一些。
欣欣是一个好女人,好的很少考虑自己,此时她在想着云天和景文的伤势,还有晕倒的一冰现在怎么样了。
欣欣寂然耸立,近乎绝望的目光看着段飞一身肃杀的气息,缓缓靠近自己。
“想跑啊?”段飞邪恶的目光,举着枪,看着倒下的尸体,似乎杀掉一个自己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又看了看还活着的,却倒地不起的另一个杀手,表情很痛苦:“让我结束你的痛苦吧。”
“不……要……”这个杀手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嗓子眼里轻轻的咯咯两声,在也无法说话,因为一颗子弹穿过他的额头,连枪声也没有听见,只遗留下一双惊恐的目光,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自己会这么死掉,而且还是被自己人杀掉的。
“你的身上在流血。”段飞话语中表达的内容是在关心欣欣的伤情,其实让欣欣听来却心惊胆战。
“拜你们所赐!”欣欣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并不害怕,可能认为自己的就快要死在段飞的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