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黄涛和我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劝你戒毒!”子晨柔声说完,双目闪动,用手指着黄平安又道:“你去公安局吧!”
忽然间,黄平安狂笑不止,笑声中似在说。
“的确和你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黄平安停住笑声,杀机闪动的目光看着子晨。
“可我不能去,如果我去了,我的一生就都毁了。”
“你的人生早就毁了。”子晨看着黄平安缓缓走过来,并没有退缩:“在你第一次吸毒的时候,你的人生就开始走在毁灭的道路上。”
“你说的不错!”黄平安凶狠的看着子晨,像要把眼中的人吃掉一般。
“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力,沾染上毒品是很难戒掉的。”子晨接着又道:“而你误听人言吸毒不上瘾……”
“你怎么知道?”黄平安还在慢慢的靠近子晨。
“如果我是毒贩,我也会这么说。”子晨解释的很有道理,如果一个人想要拖你下水,一定会编造各种理由,就像骗子会说“我不会骗你。”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有看透。”黄平安停下靠近子晨的脚步,此刻已经近的不能再近了,子晨依然没有退却。
“是你……对人生失去了感悟。”子晨微笑着,看着黄平安贴在自己面前的脸,心想此刻这具话的深意,面前这个人,怎么会理解,对牛弹琴一样。
子晨思量间,两个人的脸紧紧贴着,不仅能够看清皮肤上的纹路,就连更细微的汗毛都可以看清楚。
子晨的眼睛在转动,观察着黄平安深渊一样的面孔,心情很不舒服。
黄平安在凝视着子晨的眼睛,似乎被一种魔力吸引着,感觉不到烦恼,感觉不到苦闷,心中只有一片宁静。
不同的空间。
却在共用一个时间,黄平安将子晨逼上车后,发生的一切,随着时间的发展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在另外的一个空间中,一个人,一个女人,从病房中起身,苍白的面色,像是大病一场,可风韵犹存,有些病态美。
这个女人是谁?她是黄平安的现任妻子——石明华,她很爱黄平安,而且是深爱,睁开眼第一时间里,没有看到心爱的丈夫,心中很是不安。
她为什么不会安心?她认为自己死了吗?是在天堂或者是在地狱?还是因为丈夫不能忍受分别吗?还是因为一个人害怕孤独吗?
答案:都不是。
她是怕丈夫在做出什么傻事,她又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她亲眼目睹了他的丈夫怎么打晕儿子的,所以她害怕着,不安着。
她在走廊中,慢慢的走着,猛然间想起,在病床上的时候耳边听到一个脚步声,她想睁开眼看看来人是不是她的丈夫,她才好安心休息,可没有足够的力气睁开眼睛,眼睛只眯起一道缝隙,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缝隙,谁看了都会认为是闭着眼睛的视线里又一个模糊的身影,是一个女人身影在病床周围,移动,弯腰。
她在想这个女人的身影是谁,为什么会到自己的病房,而且能感受到来自这个身影的关怀,来自这个身影的温暖。
她思量间已经走出了医院,拖沓着虚弱的身体,上了一辆出租车,虚弱的声音和司机说了她家的住址。
她一路上无心看着窗外繁花美丽的夜景,她在担心着,担忧着,这个身影会不会和自己儿子的下场一样,被自己的丈夫打晕,甚至打死,心念此处,身体的潜能被激发出来,浑身充满了力气。
她终于回到了家,像往常一样用钥匙在开门,心中期待,家里的一切也可以像往常一样,儿子在复习功课,丈夫一天劳累后在沙发上休息。
就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的画面几乎又要晕厥过去,她看到她的丈夫面前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的面前站着她的丈夫。
这个女人和她的丈夫面对面靠的很近,近的不能再近,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以为这两个人要亲在一起,可她却不这么想。
她在想这个女人,会不会有危险,因为这个女人的身影在她眯着眼睛的时候看到过,此刻看的更加清晰,更能感受到来自这女人身上的温暖和关怀。
“住手!”
她用尽力气喊着,想要让丈夫停下举起来的拳头。
她丈夫的拳头挥舞到这女人的面前停住了,她成功了,却倒下了,但没有闭上眼睛,看到丈夫转过头奔向自己。
她笑了笑,看着丈夫将她抱在怀里。
“不要在错下去了。”
“嗯……嗯……我这就去公安局。”她丈夫黄平安在这一刻释然了,扭曲的心态回到正轨,凶狠的目光,变得柔情蜜意,流出了悔恨的泪水说。
“谢谢,人家!”她的目光转向那女人的身影,此刻又变的模糊:“你过来。”
她看着那女人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视线中自己的丈夫让开了地方,拿出了手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子晨……是您的丈夫黄平安,拜托我,为了您的儿子黄涛做律师。”子晨说着,蹲在她的身边柔声的说道。
“你是在病房里出现的那个人吗?”她虚弱的说道,似乎到了弥留之际。
“对不起,我去过。”子晨双眼泪朦胧。
“这怎么能怪你,我听说过你,你是一个好律师。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她咳了两声缓缓的说:“没想到,我的丈夫真的把你请过来。对不起,我的丈夫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没有。”子晨似乎在担心她即刻死去:“您别说话了,我带您去医院,石大姐。”
“还说没有,你头破了,正在流血。和我的儿子黄涛受伤的位置一样,流出的血量也一样。”
“我知道,您的儿子,是身体太虚弱才晕过去的。”子晨说着撩开她的头发,发现同样的位置也有同样的伤口。
“你真的好聪明,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该多好。”她笑了笑,明白子晨为什么要撩开她的头发。
“如果我早一点,想到您也不会受伤了,您也不会……”子晨忽然哭出了声音,悲哀的哭着,哭的有些失声:“为什么,会这样!
子晨在这一刻,黯然想到:“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都比不上世间的感情珍贵。”
子晨的哭声虽然不响亮,但却穿透了空间的阻碍,和楼外面的警笛声混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