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心里扭曲,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这到底是为什么?
吸毒!
在无数种可能性,闪过子晨的脑海时,唯一一种可能,那只有吸毒。
子晨吃惊的望着黄平安在看着黄涛的书本,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内容,脸上的神情,不停的转换,惊喜,愤怒,快乐,忧愁。
黄平安将所有的课本翻看一遍后,突然浑身抽搐,眼睛里只能看到眼白,黑色的瞳孔都翻进眼眶里。
子晨悲悯的看到这一切,心中暗想,黄赌毒三者中,任何一样沾染后,都能够让一个人失去理智,进而导致家破人亡,若三者比较一番,毒品的危害更大,当深陷其中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子晨见到黄平安抽搐中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直接注射在脖颈上。
戒掉毒瘾并不容易,子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阻止,这可以让黄平安暂时舒服一些,恢复神志。
子晨见黄平安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终于想出来一个合理的推测。
“我终于明白了。”
“哎……”黄平安因为毒品的作用,渐渐的冷静下来,此刻变得很慈祥,很像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
“你是误伤了你的儿子吧?”子晨轻声的疑问道。
“不错。”黄平安垂下头看着地面上的书本,目光微微的呆滞。
“你毒瘾发作的时候,认为你的儿子死了?”子晨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像似在关怀。
“不错。”黄平安没有多说什么,目光依旧呆滞。
“所以你没有救下你的儿子。”子晨见黄平安没有说话:“或者你认为你的儿子还活着,开着车送你的孩子上学。”
“你是怎么知道的?”黄平安愕然回过神,有些疲惫的望着子晨。
“吸毒的时候,神志不清,在这里,也就是你的家中,你误伤了你的儿子黄涛,黄涛其实在昏迷中,而你毒瘾发作认为黄涛没有死……”子晨停顿一下,想起小外甥一见到黄平安就哭闹不止的画面,继续道:“而且,你认为黄涛还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你抱着他送他上学。”
子晨望着黄平安依然没有说话,关心的语气继续道。
“谁也没有想到,因为学校临时调整上课时间,大部分的学生在学校打雪仗。所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你扶着黄涛走进校园。”
子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我猜那个过程中,你的孩子苏醒了,还和你说自己可以走。”
“不错,的确是和我说过。但……”黄平安忽然落下了眼泪。
“但是,当时太混乱了,有人将你们撞散,你的儿子就此倒下了,但你认为他已经回到了班级。”子晨似乎也流出了泪水。
“哎……应该是这样吧。总之撞散后,我再也没见过我儿子,直到警方告诉我去认领尸体。”黄平安此刻眼中闪过忏悔。
“我没有见过,你儿子的尸体,但我猜他最后的表情一定是微笑!”子晨一字字道。
“你怎么知道?”黄平安望着子晨的眼睛,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力量,这力量让人觉得温暖,觉得舒心。
“你的孩子任何方面都表现的普普通通,你知道为什么吗?”子晨反问了一句道。
“为什么?”黄平安不明所以道。
“因为,你对他的关心太少了,还有你现在这样,所以让他的心思很重……”子晨宛然继续道:“你这个样子,让孩子在学校如何做人?不和同学说话,如何有同学愿意和他做朋友?天天都在想着你,如何能专心听课?”
子晨停了下来,望着黄平安不停落下的泪水。
“所以他在课本的空白处练字。他想让他的心静下来,舒服一些。”
“不要再说了。”黄平安此刻眼眶中流出来悔恨的泪水,但却苍白无力。
子晨悲悯的瞪着黄平安,目光里还有为一个家庭感到遗憾和不幸。
“我还没有说完,你的现在的妻子石明华,之所以因为昏阙入院,是因为你吸毒花光了所有钱的,所以她省吃俭用,这一点可在您家的气味中判断出来,所以导致她长期营养不良,加上黄涛的死,所以昏阙了也就不奇怪。”
“够了,不要在说了。”黄平安加大了音量,哭泣的声音少了许多。
“这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不用书法本练字的一个原因。因为买不起……”子晨冷冷的说道,此刻不想在关心这样的可怜人。
“我知道错了。”黄平安语气中满是悔恨。
“我刚刚说的,都不重要。”子晨长长的叹息着:“我终于想明白了,石明华虽然是黄涛的继母。但二人的关系很好,好到你都会嫉妒。”
“为什么?”黄平安似乎也不明白这一点,即使生活在一起。
“因为你的家庭看似完整,却已经支离破碎,母子二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子晨又继续解释到:“你的儿子心中很宽大,亲生母亲去世后,他有一个继母,他懂的珍惜,你的妻子也很慈祥,所以很珍惜他有一个儿子。”
“不要再说了。”黄平安不断的重着。
子晨静然的看着黄平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苍然间想到,只有一种方式才是现在最好的结局,不仅可以让黄平安的心情好转一些,也可以还给黄涛一个公道,那就是只有自首。
“你去公安局吧。”
子晨话音刚落,如同激怒一头猛兽一般,黄平安一声嘶吼。
“你去死吧!”
子晨望着黄平安挥过来的拳头,心中“啊”的一声,还没有到达嘴边,整个人被打得在地上翻滚一圈。
子晨头部在遭到黄平安重拳击打的瞬间,眼前一片漆黑,不过还好只是一瞬间。
子晨被打几乎晕厥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感觉胸口中有一口闷气,“咳咳”几声后,感觉到头部剧烈的疼痛。
“我知道了!”
子晨解开了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厉的目光看着黄平安,而黄平安投射过来的目光十分诧异。
“你是怎么解开的?”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子晨一字字道:“我终于知道,黄涛是为什么被你打晕的了。”
“你说什么?”黄平安现在似乎有些恐惧。
“我猜黄涛和我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劝你戒毒!”子晨柔声说完,双目闪动,用手指着黄平安又道:“你去公安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