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倒是挺默契,若是愿意精诚合作,那么……。嘿嘿!”刘姓老者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后又有些不肖。
“默契,谁和他这个王八蛋有默契?”刚刚平静下来的两人,听到这句话,他们又愤怒了,指着对方,大喝一声说道。
两人又一次对视,眼中只有浓浓的鄙视和浓浓仇恨,偏过头,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和一声冷哼:“哼!”
“我真拿你们二位没有办法。”刘姓老者苦笑的摇了摇头,在心中暗想道:“这两人真有意思,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这两人若掌控的好,是非常不错的帮手。可惜呀,留不得你们。”
灰色的气流翻滚不断,如一尊择人而食凶兽。残阵似乎在发威,随着不断的前进,也愈发艰难了,路途也不好走,推演也变的艰难起来,需要三人的合作。
三人就如三只精灵,在刀尖上行走,在凶兽的舌尖上舞动,危险时刻会降临。
焦风和孟云很识时务,前进中,两人也曾有过合作,虽然会给对方下点小绊子,却无伤大雅。
也正因如此,刘姓老者心中很是欣慰,两人既合作又忌惮彼此。若是两人联手对付他,在这残阵之中,他性命堪忧。
······
林书远带着晓竹姐弟俩和高云君,缓步前行。在晓竹和高云君的配合下,他们四人走得很是顺利。一路上也不曾遭遇到什么危险,阵法的危机,被晓竹和高云君两人联手解决。
外人的猎杀,也在林书远的帮助下,一一化解。四人联手前进,速度破快,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走进阵法深处。
晓竹抬头四顾,看着汹涌的灰色的气流,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与高云君对视一眼,两人开始推演,以此处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探测。最终他们选择此处,作为伏击对手之地。
几人按照计划分工,小心的在这里进行布置。
高云君也看过那枚绿色玉简,对这枚玉简的主人,他佩服的五体投体,在阵外就能够推演出几条安全路线,而且每一条都能到达守护阵法深处。
林书远看着灰色的气流,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眼中有杀意在闪烁。
他觉得自己已经忍了很久了。那一晚,林文川战胜松子秋后,却遭到了许姓中年人和刘姓老者来搅局。若不是当时他和松子春在场,魔树族将会损失一位嫡系传人,还是好几代才出现的唯一一位嫡系传人。
虽然,那一晚至今还不到二十四个时辰,可他似乎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了,特别是在阵法中的这段时间里,将近十个时辰。
儒家有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林书远觉得仇不可隔夜,报仇自然是越快越好,时间长会有意想不到的变数出现。
一个小小散修竟敢挑衅堂堂魔树族的嫡系传人,敢捋魔树族的虎须,哪怕魔树族式微,因此林书远他忍不了。
所以他邀请了晓竹和高云君两人一起参与了猎杀两位散修,许姓中年人和刘姓老者。
今日他非常希望能够猎杀这二人,最不济也要干掉其中的一位,那就是许姓中年人,因为前天晚上他出手比较凶猛。
······
时间从指尖匆匆流过,一轮弯月不知何时升起,太阳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沉下地平线。
血兽洞府外,现在围在阵法的人已经不多,大概还有一两千人。想进阵的人都已经进去,围观的这些人都是不打算进阵。
“唉!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
“已经过了将近十个时辰呢,也不知道,阵中是什么情况?”
“这么长的时间里,只出来了十几个人。可他们什么都不愿意说。”
“血灵果注定与我等无缘。”
“呵呵!就是有缘又如何,这么多人,你可以拿到血灵果后全身而退吗?”
“我等要争机缘是不错,但是也要有命在才行。”
“道友之言有理,全都是贪婪惹的祸。”
群豪议论纷纷,有人在剖析自身,这是要明己身,问道心,望自身知明见性。
······
小山之上,几人还在和美味奋斗,大鼎之内熬煮着一只穿山甲,这是最后一只穿山甲。
“这下可好了,秦氏四兄弟,都在我们肚子里了。”熊样笑呵呵的说道。
“这肉不错,草叔那天下手太狠了,不然,秦四宝也在这鼎里面。”薛晨有些惋惜的说道。
“那么好的美味没了。”柳含剑有些可惜说道。
“桎梏五道穿山甲一定比超凡七重天的美味。”蓝灵皓砸咂嘴说道。
“子春兄,你咋不吃啊。”九头元霸发现美味在前,松子春竟然没有动手,有些好奇的问道。
“子秋,为兄心有不甘,念头不通透。”此刻,松子春长身而起,站在一着小山之上,俯视着守护阵法,对身边的松子秋说道。
“大哥是在说前天晚上的事吗?那时他们也没有对我动手。”松子秋微笑的说道。
“是啊!他们是心存顾忌才不敢出手,可是终究有出手迹象。就因为魔树族好几代没有杰出传人,有些没落了,他们就敢出手。”
“说不定那一天,就有人敢向我松柏族出手。两个大限将至之辈敢如此嚣张,为兄岂非心甘?”松子春长叹一声,说道。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很莫名感觉的,似乎是有些愤怒,又似乎是有些落寞。
“我想不久之后,子春大哥的念头就会通畅了?”熊烈均安慰的说道。
“是的,子春兄且宽心品尝美味。”熊样也传说道。
“子春道兄,吃肉喝酒。”柳含剑说道。
“薛兄弟,将你的好酒拿出来。”蓝灵皓说道。
其实,他们也心有所感,堂堂一方豪族,被两个命不久之辈挑衅,心中念头能通达吗?
“只是有些可惜,不是死在我的手里。”松子春长叹一声,他领悟诸位话中的意思。
“都一样。”薛晨笑道。
“我到有点羡慕林书远,我想他应该会出手。”松子春看着另一座小山上林文川说道。
此时的林文川非常平静,没有为族兄担心,因为担心是多余的,族兄若要出手,定会准备妥当,再给予对手雷霆一击。
······
邹华斌一头冷汗淋淋,雪白的头发和胡须不再飘逸,紧紧的连在一起,贴在身上,衣服也如雨淋一般。
一路走来,起初时,他还比较冷静从容。可是随着不断的前进,阵法的威力也越来越大,步伐也越发艰难。守护阵法太过强大诡异了,他的推演也俞来艰难。
四周茫茫一片,灰色的气流喷薄,大浪滔滔,同化一切,很是可怕。
天蝎族的中年人看着身旁那灰色的气流,此时,他终于感觉到了守护阵法的可怕,那一线生机的可贵。
这一路上,他看到很多人的死去,有半只脚踏入觉醒境的修炼者,有高明的阵法师,他们都被灰色的气流同化,死于非命。
他已经在此处站了一个时辰,他不知道他的耐心,会在什么时候消磨得一干二净。眼光掠过,看着那全力推演雪白的身影,他的眉头微蹙。
邹华斌的身体一颤,冷汗如雨,这一身冷汗有一部分是来自背后的那一双眼睛,它虽然平静,却令人害怕。
这一路上有很多人,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失去了生命。
有不少人是因为承受不住毒功的折磨,进行了自我了结的,其中不乏一些无法给予帮助的阵法师。
邹华斌有些害怕,害怕受尽折磨后,还不能死。可他已经尽力了,无法再前进。
前路太多,如梦幻般,不知那条是真。前路已断,没有下脚之处。
这都是他的推断,有些举棋不定,犹豫难定之时,他决定退去,有命方能前进。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那位年轻人临死前提议,精诚合作,可以走的更远。
其实,在这一路上,有不少在毒发痛的死去活来时,都提出了这个要求,都被他放弃。
他不仅担心对方抢了他的风头,更担心他失去价值后,身上毒发被折磨成生不如死的样子。
腐蚀阴邪毒发作后,有多厉害他没有体验过,但是他听说,今天也亲眼见到过,因此他很害怕毒发。
他承受不了那种痛苦,可是他又没有勇气抹脖子,因为他怕死,他想活着,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前辈,晚辈已经尽力了。”邹华斌硬着头皮强自镇定的说道。可他的声音和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他感觉痛苦就要开始了,心中很是恐惧。
天蝎族中年人蹙眉,看着一眼如潮的灰色气流,转而注视着邹华斌。
在这平静的目光注视下,邹华斌颤颤兢兢,眼中充满了恐惧,这是对折磨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他后悔了,可是无用。
时间在流逝,一息一息慢慢的流淌,淌过他的心间,瞬息万年,非常的煎熬。
肺腑之间,寒气郁结,瞬间充满全身,似乎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