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突然寂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远处火把燃烧的滋滋声,火把的光亮照到每一名修士的脸上都显出疑惑的表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宋慈安的脸上,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你们五人在几个月前所做过的事?”轻蔑的笑容在战豪脸上一闪而过,看他们吃惊的样子,就知道确有其事。在场的所有水灵宗弟子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水灵宗五位当家的真的做过一件对不起战豪的事。
“你们做的丑事在先,就不要怪我们事后报复。”战豪不依不饶地道。
宋慈安四人都不出声了,一脸的惊讶,彷徨,无奈,好象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她果然还活着,她是杀不死的,都剁成肉酱了,她还能存活下来,老天,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宋慈安开始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可能啊!老天真的要亡我?灾祸,灾祸。”水灵宗大长老薛敬堂也叹息了一声。
“她的腰是我被我的法刀斩断的,肚肠都飞出老远,我记得很清楚。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啊!”二长老庄空离的话更加清晰了当时的恐怖。
“没有的事,是战豪欺骗我们的,是他找的借口来灭我们宗门的,不能相信啊!”三长老魏长乐已经开始疯狂地大叫。
此时的战豪,面色开始变的诡异起来,说出的话好象是在诅咒:“是谁御使飞剑削下的脑袋,是谁用法枪把前胸刺成了筛子,是谁用法刀从身后把她的腰斩断撤出肚肠,是谁的双斧法器齐飞把她剁成肉渣,是谁用针状法器猛扎她的脸,是谁在事出之后隐瞒事实。”
战豪的话给所有在场修士的震撼,不亚如晴天霹雳。四人低下头,开始喃喃自语,灾祸,灾祸,修真界的灾祸。周围一片寂静,而他们的喃喃自语让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五个修真界高手确实在围攻一个女人,而且是凡人。在那女人死后还在痛击,把那女人剁成了肉酱。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样做太过份了,简直是没有人性。可令他们没明白的是,那女人现在还活着,这可能吗?可是现在只有少数人在考虑这个问题,包括战豪也没多想这个问题,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表现出来的只有诡异。
宋慈安一直是水灵宗受人尊敬的宗主,弟子们都以他为荣,没想到他也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若是他们的宗主真的曾经这样做过,那么也难怪战豪采取这样的报复手段了。那人到底和战豪是什么关系?水灵宗和那人又有过什么不解的仇恨?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答案。
“她真的又活过来了?”宋慈安仰天长叹。
“你们只要承认曾经做过这样的事就足够了,杀!”极品重锤疯狂的砸出,冲上前去,一场更惨烈的撕杀开始了。
薛敬堂最先清醒过来,大吼一声,祭出法枪迎击战豪。战豪的极品重锤猛烈锤击,瞬间接下了二十七枪,身形贴向法枪猛冲向前。薛敬堂急退,魏长乐的双斧法器劈了过来,力道十足,开山裂石的刃芒向战豪剁了下来。水灵宗几位长老都是金丹期,战豪不敢硬接,升空砸向魏长乐头顶要害。魏长乐没想到战豪会这样勇猛,仓惶飞出战圈,战豪尾随砸了过去。庄空离看到危机,手中法刀横向击出,架住战豪的极品重锤,解了魏长乐之危。
战豪身形在空中急转,重锤突变,砸向往庄空离的左肩,攻其必救。庄空离闪开稍慢,被锤尖击碎了防护罩,在肩头开了条血槽,血喷射。
看见庄空离受伤,薛敬堂再一次祭起法枪拦住了战豪。这时,陆凡和侯德旺也上来了,可陆凡和侯德旺都是筑基期,根本不是两大长老的对手,柴神道又上去几名管家,才稳住局势。此时两宗弟子展开了混战,一时间黑白分明,法器横飞。场中的修士尸体在逐渐增多,血流成河。直到现在,宋慈安还没有出手,他可是元婴初期修为,在场众修士以他的修为最高,他在思考,这场生死斗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残酷的拼杀,在场修士都展现了各自的修为,战豪以一敌二,尤占上风,是占了法器犀利。陆凡勉强和一人战成平手,侯德旺可就不行了,以他的修为根本靠不上边,可他和几名管家还是找上了宋慈安,在宋慈安手下留情的状况下,还是险象还生。
水灵宗以宋慈安修为最高,三长老魏长乐敌住了战豪的极品重锤,还是被战豪击退了数丈,防身护罩在重击下,摇晃不止。战豪的重锤突然击向宋慈安,解了侯德旺的窘境。重锤又凌空向魏长乐砸下,魏长乐急忙祭起双斧法器,暴喝声中,一道极阴的斧芒撞向战豪的双腿。战豪比他更阴,随即祭出一把飞剑,剑芒直指魏长乐的前胸,魏长乐一斧顿时失控,掉落地面。薛敬堂看在眼里,法枪疾投战豪,法枪快如闪电。如果战豪剑斩魏长乐,他也会倒在法枪之下。
危机时刻,战豪丰富的斗法经验再次显现,重锤外挂,锁住薛敬堂虚空中的法枪,枪杆向魏长乐背上抽去。本来魏长乐升空的巨斧劈向战豪的后脑,可迎接他的是薛敬堂法枪的枪杆,枪杆蹦开了他的巨斧,魏长乐背后空门露出,光罩一阵晃动,法衣破锦声响,两股鲜血齐射,那是战豪极品飞剑的杰作。
宋慈安见三长老受伤,再无保留,元婴威压猛增,飞剑剑影重重,元婴期剑诀的紧密使战豪突感压力徒增,这还是宋慈安未尽全力。薛敬堂的法枪再一次脱手祭起激射,大出战豪意料之外,他看到薛敬堂的法枪竟然层出不穷,幻化出的法枪也是威力巨大,仓促间祭出法盾,让开了要害,法枪击破法盾,从右臂穿过,在鲜血的喷射中,战豪脸色苍白。极品重锤击碎枪杆,带领少数柴神道管家冲出包围,陆凡和侯德旺护住战豪左右,向荒草滩退去。
商域西南荒草滩,本是水灵宗地盘中的一条支流淤积而成,河叉密布,河水不是很湍急,但是淤泥软厚,人掉进去就别想再爬出来。这片区域已被水灵宗禁空,空间扭曲,祭剑飞行已经没有可能,战豪只有往那里退,他们无法飞行,只有那里可以摆脱水灵宗的追击。
水灵宗的弟子已经把魏长乐安置疗伤,其余的弟子都跟着宋慈安三人追了下来,嘶喊声中,无数火把燃起,狂追不舍。
一条河拦住了战豪的去路,也给战豪带来了逃脱的希望。河上没有桥,正好水遁,如果能顺利遁去,就可以摆脱水灵宗的追击。河面很宽,不深,如果水遁出了问题,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他们绝逃不过水灵宗修士的法器轰击。柴神道管家们遇到意外也没慌乱,不过都没有采取水遁逃脱,大喝声中,抛出手中的软索法器,射向对岸的柳树,软索的一端钉在地上,扯紧。在河面上搭起一条索桥,纵上绳索,手脚并用,很快到了对岸,只剩下断后的战豪三人。三人才跃上绳索,薛敬堂和宋慈安就到了,宋慈安一个俯冲,飞剑削出,斩断了他们三人的软索,三人一起落入河中,向对岸涉去。
薛敬堂的法枪脱手祭起向战豪投去,双手同时伸出,又祭起两支法枪,不分左右一起投出。战豪右手飞剑拨开飞来的第一枪,右臂的创口崩开,疼痛使他的右臂抬不起来了,原本想水遁的他竟然慌乱起来,身形往水下坠去。第二支法枪他是再也躲不开了,就在这时,侯德旺挡在了战豪身前,他也挡不住那致命的一枪。法枪入前胸,从后心穿出,侯德旺一声惨嚎,死尸跌入河底,河面上飘起了血红的水花。
刚想水遁的战豪看得清楚,伸手把侯德旺的尸身抱住,一道剑影划向他的脖项。那是宋慈安的飞剑,他的身形在虚空中飞起,如电闪般斩向战豪。这是水灵宗的绝对优势,柴神道修士都处于被动挨宰的局面。
战豪在河里抱着侯德旺的尸身,站都站不稳,上身防护空门大露。陆凡急了眼,手按战豪的肩头,从河水里跃起,法刀凌空劈向宋慈安的右臂,想阻止那恶毒的一剑。可宋慈安根本不顾自己的右臂,陆凡修为太低,根本没有威胁,筑基修为在元婴修士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飞剑切开了战豪脖项动脉,划至前胸。
几声惨嚎同时响起,在惨嚎声中,无数条软索凌空投来,陆凡抓到了一条,另一只手拉着战豪,战豪抱着侯德旺的尸体,到了对岸。还没有上去,虚空中薛敬堂的第三支法枪射空,第四支紧接着就到了。对岸柴神道管家法器同时祭出,把虚空中的薛敬堂逼落到河水中,眼看薛敬堂危险。水灵宗的弟子也看的真切,要救薛敬堂恐怕来不及了。这时二长老庄空离跳入水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薛敬堂,众弟子只有眼看着柴神道修士的法器把他撕成了碎片。
“二长老……”薛敬堂大叫一声:“快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很快,水灵宗的弟子脚踏飞剑越过了河面,向柴神道修士追去。
“谁来断后?”不用陆凡说,已经有四个柴神道精英站在了后面。水灵宗的弟子在空中纷纷落下,那四名柴神道管家欲血死战,他们要挡住渡河追击战豪的水灵宗弟子。
薛敬堂冲到了最前面,法枪挑死一名柴神道管家,可他的法枪再也收不回来,那名管家死死地抓住枪杆不放,直到他的双臂被后面的人斩断,穿在枪杆上的人还是甩不掉。三个管家的法器同时攻到,他只有弃枪,空手抢上,近身搏击,踢翻了一个,可那名管家却抱住了他的右脚,两条软索套向他的脖子。
这时,宋慈安已经赶到,飞剑削下了两颗头颅。抱住薛敬堂右脚的管家也被他一脚踢碎了天灵盖。虽然如此,他也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柴神道那些管家的凶悍出乎他的意料,可以看出,他们只是筑基期或金丹初期修为,可他们现在都在拼命,用生命来阻止他前进。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这样的修士在为柴神道拼命?他们战死到最后一人,也没有露出一点后悔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