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对你的计算很有信心了？”一个将军嘲讽道：“要不我们把军队交给你指挥怎么样？”
秦羽淡笑一声：“好啊。”
刹那间，场面冷寂下来。除了秦独醒，所有人都带着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秦羽，本以为秦羽会说一两句谦辞来拒绝，那他们就可以对秦羽展开各种各样的讽刺。
没想到秦羽竟然 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个场面，是秦羽早有预料的。他嘴角上扬，出声道：“若是大家放心，把军队交给我指挥也无妨，我不会保证将一座完整的黑水湾交给你们，但是我可以奉上一座废墟，一座好几年都重建不起来的废墟。”
此言一出，那些将军脸上升起了几分恼怒，正想开口说秦羽不知天高地厚，秦独醒便率先开口了。
“好，这五千多人，交给你了。”秦独醒从怀中掏出一块虎符，丢给秦羽，面带笑意道：“若是你给我搞砸了，军法处置。”
“那是不可能的。”秦羽接过虎符，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大手一挥：“命令所有船只检查火炮、弹药。将士们准备好火箭、燃烧瓶等东西，确保到时候能够准确利用。
“到时候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破坏，破坏的地域越广，造成的破坏越大，我们的胜利就越大。”秦羽嘴角上扬，说实话，他厌恶那些海寇，更胜于厌恶那些茶毒人间的贪官污吏。
后者至少冠冕堂皇，而前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百姓最大的敌人。
对于这种人，他不抱有任何怜悯之心。
那些将军却没有任何动作，一个个愣住了，还有不少人看向秦独醒的方向。
“我说让他指挥，那就让他指挥。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难道看不到虎符吗？”秦独醒脸色恢复了严肃，扬了扬头：“快去准备！”
“是！”秦帅都这么说了，那些将军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照办。
有一个将军走之前，还对着秦羽扬了扬拳头，意思很明确，你要是个我搞砸了，没有好下场。
对于这种威胁，秦羽倒是嗤之以鼻。他连百万人次的战争都能操控，都能把握到每一个细节，对于这种近乎武装械斗的小场面，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再说了，这只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 屠杀罢了。
“你可要给我好好指挥，别弄糟了。”秦独醒走过来，拍了拍秦羽的肩膀，认真道。
“放心吧。”秦羽晃了晃手里的虎符：“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一枚炮弹浪费的。”
“好大的口气，火炮这玩意儿，准确性可低地很，我记得上次攻打海寂港的时候，我们有一艘战舰差点把友军击沉了。”
“不是吧？你们……”
“你还有信心吗？”
“当然，这次我们的目标这么大。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浪费任何一发炮弹。”
“好！”
……
很快，旗舰传来消息，到时候所有人听旗舰指挥，举红旗前十艘战舰开火；黄旗中十艘战舰开火，黑旗后十艘战舰开火。挥动一下是释放火箭，挥动两下是丢火药瓶，挥动三下是开炮。开火角度不需调整，全靠秦羽指挥判断，炮手们只需要填装炮弹与开火罢了。
秦羽计算过，每艘战舰上的炮弹、火药瓶等等，都够十次发射，如果单边的话，足够二十次。每艘船上都有十门火炮，左右两侧一边五门。虽然单边开火会导致船失去平衡，但秦羽却有自己的办法来处理这种情况。
他会将开炮的间隙掌握好，确保炮管冷却，船只平衡的时间完美控制好，不放过片刻的攻击时间。
一项项命令下达下去，虽然距离黑水湾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们从现在就开始忙活了。
其中最苦的将士还是不动营将士，千里迢迢跑过来打个人，他们却连手动没法动一下，毕竟他们是陆战强者，但海战和远距离战，他们无能为力。
当然，秦羽也没放过这么好的人力资源，让他们一个个下去辅助炮兵开炮和搬运物资去了。
很快，黑水湾临近。
这是东港的位置，在临近大海的地方，修建起了一座看上去十分压抑混乱的小镇，每一栋建筑，都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那些海盗还在喝着酒，或者抱着女人快活，浑然不知道死亡已经临近。
望着眼前不算大的城镇，秦羽大脑疯狂运作起来，计算着每一个细节。
“距离一百丈，列队准备！”秦羽站在旗舰最顶层的甲板上，冷声命令道。
身旁的传令官立刻开始挥舞约定好的暗号，他的信息准确传达给了瞭望台上的传令官，那三位传令官开始超控一座高大一丈的机械化旗杆。
三十艘战舰的传令官们也同一时间接到命令，开始挥舞相同的命令，将这个命令传递给后面的船只，舰长们开始下令。
很快，原本有些杂乱的行进路线开始调整，变化为一字长蛇，调整方向，从东港这座小镇面前而过。
射程，就快进了……
在距离三十丈的时候，秦羽冷声下令道：“炮手装弹，弓箭手准备！”信号通过旗语传达到了每一艘战舰之上。
“前十艘战舰，开火；中十艘战舰，弓箭手放箭！”
一阵火云闪过，紧接着是轰鸣的炮声。
在这个小镇的起点处，一座充满着血腥气息的酒馆轰然崩塌，连带这一片的建筑，都化为废墟。无数站在码头上、船上的海盗被火箭刺穿身体，带起的火焰瞬间将那些廉价的没有做任何防火措施的木质船只点燃。
一时间，黑水湾大乱。
秦羽的命令并没有停下来：“前十艘战舰投掷火药瓶；中十首战舰开炮；后十艘战舰放箭！”
顷刻后，轰鸣的炮响再次响起，这次遭殃的是码头，这个他们联系大海的罪恶起点瞬间毁于一旦，那些漂泊在海上的船只一时间大乱，好几首船撞在一起，场面惨不忍睹。
火药瓶的距离是最近的，然而前十艘战舰距离也是最近的，那些大炮没有毁掉的码头，此刻也燃烧着烈焰，无数海盗从烈焰中滚落海底。火云飞过，又是一大群人被火箭夺去的性命。
望了一眼后方舰队的位置，秦羽沉思片刻，再次命令道：“前十艘战舰开炮，中十艘战舰火箭。”
此刻后方舰队的射程内，是那些已经被毁掉的废墟，没必要为了废墟再来一波齐射。
但是，只需要几分钟，后方舰队的位置，便足矣攻击到靠近里边的山坡，哪里还有不少建筑完好无损。
前方舰队行径速度还是很快的，这次炮击，又将一片繁华的建筑化为废墟，无数海盗丧生。
在极断的时间里，秦羽敢保证，他们已经造成了上千海盗的伤亡，而这个时候，那些海盗头子肯定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在指挥海盗们出战，这里早就化为一片废墟了。
也难怪，毕竟这些海盗，没有谁意识得到哨卫、斥候这些东西。
这就是斥候的重要性了。玉霄关那边，哪怕每天都有很多斥候死在‘猎人’手里，但燕洛军营都没有放弃斥候巡逻，可见斥候的重要性。
使得如此一个规模不大的舰队，竟然径直走入了这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了那些金银财宝。”秦独醒有些感叹。
秦羽安慰道：“无妨，这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被毁掉的，等下上岸拿就是。”
“也是，粮草什么的，海盗从不囤积，他们感兴趣的也只有金银财宝。”秦独醒笑了笑。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秦羽所说的火炮天下第一是什么意思。以他的指挥水平，哪怕给他一艘船，有限的炮弹，他也能将每一枚炮弹都打到最关键的地方，造成最大量的伤害。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为那些海盗默哀起来。
一炷香时间后。
当那些为数不多的幸存船只逃跑的逃跑，退散的退散，却没有一艘船敢正面向瀚海军舰队冲来。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秦羽脸上闪过一抹嘲讽，再次下达了攻击命令。
伴随着几声巨响，又是一片区域化为废墟。
那些炮手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每一发炮弹都能不被浪费，精准利用的感觉。在之前，大部分的炮弹可都是落入了大海之中。
然而秦羽深知火炮的原理，那些不确定因素，准确性什么的，在他手里，早就变了花样，既然准确度不高，那我就玩火力覆盖！
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半边小镇，还有即将化为废墟的剩下一半小镇，那些海盗也开始了疯狂逃命。方向自然是向岛屿深处跑去，在他们看来，区区火炮的射程，还打不到这么远。
诚然，他们没错，但是他们低估了秦羽。
早在一炷香之前，后方舰队就已经脱离了大舰队，向着另一个方向行去了。
在慌乱中，自然没有人注意到，甚至连舰队的将士们，都没有注意到。
估摸了一下时间，他们也快在西港登陆了吧。
这些精与陆战的不动营、疾风营战士，将士海寇们永生难忘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