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封策越来越阴沉的脸,周尚书心一惊,但是依旧面不改色,捋了一下那不长黑胡须道“周某瞧这府中景色甚好,唯一不足的便是缺少女人,周某在此等候多时,却没个接待的人”。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暗中有种嘲讽玉封策待客之道不合理,却暗示玉封策是时候想到当家女人了。
“周尚书是否过于关心本王府中的事了,女人就是麻烦这话周尚书可曾听过,再者,就算本王府中缺了女人又与周尚书何乾”?他当然听出周尚书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把周秀玲塞进来么,都做到这份上了,他再看不出来,那就是瞎子。
周尚书被玉封策这一堆话弄得语塞,想了许久还是把目光看向周秀玲。
为了女儿,他也是拼了,在看到周秀玲那焦急的样子后,硬着头皮道“摄政王为玉封的事情日夜操劳,周某也是担心,摄政王身边总有个陪伴的人,总归是不方便的,这若是累坏了,玉封的一大损失啊!周某也是为了玉封着想,如今秀玲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且爱慕摄政王已久,您看……”周尚书余光看了看玉封策,却看见玉封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听着,或许说他根本就没听,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玉封策确实在想事,只不过周尚书的话他也听见了,但是周尚书的那些话直接被他忽视了。
说什么为了玉封国着想,得了吧!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着想。
“摄政王,您在听吗?”因为玉封策的不说话,周尚书心里已经有点虚了,面对玉封腾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情况过。
玉封策回了他一个冷眼,声音冷硬道“你说什么?刚在想事情,没听”。
周尚书脸一拉,心里很气愤,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于是一口气膈应蛙趣胸口,生疼生疼的。
缓了一会儿,周尚书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那感觉听在玉封策耳中已经有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儿。
但是玉封策更喜欢的是气死人不偿命,装作很认真的思考周尚书的话,在周尚书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玉封策薄唇轻启“本王今儿还有事,恐怕要招待不周了”说完,不给周尚书反应的机会。人已经离开了大厅。
周尚书跟周秀玲对视了一眼,周秀玲眼中明显有着不甘。
想她在众多名门闺秀中,长的不差,甚至算得上拔萃,可是玉封策从到大厅开始,一个正眼都没给过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要身材,她有,要样貌,她也有,要家势,她是尚书之女,若是说配玉封策确实是她高攀了,可是连一个正眼都不给她,是有多瞧不起她。
周尚书叹了口气,说先回去吧!
周秀玲贝齿轻咬着下唇,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她不要求当玉封策的正妃,侧妃是可以的吧!可是……
可是……太气人了!
周秀玲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得多,想要么真的是玉封策眼光太高,要么就是被什么狐狸精迷住了,要么就是……不行,或者有什么不正当的癖好。
不甘心的冷哼一声
,既然正主都走了,此时此刻她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万一真惹恼了玉封策反而不好,所以不甘归不甘,周秀玲还是听他爹的先回家再做打算。
“娘,我……我就是要摄政王嘛”周府,周秀玲回府后就跑去跟她说,把她们去到摄政王府后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周夫人宁氏雅芳,听到女儿的诉说后冰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要如何如何,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娘~”周秀玲拽着宁雅芳的衣袖l不停的摇摆,一副撒娇的意味。
要说周秀玲为何先到宁雅芳这里,那就要说这周府了,周尚书如今就宁雅芳一个妻子,原本周尚书也是三妻四妾,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最后只剩下宁雅芳这个正室。
更巧的是,那些妾室嫩是没有一个留下子嗣的,偏偏在那些妾室死的死,疯的疯时,宁雅芳怀孕了。
周尚书自然是对她千般宠爱,后来生下来是个女儿,周尚书也是疼爱的,只不过之后的几年,宁雅芳再也未有孕,然而,周家是需要香火的,可是不管纳多少妾室进门,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死于非命罢了。
所以到了现在周尚书才只有周秀玲一个女儿。
要说里面没有宁雅芳动的手脚,谁都不信。
所以,现在周秀玲立马就找上了她娘。
“娘,您别叹气啊,帮我想想办法”她感觉她是非玉封策不嫁了。
“玲儿啊,不是娘不帮你,而玉封策确实不是你的良配”先不说玉封策的身份,就拿性格来说,周秀玲嫁过去定不会好过,她就这么个宝贝疙瘩,不想看着她走了她的老路,太累。
“为什么?我看着挺配的啊”她可是来让宁雅芳出主意的,可不是让她来劝说自己的。
“哎!你还小,不懂,听娘的,放弃吧!”宁雅芳按着周秀玲的双肩,眸子深处满满的是无奈,自己的孩子性格如何,她自己知道,周秀玲这孩子是一旦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娘,我不小,都十六了”这话若是让南宫灵歌听到,她作何感想,一个十六岁的丫头都恨不得快点嫁出去,然而她这个奔二十二的人还在犹豫不决,如今更是前尘尽忘。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从小到大,什么都好,就这脾气不行,这次听娘的话好不好”宁雅芳眉头微微蹙起,她只想周秀玲找个普通一点的人家,不要步她的后程。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女儿非摄政王不嫁”周秀玲气红了小脸儿,嘟着嘴坐在一旁把脸撇到一边。
宁雅芳再次叹气,怎么就说不听呢!
“你啊……这条路你自己选的,以后可别哭鼻子”宁雅芳算是答应帮周秀玲出主意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若是她真的那么喜欢,她这个当娘的没有理由不帮。
“娘,我就知道你会帮玲儿的,平时最疼玲儿了”周秀玲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是宁雅芳答应了,于是一改刚刚还拉得老长的脸,笑嘻嘻的抱住宁雅芳,又是一顿撒娇卖萌。
“主子,你这样把他们丢在大厅,真的合适吗”武陌很少说什么,只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家主子露出这种烦躁的表情了。
“随他们去”从寒山小筑赶回来就为了这破事,心中已经隐隐有气,如今他只想去知秋院看看那个女人。
武陌默默跟着不说话了,如今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知秋院,南宫灵歌回来后,就让人准备了热水,泡了个澡,刚刚歇下。
这一路不远,快到话也就是一天的路程,而为了照顾她,硬是走了三天,而这三天,她在马车里并不好受。
玉封策推开暖阁的门时,紫琴正站在床边守着,见到玉封策要行礼,只不过玉封策在她要行礼时先抬了一下手,示意她出去。
看玉封策脸色不太好,紫琴有点不放心,可是想想这段时间她家小姐一直是跟玉封策在一起的,如今不也平安回来,猜想玉封策应该不会对她家小姐做什么,于是道了声告退,便出去了。
坐在床边,看着睡得安稳的人,原本烦闷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而那张僵冷得脸也稍稍柔和下来。
或许是躺得累了,南宫灵歌侧着睡,转身的时候还呢喃了一声玉封策,玉封策看着她这样子嘴角不知不觉的勾起。
当看到南宫灵歌脖子上的一根红绳时,嘴角的笑意全无,眉头也微微拧起。
伸手去勾她脖子上的红绳,而红绳的一头系着一块玉,一面雕龙,一面刻凤,这是当初南宫灵歌盗寒山小筑的时候偷着玉封策的那块玉,龙凤佩。
拇指缓缓道摸着玉佩上的沟壑,心却一丝一丝的下沉。
“你当初为何偏偏要偷这快玉呢?如果你不偷,该多好”看着原本雪白的玉,如今不止黯淡无光,细看,还能看到这黯淡无光的玉中竟然有丝丝黑色,玉封策呢喃着,像是惋惜,又像是不舍,至于惋惜什么,不舍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玉封策扯着玉佩,导致绳子勒得南宫灵歌不舒服,在睡梦中皱起了眉。
随后,南宫灵歌把手伸出来挣扎着什么,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她这么一针扎,玉封策才从玉佩中回过神来,抓住她那不断挥舞的手。
“救命,不是我……不是我”感觉手被束缚了,南宫灵歌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可是她就是从梦中醒不过来。
“醒醒,小灵儿,是不是做噩梦了,快醒醒”玉封策不断的在她耳旁唤,随后南宫灵歌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灵儿,没事了没事了”玉封策伸手帮她轻轻的按揉太阳穴,过了一会儿,南宫灵歌才说了一句“她还是要杀我,我真的没有杀她的孩子”。
“乖,只是一个噩梦,没人敢杀你”低声的安慰道,但是心里却无法平静,这段时间她发现,她总是做着同一个梦,他真的好想知道她梦中的情景。
虽然她说得差不多,他也能凭着她说的想象出画面,可是他想体验一下她当时的感受,以前她们明明也做过想同的梦,这次为何就不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