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满脸愁容的望着齐清让道：“娘娘体质本就虚寒，小产后身子未调养好便伤了元气。以后若是再想有孩子，只怕是难！”
怀璧听了太医的话低头不语，只是面色淡淡的。齐清让一脸震惊的望着太医，然后又怜惜的转头望着怀璧。随即问道：“若是好好调养身子，还有可能有孩子么？”
太医点了下头道：“这个就好看天意了。微臣只能尽力。”齐清让半晌没有说话，眸子里却满是不可置信，片刻才挥了挥手吩咐太医下去。
怀璧望着齐清让笑了下，她起身走到齐清让面前转开话题道：“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齐清让没有说话，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怀璧笑了下低声道：“你很介意有没有孩子么？”
齐清让松开她摇了摇头道：“是因为你在意。我说过，我只要你好好的。这对我来说便够了。”怀璧轻轻拉起他的手笑了笑道：“那不就好了。太医也说过，尽人事听天命。我会乖乖听太医话的。”
齐清让拉着她的手坐下替她拨了拨头发，怀璧下意识的避开。她瞥着嘴道：“别拿你对季清芜那套来对我！我说过你要是给我的是和别的女人一样的我就不要了。”
齐清让捧着怀璧的脸望着她柔声道：“你在吃醋。”怀璧望着他理直气壮的道：“是啊，吃饺子都不用蘸了呢。”她吸了吸鼻子。
齐清让望着她认真的道：“我没有对不起你。季清芜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和我不过是各取所需。”怀璧瘪着嘴道：“谁信啊。”
齐清让道：“锦绣走的那天，季清芜来找过我。她告诉了我为什么你会不高兴。”怀璧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苦笑道：“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齐清让拉着她的手抱歉的望着怀璧道：“对不起，是我害的你父母双亡。可是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怀璧轻声笑了下：“我想的那样？你从进门起就再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啊。那是哪样？”
齐清让望着怀璧解释道：“前朝风雨变幻莫测，当年沈青云只手遮天。朝中大部分都是他的人。虽然他只是丞相，却也跟我的地位一般无二了。我这些年在他面前保持一种荒诞不经的帝王形象，也是为了麻痹他。季清芜并不是单纯的一个宫女。她父亲是当年员外侍郎，与你父亲相交甚密。所以才会在此事之中被卷了进来。”
怀璧转身望着齐清让道：“但这和她被册封为贵人，又有什么关系？”
齐清让握着怀璧的手道：“那你要答应我，即便听了我接下来要说的东西。你也不许轻举妄动，一切都听我的。”
怀璧思忖片刻，这才缓缓点了点头。齐清让道：“这件事情，与沈绾绾有关。也与咱们未出世的孩子有关。”
怀璧抬头望着齐清让，齐清让道：“瑞珠在你出事那天准备把鞋子拿去浣衣局，却意外发现鞋底有油。”
怀璧忽然就红了眼圈，原来一切都如萧琼脂所说。真的是与沈绾绾有关。齐清让看了一眼怀璧，接着说道：“季清芜父亲的死也很沈青云有脱不了的干系。她一直想替她父亲平反。而我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与沈绾绾脱不了干系却没有证据。所以这才有了那一系列的动作。想要你与季清芜演出主仆不和。她再去投靠沈绾绾，然后一点一点搜集到沈绾绾害死咱们孩子的证据。这样，才有可能将沈绾绾和她父亲除掉。”
怀璧望着齐清让半晌无言，然后扑进了齐清让怀里狠狠地哭了起来。她隔着衣裳咬住了齐清让的肩头啜泣。齐清让伸手轻柔抚了抚她的头发。她半晌才开了口道：“沈绾绾，又是沈绾绾！她父亲当年害得我家破人亡，他的女儿害得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父女俩！”
齐清让肩头吃痛，却还是任由她趴在肩头哭着。他摸了摸怀璧的头对怀璧道：“我说过，不会让人欺负你，让你受委屈的。我都没让你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们就更不可以了。”
这种痛，无论怎么哭都是无法完全哭出来的。怀璧下口不轻。即便是冬日隔着这么厚的衣服，齐清让也觉得很疼。可是比起怀璧的疼，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这勉强也算是跟她一起痛了吧。锦绣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怀璧是不想叫怀璧变成一个活在仇恨里的女孩子。她的少女时代已经承受了太多东西。他不想再叫她更难过。
齐清让从袖子里掏出帕子，见怀璧哭的累了这才缓缓拿帕子亲自替她擦干净。怀璧这一哭，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眶红的兔子似的。鼻尖也微微泛红。齐清让将她扶着坐好，准备起身。怀璧却一把从背后搂住他瘪着嘴巴道：“你能不能，别去找季清芜……”
齐清让失笑，他转身轻轻吻了下怀璧道：“哭成这样都要成个大花猫了，还不让人给你拿个热帕子擦擦脸？恩？”
怀璧这才拿着齐清让的帕子擤了鼻涕，齐清让望着她毫不客气的动作，扶额懊恼的无言笑了。齐清让将盆子端到八仙桌旁，亲自拧了帕子替怀璧将眼泪鼻涕擦干净。怀璧耳朵上一对玉耳坠子来回摆动着。齐清让伸手要替怀璧摘下来。怀璧下意识将头往后缩了一下：“干什么？”
齐清让笑了下道：“耳坠子凉，怕你觉得冷。”怀璧这才乖乖的将头凑过去，齐清让伸手笨拙的替她将耳坠子小心翼翼的摘下来了。还边摘边问道：“疼不疼。”
怀璧笑了笑摇了摇头。齐清让道：“我记得库里还有块上好的暖玉。雕琢成玉佩料子不够。给你做耳坠子在做根簪子好了。”怀璧点了点头。
齐清让又站起身子替怀璧将头上的簪子步摇一根根取下来了。怀璧笑了笑道：“你都快和瑞珠一样了。前朝的大臣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这样怕不是要被气死。”
齐清让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道：“这叫闺房之乐，他们懂什么。”
怀璧刷的脸就红了。齐清让见怀璧不说话这才低头看了她一眼。却见怀璧小脸通红，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齐清让转身上了塌，怀璧也准备伤塌却被他拦住了。他道：“等下再上来。”
怀璧问道：“为什么？”齐清让淡淡回复了两个字：“暖床。”怀璧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齐清让伸手捏了下她的脸。
过了片刻，瑞珠端了碗银耳汤进来道：“奴婢看娘娘晚膳没怎么动筷子，所以煮了碗银耳汤。娘娘喝了垫垫肚子。”怀璧点了点头。然后吩咐瑞珠下去了。怀璧拈了块点心喝着银耳汤。齐清让望着怀璧的样子笑了笑。齐清让起身道：“上塌吧。”
怀璧喝完最后一口银耳汤乖乖的爬上了塌。咦～塌上真的一点也不冷。殿内的银霜碳烧的噼里啪啦作响，齐清让替她用铜筷子拨了拨炭火然后坐在怀璧榻边。怀璧靠在齐清让怀里伸手抱着他。齐清让笑了笑。
怀璧抬眸望着齐清让撒娇笑道：“说好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的。可不许赖掉！”齐清让笑着替怀璧拨了拨头发道：“你确定……”
怀璧听着这语气便神色暗淡了下来。她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沮丧道：“那还是算了吧……”齐清让笑了笑，怀璧就那么靠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听着窗外呼呼刮着的东风。迷迷糊糊的对齐清让道：“我想看雪。”
齐清让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道：“夜里太冷，明天早上起来陪你看好不好？”怀璧点了点头问道：“你最近来看我不怕沈绾绾起疑吗？”
齐清让笑道：“姜国使臣来访，朕为了两国邦交，应当对姜国公主好些。他们起什么疑心？”
怀璧笑着揪了下齐清让的脸撅着嘴道：“我现在越发觉得，你才是狐狸呢！”
齐清让笑着摸了下怀璧的手道：“赶快乖乖躺下来，手这样的凉。”怀璧吐了下舌头乖乖躺下了。齐清让握着怀璧的手，然后抱着怀璧道：“这样就不冷了。”
怀璧笑道：“恩。”窗外的雪还在簌簌的无声飘落。月光映衬着雪光。层叠得宫阙被雪覆盖着。驿馆里酒肆里的灯还亮着。替未归人照亮前行的路。
ps：抱歉，书越快到快完结我却越发的懒了起来。很对不起一直在追文的小天使们-3-。（虽然也可能没多少人在看啦2333。）反正就是超感谢你们的支持～我以后尽量日更吧。当然是在我不撸基三的情况下x。圣诞节快到，提前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吧。当然那天emmm……咳咳再说更不更吧。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