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特别荣幸，除夕能有两个大美女陪你一起过？”
向晓晚问姜子禾。
姜子禾抬头看了一眼晓晚，又看了一眼晓昭：“这算是变相夸自己吗？”
“什么叫变相？我这就是明明白白赤祼祼地夸自己。怎么，你觉得晓昭不是美女吗？”
姜子禾被向晓晚的狡辩搞得竟然无言以对。这姑娘刁蛮起来还真有一套啊。
“好吧，你说的都是对的！小爷谢过两位大美女陪我过除夕。小爷万分感谢。”
“嘴说有什么用？发红包，发红包啊！”向晓晚玩出了兴致。
姜子禾也乐得哄她开心，省得她总想起老妈不在了，一个人伤心难过。
扯了个三人的群，姜子禾发了两百块的红包，三个人抢，结果姜子禾自己抢了一百八十八，晓昭抢到十块，晓晚抢到二块。
向晓晚噘着嘴，姜子禾自己乐得跟个大傻子似的。
“不行，再发，再发！”
姜子禾又发，结果又是他手气最佳。
查晓昭乐：“人家怎么说的来着，钱都往有钱人那里跑！”
向晓晚说：“我发，我还就不信了，都是他手气最佳！”
一抢，还是姜子禾手气最佳。姜子禾笑得人仰马翻的。向晓晚嚷着不玩了，包饺子。
姜子禾给向晓晚和晓昭转了个五位数的钱，他说：”压岁钱！“
查晓昭拒绝，姜子禾说：”当哥的给的，收着就行！“
向晓晚叹了口气说：”土豪，以后我还跟你做朋友！“
“切，你还想逃出如来佛的手心吗？”姜子禾搂住向晓晚亲过去。查晓昭赶紧躲闪。她想起子桦。自己换了手机号，想说句过年好都没机会了。
查晓昭的饼撖得居然特别好。向晓晚的饺子包得也有模有样，只是姜子禾帮得全是倒忙。两个女孩倒聊得热闹。
从前那么冷清的查晓昭最开始也不是个冷清的女孩，只不过被生活委屈了，心变硬了，变狠了。现在换了个陌生的环境，面前这两个人又是与自己的生活全然没有关系的，人倒放松了下来。
年轻女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化妆品、明星、穿搭，口红色号，抖森与霉霉恋爱，抖森的大长腿啊！
姜子禾在一旁被冷落到寂寞，他嚷着：“是谁说我是腿精来着，一眨眼，就奔抖森那去了，切，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向晓晚的目光从姜子禾的脸转到查晓昭的脸上：“这话说谁最合适呢？形容自己很准确嘛。哎，蜜儿，你不知道我们这位公子的风流史吧，我来给你讲一讲！”
姜子禾赶紧去捂晓晚的嘴，捂了晓晚一脸面。不成想这边晓昭初刀说：“我就算不爱看新闻，很少上网，也知道姜公子那些光荣事迹啊。我去看秀那晚，也很精彩！”
姜子禾气馁：“你们还真是有同性没人性，你们俩……唉！”
“这有什么，人都有过去。我倒是很羡慕你们俩，能这样在一起，有未来……”
晓昭面有忧戚之色。
“我们有未来吗？”向晓晚眨着眼睛问姜子禾。
“不然呢？我们有什么？”
窗外不知道是谁家开始吃年夜饭了，鞭炮声四起。
饺子下锅了。晓晚又切了红肠和小肚，炒了盘土豆丝，拿了啤酒，三个人坐下，“来，如果快乐太难的话，祝我们新的一年里，都平安！”向晓晚说。
“不行，快乐太难，我也要快乐！”姜子禾不改任性本色。
“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查晓昭举起杯，一饮而尽。
吃过饭，三个人有点寂寞。向晓晚找出一副扑克：“我们玩牌吧，赢的人可以对另外两个人任意一个提问。”
三个人围着茶几坐下。
第一把，向晓晚赢了。她问查晓昭：“你还爱那个人吗？”
查晓昭犹豫了一下，说：“还爱！”
向晓晚还想问，姜子禾已经开始发牌了，“只能问一个问题，不能犯规哦！”
第二局，向晓晚居然又赢了，她又想问查晓昭，姜子禾有了意见：“不能当我是透明人吧？”
向晓晚耸了耸肩：“好吧。你会多久忘记一个你爱的人？”
“你这哪是问题？简直是送命题嘛。向晓晚，我不知道我会多久忘记一个人，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这话可是你说的，晓昭，你给我做证，他若忘记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如果你也想忘记他了呢？”查晓昭问，其实她是想到了自己。子桦这个年是怎么过的呢？他此时此刻在干什么呢？会跟那个短发姑娘一起吗？他的身体好些了吗？他还会想她吗？
“不玩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提议玩的是向晓晚，放弃的也是向晓晚。手机不停地响，米六的拜年短信，老谈的，居然还有前女友俱乐部在发红包。蒲啦啦发的红包向晓晚抢到手气最佳，夏安没抢红包没发红包也没说话。梅晴一直在沮丧自己下手慢了，网络不好，鹿笙懒懒地连续发了三四个红包，倒是一句话都没说。
姜子禾看着手机上的一段视频，说：“原来冷天可以这样玩。走，我带你俩玩点酷的。晓晚，你给我拍视频，咱放网上，震他们一震！”
向晓晚可不想从热腾腾的屋子里出去，但姜子禾兴冲冲的，无奈，只好跟查晓昭捧场。
姜子禾提着一壶开水，站在小区的空地上，摆好姿势，向晓晚拿着摄像机，还是很担心，水很热，万一烫着咋办？
姜子禾试了试，手往哪个方向，他还不敢像网上视频那样往脑后扬，他喊着让两个女孩往后靠，问晓晚准备好了没。向晓晚说：“来吧，录着呢！”
姜子禾的手臂抡了出去，壶里的热水飞了出来，立刻成了雾，一团雾把姜子禾围住了，太得太不真实了。三个人正惊异之间，天空中炸天了烟花，烟花火树银花从天而降，三个人被罩在其中，太美了。
“明年，我要一切顺利。我要爱情，要幸福，要快乐！”向晓晚喊。
“新年好！新年我要找工作，我要养活我自己！”查晓昭喊。
姜子禾什么都没说，只扬着头，望着一幅油画一样的绚烂夜空，生活还是那么美好，生活仍要继续下去。
回到家里，电视里在放春节晚会。
查晓昭说：“从前过年时，我家里人特别多，每个人都夸我长得漂亮。后来，我爸妈进了监狱，那些人一个都不见了。晓晚，我特别羡慕你，你长着一张不曾被生活欺负过的脸，什么到你那，都不是事儿了！”
向晓晚握着晓昭的手说：“那是你不知道生活怎么欺负了我。妞，咱俩同病相怜啊！没被生活欺负的人在那呢！”
姜子禾指了指自己，问：“现在是诉苦大会了吗？我要不是有颗大心脏，我现在都活不了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生活那个坏东西，都做了些什么呀？
“算了，我们这么厉害，怕什么生活那个坏家伙呢？明年，我们要撸起袖子跟生活对抗。我呢，要创业，把前女友俱乐部弄得红红火火。”
“你不是打算把吐糟我当成事业吧？”
“对不起，姜公子，您还真不能代表全天下的前男友！哎，晓昭，你不也成了前任女友嘛，等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我来写写你吧！”
“写可以，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查晓昭还是有顾虑。
姜子禾的电话响了。
电话里那个苍老的声音问：“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连个春节的问候都不想给我了？”
姜子禾走进阳台，关上了那扇门，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向晓晚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在哈尔滨的快乐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