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惹殷紫罗不高兴,卢君笙只能忍着痛苦宽慰了她大半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卢君笙刚刚吃过早饭,结果跑到花园里面把昨天的晚饭也吐出来了。
“该死……”卢君笙并不是消息闭塞的古代人,他粗略一分析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人下了降头一类的东西,但就算是在自然科学极为发达的现代,这种东西也几乎是无解的,只能找到施术人来化解。
在卢君笙所有认识的人当中,唯一可能使用这种招数的,想想也知道是谁了。
但卢君笙现在并不知道曲飞烟在哪里,这个女人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往往都是她主动来找卢君笙,而不是卢君笙去找她。
但卢君笙这回实在是已经忍无可忍了,敲诈他一点钱或者给他使点绊子都是可以忍受的,下降头什么的也太过分了!
好在皇上给卢君笙批了半个月的病假,他倒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处理这件事情。卢君笙从京城外的卫所里面提了半个营的兵力,当天下午就突袭了罗刹门在京郊的一个据点。
这个据点就是上回曲飞烟把他当小老公养的地方,表面上以一个商行作为掩护,实际上做的事情也就跟一个商行差不多,除了还有点违禁品什么的,基本上已经洗白了。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做的都是合法生意!”货行的老板被士兵们推推搡搡地出来了,此时卢君笙的士兵开始给货行里面的货物和仓库贴上封条。
“知道你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卢君笙说道,“只是你伺候的人不对!”
那老板定睛看了看卢君笙,此时卢君笙的形象已经跟前一段时间大有不同了,他一时半会儿地竟然没认出来。
“大人……还没请教您是……”货行老板说道。
“废话少说吧!你们教主在哪里?”卢君笙抓住他的袖口说道。
“什么教主……”那商行老板说道,“哦……原来是您呐!诶呀!我当是什么事情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再说废话我砸了你的店!”卢君笙说道。
“哎呀!这又是何必呢!”商行老板说道,“说到底……这店也有您的一半呢!您说是不是,哪里有自己砸自己店铺的道理啊?!”
卢君笙懒得和他废话了,拔出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可卢君笙想不到这个胖乎乎的商行老板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他的两只手在刀身上轻轻地一抹,这把刀就卷刃了!
“可以啊……”卢君笙说道,“铁手啊……”
“承让承让!”胖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那就当我请教您了……你们教主现在在哪儿啊!我有事情要找她!”卢君笙说道。
“大人,教主去哪儿……也不用跟我汇报是不是!您可真是太为难我了!”胖老板说道。
“那我就只能查封了你的店铺,关押你的伙计,等你们的教主过来赎你们了!”卢君笙说道。
“别别……凡事好商量,”胖老板忖度着,教主与这个男人交往甚密,透露一点教主的行踪给他应该不算是背叛圣教,更何况这个家伙现在来势汹汹,估计今天自己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大人……若要找教主,我确实不太方便告诉您具体的位置,”胖老板说道,“但只要您不怕我们害了您,我们可以带您去见教主,但只能是您一个人,这个还请您理解!”
卢君笙想了一想,反正自己现在已经被这降头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自己这半营人又不方便长期带在身边,若论起这帮人会不会害自己,卢君笙此时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好!”卢君笙说道,“你叫你的人现在就带我去,我确实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要和她当面商量!”
“请……”胖老板说道。
“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这个地方就不要想开张了!”卢君笙说道。
“不敢不敢……请吧卢大人……”胖老板说道。
卢君笙命领兵的总旗先把大队人马拉回去,但封条什么的依旧保留,等自己回来以后再说。胖老板将卢君笙带到商行的后院里面。
“卢大人,能不能请您带上头套,”胖老板说道,“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谋害您,只是我们圣教的规矩是不能违反的!”
“我谅你们也不敢!”卢君笙说道,此时他的肚子又开始绞痛起来,好像有一条蜈蚣在他的肚子里面爬来爬去。
卢君笙带上头套以后,被罗刹门的教徒们裹挟着塞入一个非常狭窄的空间里面,似乎是一架马车,但卢君笙也讲究不了那么许多了,他现在的所有精力都用来抗衡降头给他带来的痛苦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君笙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可能是过了几个时辰,也可能是过了几天,期间也有人给卢君笙送了饭,但卢君笙已经是又疼又晕,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就在卢君笙已经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又被人抬上了一条船上,卢君笙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在船上,他出声想讨口水喝,但没有人搭理他。
卢君笙只能自己爬出房间去找水喝,听到潺潺的水声,知道自己正在船上,就趴在船上往河里面捞水喝,谁料船帮子太高,卢君笙捞不到水,还不小心掉入了河中。
此时船快水急,船夫和帮众们都在拉纤保船,根本没注意卢君笙已经掉入了水中。
卢君笙倒是会游泳,但那是在游泳池里面练出来的学院派游泳技巧,对付这种暗流涌动的地下河是不奏效的。
就这样,卢君笙被灌了几大口冰冷刺骨的河水,彻底失去了意识,被暗流往下游冲去。
此时冰儿正百无聊赖地和一群女人在河边钓鱼,在这里虽然女人的地位很高,但确实没有什么有趣的娱乐活动。男人们又太蠢笨讨厌,所以女人们没事就喜欢打猎或捕鱼,既是改善伙食,也是作为消遣。
“哎!上游漂下来一个人!”一个女人喊道。
“嘿!我只是来钓鱼,想不到这河里面还有人可以钓!”冰儿没有在意,在中原地带,河里面漂着无名尸体是很常见的事情。
“好像是个男人,捞他上来!”一个地位比较高的女人说道。
剩下的女人将鱼竿用鱼线捆在了一起,慢慢地把卢君笙从河里面够了上来。
“活的还是死的?”冰儿说道。
“嗯……好像是活的,你看他的胸口还在动!”那个女人说道。
冰儿虽然知道有卢君笙这个人,但她从来没正眼瞧过他,她本身对男人就没什么兴趣,更不用说教主的男人了,所以她没认出卢君笙,但能看出他身上的衣服是中原装束,不是这里的当地人。
“这个男人不错……归我了!”那个有地位的女人说道。
大部分女人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个女人在这里算是一霸,不要说男人了,一般的女人都不敢违抗她的。
“凭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女人虽然是个邪头,但也有那不信邪,另一个强悍的女人站起来和她不对付,“这个男人是被河水冲过来的,而且又是大家一起捞起来的,自然是所有人的!”
“来打一架吧!谁赢了就是谁的!”话已至此,两个女人各自拿出武器,就准备在河边决斗。
“我为什么要跟这些人在一起啊!”冰儿仰天长叹,“你们至少先把人救活吧!不然你们要个死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