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泠眼珠微转,抢在安经纪说话之前开口,“算了,算了,一件晚礼服而已,我先帮小琳代付吧。”
小琳忙不迭道谢,樊泠抬手制止,“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们两个一块儿帮我找一件新晚礼服来,将功赎罪。”
小琳又苦下脸来,肖玉倒是利索的一口应下,“樊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一件更好的晚礼服来代替的。”
说完便拉着小琳走了。
樊泠嗯了声,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将两个化妆师一同轰出房间,谄媚跑到沙发旁,冲安经纪眨眨眼。
“安经纪安哥哥,趁代替的晚礼服还没找回来,我能不能偷偷去找一下我弟弟,帮他加加油啊。”
“不…”
话还没说完,樊泠笑嘻嘻的抢下话,“我知道安经纪你最好了,就这么办,OK?OK。”
不等安经纪回答,樊泠一蹦三尺高,欢欢喜喜的说,“我去换衣服,你放心,我一定包的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发现我的身份呢。”
安经纪眼角微抽。
樊泠换好不起眼的便服,又做了简单的变装,再安抚了安经纪一通,夺门而出。
另一边,虞奚看着肖玉离开休息室,又说服小琳,让两人分开寻找,但很奇怪,肖玉没有去找,反而守在休息室附近,似乎在等人。
不多时,从休息室内走出一人,那人身形肖似樊泠,衣着简单,头戴帆布帽,还带了一个大众牌子的墨镜。
如果樊泠不是从那间房间走出来,虞奚在路上碰见她也应该认不出来。
樊泠左右观望了下,飞快往左边走了,肖玉又等了一会儿,安经纪边打电话边推门而出,往右边走。
肖玉旋即跟上了肖玉。
虞奚也急忙跟了过去,樊泠三绕两绕的就到了一个好似参赛选手等候的大型休息室,虞奚一进去,一眼便找到了樊城。
樊泠扫了扫,眼神落到樊城身上时,眯眼笑了笑,微微佝偻身子,飞快掠过几个人后,步子渐渐慢下来。
樊城一脸闲适,与室内其他青年画家相比较,实在招人恨。
再加上家世太过强悍的缘故,他不大不小也是个名人。
他的父亲樊其霖虽然为了避嫌,主动退出了这场比赛的组委会,但组委会其他几位评委和樊其霖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不出意外,这场比赛的冠军樊城是没跑了。
还有,第二位强有力的竞争人卢东泽背靠卢家这个庞然大物,也是夺冠的热门人选。
两个人一个冠军一个亚军,他们只有季军的份。
羡慕不来啊,一个个都收回视线,不再关注樊城。
樊城仰靠硬椅上阖眼休憩,为之后的比赛作准备,可一旁那个脚步声总也不停,来来回回十几次,后来弄得更响了。
樊城终于不耐烦睁开眼睛,刚想询问一句,却穿过帽沿看到了墨镜底下的樊泠。
樊城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这样,“……”
眼角抽搐,低声询问,“姐,你搞什么啊。”
樊泠笑眯眯地,“来找你玩……哦不,我是来、帮我的好弟弟、加油的啊,有没有很感动,恩?恩?”手舞,头摇。
樊城扯了下嘴角,一副摆明不信的样子。
“好啦,”樊泠一把拽过樊城,挽上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好似一对亲密的情侣,“时间反正还没到,你先陪老姐晃一晃呗,闷死我了。”
樊城无奈,“你又是偷跑出来的吧。”
樊泠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深受打击的模样,“小城,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我可是你姐姐。”
“如果你不是我姐,我才懒得管你。”樊城扶额,余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瞥见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猛然一机灵。
想挣脱樊泠,却怎么也甩不开,咬牙切齿低声警告,“快点放开我。”
“为什么?”樊泠呲牙,装听不懂。
樊城磨牙,“别人都在看我们,你想给别人当猴子戏的主角吗?”
樊泠吐吐舌头,却仍是不松手,反而威胁起他,“那你还不快和我走,小心一会儿流言满天飞啊。”
樊城又扫了一眼周围,很不情愿的点头同意了。
樊泠像一个得开旗胜的将军笑开了,兴冲冲的拉着樊城离开了休息室,肖玉眸光微闪,紧随其后。
虞奚看到,又惊又不解,肖玉在电话里和卢东泽不是商讨要算计陆一行吗?怎么这会儿跟踪起樊城樊泠姐弟了。
想不通,着实想不通。
眼见三人的身影即将消失,虞奚急忙跟了上去,却没注意卢东泽也悄悄跟在了三人身后,一看就一肚子坏水,不怀好意。
大众投票已然结束。
这会儿功夫组委会的评委还在修整,以及整理票数,稍后,选手们要讲述各自作品的创作灵感以及创作过程。
毕竟一幅油画不止注重技术,还关注创作理念,画家的人品也是评估的一个重要因素。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樊城只觉头疼。
樊泠强行拖拽他,“我只是很无聊,想你陪我待一会儿,你不会连这儿都不满足吧,恩?弟弟。”
“你知不知道我一会儿还有比赛啊。”樊城随口抱怨了一句,忽然又想到樊泠那么多年死命训练的场景,心又软了下来。
“好好好,我陪你,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樊城比了一个OK的手势,“OK?”
“当然好啊,”樊泠嘿嘿笑,“我就知道,我弟弟对我最好了。”
樊城无奈一笑。
两人路过一扇挂上了锁的门,樊泠还好奇的碰了一下锁,问樊城,“阿城啊,这间房间是放什么的啊,怎么上锁了。”
樊城想了想,“应该是放参赛者作品的屋子吧。”
“哦。”樊泠本来就只是随口一问,便没有多加关注,“走了走了,不然我又要被安经纪那个大恶魔抓回去了。”
“所以你果然又是偷跑出来的。”樊城语气笃定。
樊泠很快反驳,“我没有。”语气稍弱,“我只是抢在他反驳之前先跑掉了而已。”
樊城“呵呵”,其意是,还不是我想得那样。
樊泠吐了下舌头,飞快往前溜了,樊城也不着急,慢慢溜达着,与樊泠保持一个既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肖玉和虞奚也到了这间上了锁的房间附近。
肖玉先是扫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谨慎的没有上前,靠在墙根下打了一个电话,“喂,事情办好了。”
卢东泽心情似乎很好,“我知道。”
“你知道?”肖玉惊疑。
“行了,不说了,我马上就到。”卢东泽不想多谈,径直挂断了电话,虞奚越发看不懂这两人要做什么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卢东泽来了。
扬扬下巴指向上了锁的房间门,“他们经过那儿了?”
“恩,”肖玉点头,眼含警告,“你要我帮的事我已经搞定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否则,你知道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卢东泽笑容逐渐扩大,“你放心,我也恨那个人。”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虞奚丈二摸不着头脑。
身体忽的一寒,肖玉摩挲了下胳膊,不适的后退一步,“对了,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把樊城引到这边来?”
樊城?这两个人的目标是阿城!
虞奚身体猛地贴上墙壁,不大不小的响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卢东泽眉头一皱,“肖玉,你不会被人跟踪了吧。”
“不会是我。”肖玉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她做得很隐蔽,不会有人知道是她给樊泠发了短信才有那一招撕破晚礼服。
“应该是你被人跟踪了吧。”肖玉一脸怀疑。
卢东泽不太肯定,眉头皱得死紧,嘘了声,往虞奚那边摸索去,不见一个人才放下心,“没事,是我太敏感了。”
肖玉扯了下嘴角,似嘲,“你这样的人平常干得坏事多了,自然爱敏感。”
卢东泽锐利的眸子扫向肖玉,压迫十足,肖玉不惧回望过去,卢东泽反而笑了,“果然还是你这样的女人对我的胃口。”
肖玉恨恨咬牙,“你没事了吧,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