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醒啦?”
清早,贺承星刚睁开眼,就见元生趴在他的床头,兴奋地嚷了起来。
“元生?”贺承星脑子发懵,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这么状况。
“师兄别动,你伤得不轻!”
贺承星刚一动,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元生见了,连忙大声阻止他。
“你师姐呢?她到哪里去了?”
疼痛让人清醒。意识一恢复,贺承星就回想起了昨夜冷天薇想要只身犯险的事,因此急出了一身冷汗。再次不顾背上有伤,挣扎着就想要爬起来去找她。
“师兄别动!你这样很危险!”元生见他还要起来,连忙上前按住他。然而,以他这小身板,这招显然不太管用!
“元生,快告诉我你师姐在哪里!”贺承星强忍剧痛,捏着元生的胳膊,咬牙问道。
“师姐……师姐在休息。”元生见状,忙答。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是实话!”豆大的冷汗不断从贺承星的额上渗出,他抓着元生,深吸了一口气,喝道:“你师姐到底怎么了?你不许说谎!否则,等我好了,自有你的苦头吃!”
元生虽然有一张神准的嘴,可也不是没有软肋——他说谎的技术就十分糟糕!一撒谎,脸就会不自觉涨得通红。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此时贺承星既已拆穿了他,他自然就缴械投降,说出了实情。
“师姐昨晚用了纸人去给师父报信儿,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天亮时分,师姐就突然吐血了!”
“你说什么?!快、快带我去找她!”贺承星一听这话,哪里还肯继续躺着,立刻咬牙打挺,示意元生上前扶他!
“可是师兄,师姐交代过,你伤得很重,不能让你下床!”元生见状,一个劲地摇头,并不答应。
“胡闹!”贺承星急得按耐不住,轻声吼道:“你师姐定是用了血咒了,我们再不去,她就危险了!”
“可是……”元生还在迟疑。
“别可是了!”贺承星见他还不听,顿时发起怒来,推开他自己强行坐了起来。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全然顾不上自己的状况。
“师兄,你的血到现在还没止住!你别再逞能了!”元生见状急得抓耳挠腮。
“我不用你管!若你师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饶你!”虽然背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可贺承星却仍旧凭着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扒着床沿硬站了起来!
失血过多,加上身中异毒,他根本没有多少体力可以支撑。果然,他才刚站起来,便立刻两眼发黑,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栽倒!
“师兄小心!”
元生见了,忙上前去扶。谁知,他却根本不领情,一甩手,还是执意要出去找冷天薇!
元生人小力弱,自然挡不住他。好在,就在他们拉拉扯扯之际,冷天薇及时出现在了房门口!
“贺承星!你这是要干什么?不要命啦?”
只见她神色憔悴,手里却还端着汤药。虽强打着精神进了屋子,但她脚下的步子却飘得厉害。
“你昏迷了一夜,伤口还未止住,起来干什么?快把药喝了!”冷天薇抱怨道,说着,便抬起手,将药送到了他的嘴边。
贺承星见她上前,哪里顾得上吃药,立刻抓过她的手,说:“薇薇,你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用了血咒?”
“好端端的,你抓我的手干什么!”冷天薇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心虚地甩开他,背过身把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贺承星见状,不顾伤势,立刻再次强忍伤痛,上前捉住了她的胳臂,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剪纸人了?那纸人呢?回来了没有?”
“好啦好啦,我是用了替身去给师父送消息,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冷天薇见瞒不下去,只得松了口:“你身上还有伤,我先扶你坐下吧。”
“你不许跟我打马虎眼儿,我问你……纸人到底回来了没有?”贺承星脸白如纸,忍痛咬牙问道。
“回来了!自然回来了!你想什么呢!”冷天薇有些不满地轻声嚷了一句。
送出去的纸人回不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下了血咒却回不来,那问题就严重了。
贺承星正疑心,背上却又突然袭来一阵猛烈地疼痛,害他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中毒渐深,虽努力调整呼吸,也只能勉强睁眼。冷天薇见了,忧心不已忙上前去扶。她看他脸色愈发惨白,心里顿觉沉重至极。
直到过了许久,贺承星才算缓过来重新开口。
只见他望着冷天薇,一摊手,沉声命令道:“把你的手给我!”
“作什么?”冷天薇有些心虚地往后缩了缩。
“把脉!”贺承星不容置疑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