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那么幸运,竟然能得到妹妹的心?”
白三娘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立刻自然地伸手抓住了冷天薇的手。
经过方才那些事,她们之间最后的一道警戒线早已被打破,冷天薇的心,已经彻底向她打开了!
“他和我从很小一起长大,比我小几个月,算是我的师弟吧。”
“哇,师弟……”白三娘坏笑着点头。
“别闹啦,他与我一般大,”果然,冷天薇直言不讳:“我很爱他,从前就喜欢他,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不过他这个人,外冷内热,又不善表达,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一项情愿。后来我爹逼我去相亲,数不清相了多少个,高矮胖瘦,男人的种类都快集齐了,可就是统统都相不上!我爹一直觉得奇怪,说怎么就是相不上呢?可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相不上是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他……”
“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干脆把话挑明了?与其这样猜心,倒不如直截了当开得痛快!”白三娘就事论事,她有意煽动怂恿冷天薇,因此态度尤其的积极!
“嗯,的确,”冷天薇点了点头,接着说说:“自己喜欢的人,刚好喜欢自己,这何其幸运!我从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若重来一次,我一定从一开始就不会遮遮掩掩……”
“他也喜欢你?!”白三娘的脸上,惊讶多过欣喜,“既是这样,为何不与你爹明说?”她听了这话,即刻饶有兴味地问。
“唉,我爹不希望我嫁给一个道士……”冷天薇忍不住道出了实情。
“道士……”白三娘并没有冷天薇预想中的惊讶,反而沉吟道:“是道士却也动了情……这造化……”
“他不是全真派,本来就是可以结婚的。可我爹仍旧不想要一个道士做他的女婿。”想及此处,冷天薇不由皱眉,抱怨道:“其实道士又怎么了?那诸葛亮还会借东风呢,有什么不好!”
“妹妹……”白三娘闻言顿了好一会儿,才换了语气,说:“能得到妹妹的垂青,想必这道士也并非寻常的道士。可不论他是什么,若你喜欢,便要去争取,这样将来才不会后悔!男未婚、女未嫁,喜欢一个人我不觉得有什么错!”
白三娘这话,句句说在冷天薇的心坎儿里。她一听,就觉得特别在理,于是对白三娘这个姐姐的认同感顿时又高了几分。
话分两头,这边冷天薇在白三娘这里找到了一位“知音”,另一头贺承星独自留在炼丹房里,心情却没有那么轻松!
师父离开后,贺承星便独自一人留在炼丹房之中继续炼化元神。
突然间,他想起那日冷天薇交给自己的那瓣桃花,于是连忙伸手往内袋里摸,结果却一无所获——那桃花,居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贺承星不由皱眉。他记得很清楚,那瓣桃花就收在自己的内袋之中,是绝不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的!
早晨他醒来时,没来得及告诉冷天薇,自己这一回陷入昏迷,也曾在恍惚间走进她所描述的那个世界,并且……还再一次见到了那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月姑。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回的月姑,似乎并非来自记忆!
昏迷中,他躺在冷天薇所说的那棵大桃树下,那一树的桃花依旧,风一吹来,那些粉嫩的花瓣便似蝴蝶振翅般,在树梢间抖动。
“月姑……”他从昏迷中恍惚醒来,便瞧见月姑正陪在自己身边。
“你还好吗?”月姑望着他,满脸的忧色,“你中毒了,我已去求了救苦天尊,你放心,他答应了会出手相助的,所以你不会有事。”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贺承星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伸手捧住了自己的头。
“答应我,不论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都不要逞强,好么?”月姑答非所问,她见他头疼忙伸手为他揉额上的穴位。
“你究竟是谁?”贺承星觉得自己无法拒绝她的柔情,就好像他们的关系早已延续了上万年。
他望着那张与冷天薇毫无差别的脸,总觉得这其中的事情,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我插手你的事情,可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做不到,在明知你有危险的时候躲起来……”月姑双眼含泪,她轻轻抚摸着贺承星俊美的脸庞,眼里充满了温柔与守护。
“我知道血月临世意味着什么,可如果阻止这一切需要用你的生命来换,那我情愿死的那个人是我!帝君,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只是个小女子,纵使在这世间早已修炼了这千万年的光阴,我仍旧是个没有格局的神仙……我所想要的,只是我爱的人能够幸福、平安,这便足够了!”月姑动情地说。
“月姑……”她的话让贺承星的心隐隐作痛,他不明白自己对着她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那种情愫,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让他说不出的难受。
他想要疼惜她,他居然想要疼惜眼前这个被寻常人尊奉为太阴娘娘的神仙,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凶险,只要想起你当初是如何陷入鬼蜮的陷阱,被他们……我就害怕得几乎要发狂!”说着说着,月姑不由落泪,她与冷天薇的性格不同,要比那家伙温柔太多!只见她一把抓起贺承星的手,紧紧地捧在心口,说道:“帝君、不,承星,求求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实在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你不会明白这种近乎绝望地等待是什么滋味,那是锥心的痛,是刻骨难言的孤独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