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再一次启程，接下来的路途就没那么好走了。基本上是每一个村镇都会出现情况。而且感染疫病的人数和病情的严重性都有不小的改变。
时间一久，看到的生死越多，苏心雨的内心也不像一开始在大河村小河村时那般被动。而且她也学会了用绝对的权利来震慑这些不讲道理的东西。好在像赵二赵山那种货色的人还真没有那么多，所以再之后，也就没有再发生过不允许女人来治疗的事情了。
不过苏心雨也为了避免麻烦。让那剩下的十二个女人跟着一起学习了如何去处理病患。毕竟女子来给女子治疗还是要方便许多。苏心雨这长不高的孩子模样倒也能让很多人没有多大避讳。基本女子的病情都是他来诊脉，然后再让那些女子跟着来做后续的治疗。
这么一来速度就要快上许多。加上疫病虽然病症比一开始遇到的更严重，但病源都是想同的，所以在药方上改变的并不多。加上每一个地方熬药的时候，苏心雨都会将灵泉混入其中，即便需要灵泉的地方太多，不过屠伏、卫岫、郑良和肖童他们四个也是可以帮忙一起放灵泉的。倒也没有耽误事儿。
有了灵泉的加入，再加上对症下药。基本上凌王这支赈灾的队伍，走过路过，病情就会有极大的改善。而且上官麟逼着所有地方官府和有钱的富户出银钱或者出粮食出药材救治这些百姓。尤其还斩杀了两个把米粮囤积起来卖高价的奸商。那之后就更是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想歪心眼儿了。想发国难财，这得看这位钦差王爷给不给你留下这条命。
但也因为信阳坡剿匪焚尸和斩杀奸商一事，路上开始有人传着凌王为人性格暴虐，手段过于残忍的谣言。
这天，苏心雨他们刚刚从县官那里拿到几种收治病患的地点，赶到那里还没等诊治呢，就看到那些人各个闪躲的模样。看守着这些人的官吏也是胆颤心惊，但到底要比那些百姓胆子大一些。呵斥了那些生病的百姓之后，对着苏心雨点头哈腰。“这些人无知愚昧，大人您千万不要见怪。”
这时候，一个脸上带着红斑的小孩子在窗户那里探出头来。“哥哥，你是杀人王派来杀我们的吗？”
苏心雨愣了一下，随后问：“杀人王是谁？”
这时候那孩子被里面的大人给抱了起来躲到了后面，所有人看相苏心雨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当然还有浓浓的戒备。
苏心雨皱了眉头，扭脸看向这个小吏。“那孩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
都不用苏心雨把否则后面是什么说出来，这小吏立刻跪倒在地，“咣咣”磕了好几个响头。“回大人，这事儿都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谣言。说是王爷千岁杀人不眨眼，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
苏心雨气的肺都要炸了。忍不住爆了粗口。“放屁！王爷这一路赈济灾民开仓放粮，我们每到一处都会给所有得了疫病的人送医施药。到头来却成了你们口中杀人不眨眼，走到哪里杀到哪里了？”
那小吏赶紧继续磕头：“小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谣言。实在是不知道啊！”
苏心雨哪里能信他这个。这个地方是封闭管理的地方。偌大的庭院，围墙极高，门口还有衙差把手，若非这些小吏传话进来，里面的人哪里能知道外面的凌王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来人！把这里所有看守的的差役全部捆起来，让县太爷好好解释解释，王爷到底是在哪里杀了什么人，才让他们如此造谣污蔑！”
想要破除这些病人的恐惧和担忧并不难。但苏心雨一肚子气，根本没有心情跟他们废话。他们劳心劳力的为了这些人奔波，却还要被如此恶意的去造谣。她就算知道这不是这些被蒙蔽的百姓的错。可那不表示她不会迁怒。
好在现在这些病情其他军医也可以很好的治疗，她只是在熬药的时候放入灵泉就好。
本想立刻就离开的，但苏心雨一转身，就看到了墙角那边露出一个小脑袋，正是那会儿说话的小孩子。
苏心雨对小孩子要更心软一些。尤其是这孩子不怯懦，够胆子，而且目光单纯干净。这让她的火气也减少了几分。“你过来。”
小孩子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走到了苏心雨面前。“哥哥，你真好看。”
苏心雨嘴角抖了抖，这孩子怎么第一句话要说这个。“你不怕我们吗？”
小孩子摇头：“不怕。方才一个姐姐说，没有杀人王爷，是好人王爷，他给我们吃的和治病的药，哥哥姐姐都是好人王爷派来救我们的。你们都是好人。”
有时候，被人误解的话让人愤怒痛苦。但是一句善意的感激，也会让人瞬间就心中大亮。“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回答：“我叫枣子。是山上酸酸甜甜的小枣子。”
苏心雨笑了。假装从怀里拿出两颗空间产出的冬枣，然后递给小枣子。“正好哥哥这里有两颗枣子，给你吃。”
枣子眼睛顿时就亮了。可是他没敢接。“枣子在生病，会传给哥哥，枣子就不拿了。但是还是要谢谢哥哥！”
苏心雨拉过枣子的手，把冬枣塞到他手里。两个冬枣个头不小，小枣子的手还很小，要两只手才能拿得住。“这是给你吃的。哥哥不会被传染上病的。而且你一会儿喝了药，再用药水擦过身体，病就会好了。不会再传给别人了。”
枣子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两个大冬枣，咽了下口说。“枣子没有吃过这么大的枣。哥哥你是神仙吧？”
苏心雨被逗笑了。“哥哥不是神仙，只是凌王的侍卫。也是一个郎中，是来给你们治病的。”
枣子用力点头：“嗯嗯。我现在知道了。是凌王，是好人王爷。你们都是好人！枣子以后长大了，要报答好人王爷，也要报答哥哥和姐姐的救命之恩！那哥哥，我可以把枣子拿给爷爷吃吗？”
苏心雨笑了：“当然可以。只有你和你爷爷得了病吗？”
枣子摇头：“我没有亲人，这是收留我的猎户爷爷。枣子是命硬的枣子，没有人肯要，只有猎户爷爷肯给我饭吃。”
苏心雨听后顿时就心酸了。“好孩子。去跟猎户爷爷一起吃枣子吧。他是好人，你是好孩子。吃了枣子，身体就好了。”
原本枣子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没想到，两天之后苏心雨在下一个镇子给病人诊治的时候，再一次看到了小枣子。而这个时候的小枣子浑身是血，衣服残破不堪，见到苏心雨的时候，枣子只是叫了声哥哥就晕了过去。
苏心雨吓得不轻，赶紧把枣子给抱了起来。两天不见，原本就很瘦小的孩子看上去更是皮包骨头了。“屠伏，你快来帮忙！”
屠伏也有点儿懵，但是他也认出了这个孩子。“主人，这孩子怕是一路尾随咱们的队伍来的。”
苏心雨眉头紧锁。“那不是走了两天？他才多大点儿。”
给枣子做了个检查。吴郎中很惊讶。因为之前这个孩子的脉就是他看的。虽然病情不严重，但是也不可能两天就好得这么彻底。而且的了疫病的人身体都会比较虚弱。尤其这孩子这般瘦小，是怎么坚持着，跟着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要知道行军的两日路程也不是普通人可比的。
这件事很快就被上官麟知道了。正好这个镇子里本来就有四海杂货行，而且跟这里的县太爷关系十分亲近，倒也不担心会有多大的麻烦。所以他就到了这涂家村。
“你怎么过来了？”苏心雨刚刚换完衣服洗了手，打算去看枣子醒了没有，出来就看到了上官麟。
“我听说你们遇到了一个小孩子。所以我过来看看情况。”对于外界的警惕，上官麟一向不会掉以轻心。别看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但谁能保证那不是细作，不可能是刺客呢？
“你说枣子啊。是之前在礼县时的那个小孩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吧。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跟上了咱们的队伍。看起来就是来找我的。”
上官麟皱了眉头：“这不是什么好事。”
苏心雨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上官麟的意思。“别这么紧张。至少我还可以判断一个人对我是否有恶意。”
考虑到苏心雨的特殊情况，上官麟多少放心了一些。“嗯。这样就好。但是这个孩子的情况的确很特殊，不能掉以轻心。”
苏心雨点头：“嗯。这是一定的。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醒。等行了我会问明情况的。你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上官麟也没避讳：“对。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即便是一个小孩子也不能全然放心。更何况还如此诡异。”
苏心雨其实也猜得出来枣子为什么会恢复得这么快。但这里也不是讲这些的地方。“那既然你来了。我也有件事要你帮忙。我听人说，这涂家村东边的山上一个瀑布，而瀑布下的这条河正好是下游咱们途径过的那些地方。为了避免麻烦。我想在村子上面的河里架上一个网，拦截住从上面掉下来的脏污物件儿，我听说他们之前还看到有尸体从瀑布上被冲下来，这些都是疫病扩散的根源。所以拦截也应该是一段一段进行的。这里就是一个很好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