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听着苏心雨跟自己认认真真的说了这些话，上官麟有一瞬间的发愣，但是之后却也心中狂喜。他本就拉着苏心雨的手，这会儿更是攥得更紧了。“我做得到！我保证不会纳妾收房，不会跟任何人逢场作戏。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人！”
得到回答，苏心雨却摇了头：“我并非不信你。可你自己也做不了自己的主。更何况你我身份悬殊，即便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你的家人总是会在乎的。所幸我现在年幼，我们也到不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就这么算了吧。知己朋友不也很好。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嫁人。”
上官麟听后却无法接受：“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因为你的父亲？他不是个负责的男人。我却和他不同。我懂你也信你，我不会做哪些让你伤心的事情。我知道我有些事没有跟你说清楚，你不相信我我无话可说。但加入有一天，我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能做到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愿意答应嫁我？”
苏心雨微微皱了下眉头：“凌哥，我觉得……你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么多。你在家族的情况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再为了我的要求而让你的家人对你更糟糕，这是我的罪过。而且……虽然我不知道你家官位多高，但必定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这样的身世，我的要求实在是太难了。我不愿意让你日后想起我就觉得是个麻烦，是一个要求诸多的人。”
上官麟摇头：“不会。你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我父亲若不是妻妾众多。我们家中兄弟又何至于如此自相……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一纸空谈。心雨，既然你说你没想过嫁人，而你我又喜欢彼此，那你记得一定要等我。我会让你放心，到时候再来娶你回去。而且我保证，即便你嫁给我，也一样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你的酒楼，你的手艺，你的一切一切想法都不会成为空谈。可好？”
苏心雨看着上官麟，理智上告诉自己，这些话虽然动听，她也相信上官麟所言出自真心，但她又不得不说，每一个人在年少时总有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誓言。而并不是所有誓言都会成真，也不是所有幻想都能圆梦。
但是苏心雨仍旧愿意等待。看起来这对她来说并不会牺牲什么。但只要她点头，就等于交出了自己的感情和期待，若是将来上官麟做不到，与之前的不期待相比，她会失望，会受伤。可若是她不回应，哪怕将来心理上自己可以不失望，但对上官麟如今的真心来说，却是一种伤害。
苏心雨到底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她前世今生一共活了近三十年，她有足够的理智来判断这件事。但最终，感情还是战胜了理智。她点了头。“好。我等你。但若是你坚持不住，不能履行承诺。也不要欺骗，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不会为难你。即便我不想成亲，也不能无休无止的去等待一个答案。我也不想消磨掉对你的期待和欣赏。若是那样。我宁愿我们停留在没有说破的刚刚。”
当天晚上两个人的对话虽是道明了彼此的心意。可互相喜爱的两个人却只觉得心头酸涩，堵得难受。
苏心雨在上官麟回去给他安排的院子之后，迅速锁紧房门回到空间。把自己泡在温泉池子里，感觉舒服多了。“唉……”到底还是没能赢得了这场仗。苏心雨看着天空，心里一阵迷茫。
这一宿上官麟也没有睡觉。苏心雨泡温泉的时候，他则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月。三九天，海安城可比万福那边冷上七分，但他此时此刻却觉不出任何凉意。他知道是自己鲁莽的没能控制住自己，说出了实情。但他也庆幸自己今天没能忍住。否则他不会这么快知道苏心雨的要求。若是真的等到四哥天下平定之后，自己得了亲王之位再知道这小丫头的要求。自己恐怕有很多事都不可能达到她的要求了。
现在自己身边的侍妾他还可以很好处理。本来自己就见都没见过，只要打发走远远的，给一笔钱就行。可若是等到自己做了亲王，到时候不管是母妃还是皇兄又或者是想巴结皇兄的满朝文武，想要在自己身边按人的就会多如牛毛。幸亏自己现在还有时间去解决掉这些麻烦事儿。
而同样这一夜没有安睡的，还有虎丫和苏莓。两个人今夜凑到一起，聊着少爷和“表少爷”的事情。两个人的担心在表少爷离开自家小姐房间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可回到房间之后他们仍旧睡不着觉。总觉得气氛看表少爷当时凝重的表情，两个人谈论的事情应该不会太轻松。
不过不管怎么说，第二天是除夕，一大早大家也都被喜庆的过年气氛给感染了。苏心雨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答应了文凌，就不会太过纠结应不应该。而上官麟见苏心雨恢复如初，仍旧对自己有说有笑，而且笑容里更多了几分甜意，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次回去之后，他一定要求四哥同意自己的婚姻大事。至于母妃，他相信只要自己不会阻碍到四哥登基，自己那位把嫡姐儿子看作比亲生儿子还重要的母亲，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虎丫和苏莓观察了一上午。发现俩人真的跟之前没什么不同。这才彻底放心。
等到吃年夜饭的时候，因为有文凌在，所以主桌上只有苏文兰，苏心雨和文凌。苏福他们这些仆人都坐在了另外一桌。这已经是苏家最大的规矩了。其实如果没有文凌，他们肯定还是团团围坐。不过现在这样也能有说有笑，也是不错。
“凌哥，今年你的愿望是什么？”苏心雨问。
上官麟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自己的愿望自己是可以满足她的要求，过两年迎娶她过门。可是这话他又不能当着大家说。不然私相授受，这成何体统，对苏心雨名声有碍。而且除了苏文兰和苏莓虎丫，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位苏家大少爷应该是苏家大小姐才对。
思索再三，上官麟才回答：“我希望可以心想事成。”一语数关，倒也算是回答了苏心雨的问题。但同事他也的确希望可以有诸多的舒心。就比如四哥可以如自己心愿的登基。只有那样，自己才会有将来可言。而等到那时候，自己也不用再隐瞒身份了。
苏心雨闻言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上官麟并没有在苏家留到多久，初二傍晚他就离开了。
苏心雨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但是看他收到飞鸽传书之后变白的脸色，她就知道一定事情不小。没有阻拦，没有询问但不表示他不关心。苏心雨心里很清楚。这一别，他们应该有很长一段日子都不会相见了。而再相见时，文凌的身世自己也应该可以知道一二了。
正月初十这一天，京城传来消息。三皇子逼宫造反，幸亏四皇子五皇子救驾，皇上才能转危为安。而三皇子因为大逆不道被生擒之后关押天牢。
正月十一，京中消息。皇帝被娄后下毒谋害，娄后被赐毒酒，皇上亲自下旨将娄氏一族被全族捉拿。
正月十二，京中传报。袁右相出手原左相娄久鸣，诉告其十条大不敬，十条通敌大罪。娄氏一族被判满门抄斩。十岁以下孩童亦不例外。
正月十五，皇帝临朝。立文妃为后。立四皇子为太子。五皇子为凌王。
朝中的变化一日千里，光是海安城的听到的就这般复杂，更何况是京中的那些人。
自从初十那天传来了三皇子造反的消息。玉馔楼就关门了。其实不只是他，这样动荡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小买卖家倒是可以打开一扇门做买卖，关闭也能及时。但是他们这些大买卖家确实不行的。真要是有兵变，关门都不见得安全，何况开门。
如今苏家人多在自家院子里很少出去。反正家里囤积的食物也足够。不出去采买至少粮食酱菜也能吃上一年半载。玉馔楼那边也有人住着看护。苏心雨并不担心。他真正担心的是身处京城的文凌和田立勇。
两个人都么有给自己任何消息。但她很清楚，现在京城局势这么紧张，老皇帝废后，立后，立太子，封王爷，这些都是很麻烦的事情。说白了，一年半载没时间告诉自己也是应当的。
但人的担心不会因为理智的清醒而有所改变。好在自从正月十五的消息之后，已知道二月初十之前，都没有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传来。
朝中的事情苏心雨从李家和张字义那边多少听了一些。她也是没忍住去了一趟总兵衙门。得到的消都是老皇帝马上就要不行了。现在四皇子已经在监国，五皇子第一次公开出现在朝堂之上，而且不是传说中被送去乡间养废了的村夫莽汉，反而一直在军中立功，不只有大将之材，更有他人难及之智。而如今文妃已经成了皇后。虽然也是继后，她在做妃子时生的儿子不能算是嫡子，但说到底，这身份也跟之前三皇子一般无二了。硬要说说成嫡，也不是没有前例可循。
听着听着，苏心雨心中就有了一个让自己震惊的想法。但她并没有问出口，也没有跟任何人寻求真相。有些事，她想要当事人亲口跟自己说清楚。这是他们对彼此的信任，也似乎文凌临走之前对自己的承诺。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