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苏心雨的话让那“丫鬟”顿时额头冒出了冷汗。“我说我说！”
金莺这么一松手，就见这“丫鬟”嘴里突然冒了血，顷刻间没了呼吸。金莺连忙查看，最后皱着眉头：“王妃。是鸩毒。”
苏心雨吸了口凉气：“你去将尸体处理，金雀你配合我到假山后面。”言罢，她又道：“你们听着，速速去给王爷报信，其余人围住假山，一定要将刺客抓到！”
暗卫们必然是快速行事。而金雀则陪着苏心雨朝假山那边走去。
苏心雨虽然很镇定，但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没有看到自己人，自然也不会轻易出现。这么长时间，焦老别看明面上没干什么，却是给凌王和苏心雨调教了不少人。这些暗卫有了真正暗影的传授，自然要比普通的皇家暗卫技高一筹。抓拿这种自以为是的刺客，实在是绰绰有余。于是听到信号声，苏心雨也就放了心。“先押送回王府，等我和王爷回去再审问。不要让人死了，也不能惊动旁人。”
回到席前，上官麟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苏心雨点了点头，上官麟也就放了心。不过他已经吩咐了卫岫即刻回府去审问此刻。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婚礼上捣乱，而且还是去引自家王妃，这可必须要查清楚。
卫岫这么长时间也多受焦老提点，而且对于审讯这种事，他从刑部学了许多手段。对付两个“刺客”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绰绰有余。加上之前他们家王妃那招不让睡着，这可是逼供的最佳良方。不过这两个“刺客”本身也没有那么坚定的信念。上官麟和苏心雨回府的时候，他就已经问出个大概了。
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是夷狄三皇子角里望亲自吩咐的。而他们三个人也是角里望的家奴。他们今日的目的是绑架凌王妃。因为知道大燕的凌王十分厉害，而他的王妃苏心雨又是苏家的女人，所以绑架了凌王妃，就等同于要挟了凌王和苏家。但没到事情还没有真正展开，就被捉拿了。
据他们说，这次行动他们本来还有四个人，但是那四个人混进军营之后就被发现斩杀了，而且同时还有之前老皇帝派的人跟他们接触，也一并被牵连了进去。所以他们才想出这个主意。如果不绑架走凌王妃，之前他们所有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上官麟听后眉头紧锁。苏心雨却灵机一动：“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上官麟看向她。
苏心雨笑眯眯的，一点儿都没有差点儿被人绑架的恐惧感。甚至连后怕都没有。“这三个人一问就招，不是招的不实，就是贪生怕死。其实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他们是夷狄人就行。他们不可能这你的只有这么几个人行动，一定还有联络的人在。只要让他们告诉联络的人，我被绑架了。但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被带回夷狄，他们必然会出动人手来接人。而且你想，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会派普通人吗？”
上官麟眉头紧锁：“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做诱饵。”
苏心雨摇头：“那倒不是。虽然我做可能更好一些。但是我现在不会这么想的。何况夷狄人也没见过我。”
上官麟微微眯起眼睛：“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届时只要人能安全离开，让他们弄个措手不及也是好的。”
苏心雨点头：“对啊。而且我这次还可以女扮男装随你同行，也免去之前还要跟随送亲队伍旗罗伞盖的麻烦。咱们甚至可以单独带人先走，这样也可以跟军队彻底分开行事。”
这个法子上官麟是一定要问过皇帝的。上官恒听了他的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去哪里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上官麟道：“这个并不是太难。我想即便是普通女子也有难度。不如在暗卫里挑选一个容貌清秀的人让他乔装改拌。而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那捏住那三个细作。”
上官恒听后立刻笑了：“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的确是个好法子。朕明日就将人送到你府上。你可有办法让人改变容貌？”
上官麟回道：“臣弟当初生长于江湖之时，见识过有人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虽然长时间观察还是会露出马脚。但这次的计划之中，并不存在这重危险。”
上官恒点头：“好。那这件事就依计而行。而你和心雨不带着其他人离开，军中的事就安排田立勇做为副将带领军队。他的婚期只能往后拖延了。”
上官麟却有些为难，随后道：“皇兄。田立勇已经年纪不小了，不如让他们提早晚婚。然后让田湘蓉随着送亲队伍去龙溪。这样等到时候再将人接到栾山，也不至于让小夫妻新婚就分开。更不用再等待几年晚婚。田湘蓉已经因为孙家晚婚了几年了。”
上官恒笑了：“你倒是会想。”
“臣弟也是担心心雨会着急。毕竟一个是她大哥，一个是她的姐妹。”
上官恒道：“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没听说过带妻子出征的。这但婚可以先成。我一会儿就叫钦天监的人过来挑选最近的好日子。你回去告诉他们两个田家，立刻准备完婚。”
上官麟磕头谢恩。随后又提了一件事：“皇兄，心雨有一件事想要让我来求您。”
上官恒挑了下眉梢：“她有是为何不自己来说？”
上官麟苦笑了一下：“她觉得这事儿不好开口。就让我来说了。其实是关于吴氏的。”
宫中的吴美人“已死多时”，那这个吴氏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为了她？朕已经放她一条生路，还有什么要求的？”
上官麟道：“吴氏既不能归娘家，也不能暴露身份。更尤其毕竟是后妃，若是流落民间难免有损皇家颜面。所以心雨觉得，让她以陪嫁的身份跟着琴音到苏家。一来琴音性子软，需要有人在身边帮着。二来也好让琴音和苏家约束着吴氏，不至于让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上官恒微微眯起眼睛：“可你如何保证吴氏不挑唆琴音？她虽然之前是被冤枉，但朕却不觉得她也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上官麟点头：“皇兄所言极是，所以还希望皇嫂能亲自挑选得力的人随琴音出嫁。”
上官恒这次没意见了：“可以。这件事朕准了。不过你回去告诉你家王妃，后妃之事之前的就算了，日后不要再插手了。即便是皇后让她做什么，她也有该有所谓有所不为。”
上官麟心中一凛，立刻磕头：“臣弟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上官恒却笑了：“你这话不老实。你若是能管得了苏心雨，今儿就不会跟朕说这些话。更何况朕不是怪罪她，只是她会惹祸上身。这次的事情我知道她是为了皇后。也帮了朕。但这丫头实在是主意太正了。她似乎对任何事都没有敬畏之心。她有本领朕承认，但太过锋芒毕露的结果一定不会是好的。否则你以为为什么夷狄人要绑架她，而不是其他别人？琴音论身份和对皇家和苏家的威胁，不是一样的吗？”
上官麟叹了口气：“臣弟明白。回去会同她说的。”
上官恒点了点头：“你要好好说。她不是个将男人视做天的女人。朕以前就说过，若是你给她的压力太大，她一定会逆反。所以这次让你带她离开京城，也是为了可以暂时远离这些宫中的尔虞我诈。老五啊，朕虽然很享受她将朕与皇后真正当做普通的兄长和姐姐对待，但也正因为她的这份赤子之心，朕才不愿意让她越陷越深。若果将来有什么事情她做的过火了，朕就算不忍心下手，也不得不下手。你也不会愿意看到那一幕。所以尽量避免吧。”
上官麟虽然心中纠结，但却知道皇上说得对。“那臣弟还有一事恳求皇兄。”
上官恒问：“说吧。什么事？”
上官麟回道：“臣弟希望这次征战回来，皇兄可以让臣弟带着心雨离开朝堂。”虽然以前他也多次表达过这样的意愿。他也知道皇帝一定知道他的心意。可是这么直接的说出口，还是第一次。
上官恒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老五，你可是没明白朕的意思？”
上官麟跪地磕头：“皇兄所言臣弟明白。您是为了我和心雨好。但臣弟也不能不为皇兄考虑。而且臣弟虽然远离朝堂，却不会不为皇兄所用。只是臣弟比起震慑朝堂上的贪官污吏，更愿意做生意。虽历来各朝都以商为末，但臣弟却觉得，目前唯有强农强商，才能让我们大燕更加强大。”
上官恒看着上官麟，半晌之后叹了口气：“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朕现在也不想跟你争辩这件事。你且回去吧。这件事你跟大将军研究出个眉目之后，写一封秘奏交给朕。明日等这朕派去的人，不过人易容之后带来给朕看上一看。也瞧瞧这江湖中的易容之术到底有多神奇。”
上官麟领命，而后离开了御书房。
上官恒叹了口气：“汤桂，你说朕是不是也学着多疑了？”
汤桂连忙回道：“皇上您是为了凌王和凌王妃好。”
“朕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也不用说这些好听的。但凌王妃的确太能看透人心，有些事如果让她干涉太多，一些不应当被她知道的事她也会知道。我不愿意，也不能失去这个弟弟。也许老五的请求是唯一解决的办法。可是……”
汤桂心里叹了口气。“皇上，您还有皇后和六皇子。”
上官恒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皇帝的嫡子和皇帝最信任倚重的弟弟之间……或许分开的确是一个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