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在暗夜流殇的压制下身体果真一动也不敢动,不过那双妙目却不经意地向四周转了一圈,看见阁中的几名弟子或坐或站地都目光呆滞地僵立在原地,心知情况不妙,她哪里还敢轻举妄动,稍微心中一权衡立马收了眼中的厉气,转了一副娇柔的做作对暗夜流殇说道:“白羽向魔主发过誓生是魔君的奴,死也会做魔君的鬼,怎敢把魔君给忘了?自打知道魔君被云朵那个贱人所害后,夜不成眠,就想着帮魔君报仇,只是白羽修为太弱,根本打不过无尘,与他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才隐忍至今不敢轻举妄动。”
“哦?”暗夜流殇轻轻应了一声,指尖松开,他于白羽身旁盘膝坐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说道:“你也别慌,我找你是想要一样东西。”
“魔君想要什么,只要白羽有的一定双手奉上。”身后的压制虽然解了,但白羽却不敢轻易回头。
“冰魄玉露。”暗夜流殇答道。
“冰魄玉露在玉虚宫下的冰宫之中,我现在便去取。”白羽说罢便要起身,暗夜流殇伸手将她压下,说道:“不急,知道在你这就好,我还要先去北海取件东西。”
“北海……”白羽眼中微芒,然后失口道:“你要去炼魂殿?”说罢猛然发觉背上一遍冰凉,一个半实半虚的身体压了上来。
暗夜流殇的一只手猛地拽住白羽松散的发头将她的头昂起,另一只手顺着白羽柔嫩的颈一路上滑,然后两根指头滑入到白羽的口中,稍稍翻搅了一下,指间猛然一紧将白羽的舌头紧紧钳住,白羽惊得一身颤抖,僵直着身体却不敢有任何挣扎。
“还是你了解我。”暗夜流殇暧昧地在白羽耳边笑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你这条善解人意的舌头给拨下来?”
“呜呜……”白羽闻言惊慌地摇着头,眼中惊恐万状。
“哼。”暗夜流殇鼻中轻轻一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松了手跌坐在榻上。白羽匍匐在暗夜流殇的脚下,颤声道:“白羽是魔君的人,心里只有魔君,一心一意只为主人着想,所以才会知晓主人心愿,绝对不会背叛。”
暗夜流殇眼睛望着白羽,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终于点点头,然后说道:“也罢,夜嬷嬷死了,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是。”白羽伏下给暗夜流殇嗑了一个响头,心中总算了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望向暗夜流殇指着沉璧几个人,小心地求道:“他们几个是我的徒弟,魔君是否也一并饶了?”
“呵呵,”暗夜流殇眼睛倾睨着白羽,阴森森地说道:“他们的魂魄已经被我收了,虽然没有了灵魂只剩下行尸走肉的躯壳,不过倒也不影响玉虚宫主的享乐。”
暗夜流殇说完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沉璧几人便整齐地跪成一列,向暗夜流殇重重地嗑了一个响头,然后机械地唤了一声:“主人。”
弹指间取人魂魄收为傀儡,这邪恶的技能让白羽心惊胆战,白羽那里还敢再去招惹眼前这个魔头,她在心中稍稍思忖了一下然后讨好地望向暗夜流殇,毛遂自荐地说道:“摄魂瓶在北海的慎元道人手中,我和他有一些交情,白羽愿意为魔君去将摄魂瓶借来。”
暗夜流殇眼睛盯着白羽,忽然间笑了起来,笑得姿态媚惑,他眼睛在白羽的身体上流连了一转,然后猛然伸出手去将白羽揽入怀中,戏谑道:“还是你好,既聪明又听话,等我炼成了天魔大法,将这整个天下收入囊中,我便封你做我的魔后。”
“不要,白羽只要能跟随魔君身后就心满意足了。”白羽娇媚地将身体贴了上去,她见暗夜流殇并未推拒,于是胆子便大了起来,伸出雪白柔弱的素指拉开了暗夜流殇黑色的衣袍。
暗夜流殇在东海灵山困了十几年,被白羽这一撩拨顿时身体中一些男人原始的东西被唤起,他擒住白羽白玉一般的颈脖,低头一路向下那莹白温润而散发着淡淡芬芳的肌肤啃咬下去……
远在东海的慎元道人正在打坐修行,猛然间打了个喷嚏,他抬头看了眼无风无雨的天气,心中暗道:“莫不是昨日贪酒多喝了两杯,竟然会让寒气入了体?”
正疑惑间,一道白光遁来落入掌心,竟然是玉虚宫宫主写给他的信,约他在望子崖相见,说是正好路过想会会老朋友。慎元道人脸上一喜,那玉虚宫的白羽真人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自己与她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只是那女子总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可不是太好接近,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来约。慎元真人心中一喜,赶紧招呼道童为自己准备了一番,沐浴更衣,干干净净地去会美人去了,他一路走着一路在心中兴奋地想着如何去讨好美人,却丝毫未曾料到这一去便是不归路,一念之间红颜白骨,白白将性命断送。
青松如碧,明月如霜,慎元道人来到望子崖时,白羽已经早到了。她一个人站在松下,正面对着大海,绿云低挽,素腰婀娜,头顶上是一轮硕大的圆月,月下美人与平日见时更多了一份温情和浪漫。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白羽转过身来向慎元道人微微行了一礼,慎元道人急忙回礼,口中说道:“三年前与玉虚宫主匆匆会晤一面,贫道甚是挂念,一直都想去昆仑墟拜访宫主,不想竟然收到宫主约见的信息,贫道惊喜若狂。”
“我正好到东海办件事情,冒昧求访,希望不曾打扰到慎元道长的清修。”白羽微微一笑,笑容清雅又带着一丝让人心跳的热度,暗夜流殇隐在树上暗笑,白羽这妖货在人前倒是挺能装清高的。
“哪里哪里,慎元求之不得。”慎元衣袖一挥,于松下铺放出一席,席上清茶袅袅,他躬身笑道:“皓月当空,松下听涛品茗,不知宫主可有雅趣?”
“甚好。”白羽拂衣盘膝坐下,取茶小啜了一口,茶味清浅,她脸上的笑意也始终清清浅浅,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素雅轻柔,慎元越看心中越是欢喜,想不到自己也有一亲芳泽的一天。两人边饮边聊,相谈甚欢。
“贫道斗胆请问宫主些次来东海所为何事?慎元虽不才,但是在这东海久居多年,东海的事情很少有慎元不知道的,希望能够帮得上宫主。”慎元道人望着白羽殷勤地问道。
“唉。”白羽轻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有个弟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丢失了魂魄,他人聪明天赋又好,竟然这般便废了,我听说‘摄魂钟’在东海,所以过来寻访,想借回去把他的魂魄找回来。”
“摄魂钟?”慎元一脸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白羽,心中顿时明白了白羽这次来见的目的,看来这女人不是来看他的,而是来借钟的。
“听说‘摄魂钟’在慎元道友手上,不知道慎元师兄能否将钟借我一用?”白羽放下茶盏,一双妙目向慎元道人睨去,眸中映着月色,波光盈盈,看得人心荡漾。
慎元禁不住心头一烫,他就势捉住白羽的小手,笑问道:“‘摄魂钟’确实在我这里,就带在身上,只是这东西可是件稀有的宝物,不知宫主愿意用何物来换?”
“你说在你手上我就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诓骗于我?”白羽将手抽回娇笑道,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呵呵,这东西在我手上虽然是个秘密,但是宫主与我也不是外人,我骗你做什么?”慎元道人见白羽不信,急忙从乾坤袋中拿出“摄魂钟”来,在白羽面前显摆道:“趁人睡熟时,将这‘摄魂钟’放在人的耳边,然后轻唤他的名字,只要那人应了,魂魄便会被‘摄魂钟’收进钟里。”
“真有这么厉害?”白羽惊叹道,然后半信半疑地问道:“那如果用它来招魂呢?”
慎元眼珠子一转,说道:“招魂麻烦一些,需要咒语。”说罢眼睛精亮精亮地向白羽身上瞟去。白羽见慎元道人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动了贼心,当下心中一阵冷笑,也不着急,她稳稳地端坐着,皓腕轻抬,如玉的手指于颊边滑过将一小缕垂散的青丝拂于耳后,然后下颌就势向前微微轻扬,眼睛望向远处,将轮廓优美的半边脸和颈部美好的曲线在月下展示得完美无暇,这看是随意的动作由白羽做起来却有一种道不出的诱惑,慎元顿时呼吸一窒,一颗心“呯呯嘭嘭”地乱跳起来。
慎元心中暗想这“摄魂钟”已被自己滴血认了主,即便将招魂咒告诉白羽,她也抢不走,于是讨好地对白羽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说罢附头过去小声地在白羽耳边将咒语说了。
“就这么简单?”白羽奇道,一张美丽的脸渐渐溢出了笑容。
“嗯,宫主想知道我当然是知无不言了。”见白羽对着自己笑得像花一样,慎元道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慎元道友想白羽用什么来换?”白羽笑着问道,一双眼睛媚态诱人,可她的一只手却背到了身后,虚灵宝剑握在掌中趁慎元道人心荡神移之际,猛然向慎元道人刺去。
寒气瘆人直向胸前逼来,慎元道人心中一惊,急忙敛了心神,闪身避开,虚灵宝剑擦胸而过将他的青袍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贱人,果然没安好心!”慎元道人怒道,右手一收将“摄魂钟”丢入袋中,顺手掏出一条金色细绳向白羽的手腕上一扣,白羽只觉得腕上一紧,虚灵剑应声落地,她反而被慎元道人的“金锁链”给铐住,脱身不得。
“跟我玩阴的,你还嫩了一点。”慎元道人阴笑道,抬手一指向白羽胸前点去,这时一团黑雾于慎元道人身后骤然散开,暗夜流殇一声冷笑,手指一弹,一道流光从慎元道人背后急速穿胸而过,只见得暗夜流殇的身体一虚,黑雾如手臂一般抚过慎元的头部,然后将一团晶莹剔透的灵魂从慎元脑中带了出来。
“做得不错。”暗夜流殇对白羽夸道。然后他将大袖展开,手指一弹,便将慎元的灵魂扔入到袖中浩渺的暗灵世界中。这时慎元的尸体才“轰”地一声扑倒在地上。
暗夜流殇捡起慎元道人落到地上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摄魂钟”后便将乾坤袋扔给了白羽,里面的东西看也没看一眼。
“魔君,如今‘摄魂钟’和‘冰魄玉露’都在我们手上了,要启动炼魂殿的‘炼魂炉’还得有琉璃灯才行。”白羽边解开手腕上的“金锁链”边对暗夜流殇说道,心中却在暗骂慎元道人老奸巨猾,自己差点着了道。
“琉璃灯原本就是我的东西,当年被桥松偷走去了青城山,想来应该在赤松子手上。我暗夜流殇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赤松那老小子该连本带利偿还了。”暗夜流殇嘴角微弧,笑道:“走吧,我们去青城山。”
“是。”白羽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