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今年十六岁。”张平凡郑重其事地回答到。
那个人有些惊讶地说道:“才十六岁,拿一百多万,你还不抓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
王健富说:“这位是我们俱乐部的戴远静教练,上一次在旗里比赛,他就相中你了,一个劲地叫我把你给挖过来,你要是不来,那可是白瞎他一片苦心了。
张平凡说:“谢谢王总的一片好心,也谢谢戴教练的赏识,我真的不能去,因为这是我的家,我不能为了一点钱而抛弃自己的家乡。”
王健富拍拍张平凡的肩膀,说道:“记住,你就是我的。哦,还有一件事,你是10号,你们那个5号呢,我看看他有没有兴趣,是不是也和钱过不去。”
“5号,哪个5号?”张平凡问道。
“就是上次比赛他替补上场的,还踢进了一个球的那个。”
“你说那仁花?”
“怎么还是个丫头名字!”
“她本来就是个女的嘛,不过她不在这儿。”提起那仁花来,张平凡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连声音也小了许多。
王健富听说那仁花不在,便有些急切地问道:“她现在哪?快告诉我。”
张平凡看了看王健富,他想:“我还是不能告诉他那仁花的家在哪里,也许那仁花的心思刚刚稳定下来,他这一去搅和,岂不是又要掀起波澜。”于是便说:“听说到城里去上学了吧。她们家不希望她踢球,说一个女孩子踢球不合适。”
临走,王健富还劝张平凡去他们的俱乐部,但还是由于遭到拒绝,才回去。
弯弯曲曲的乡道上,一辆小驴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小伙子抱着个马鞭子坐在车辕上。车上坐着个花枝招展的小媳妇。赶车的是薛朋,坐车的当然就是那仁花了。
那仁花对薛朋说想妈了,要回去看看,薛朋和妈妈一商量,干脆和那仁花一起来,免得节外生枝。
那仁花知道薛朋的小心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车子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任凭小毛驴自己向前走着。
突然驴车站住了,因为前边没了路,那路让两辆黑色的宝马车给堵住了。薛朋抬头看了宝马车一眼。回头对媳妇说:“这可咋办啊,人家宝马车也不能给咱们让路啊。”
这是一条乡间的小路,由于这里从来都是不走汽车的,所以为了节省成本,路修得非常窄,只能壹辆车,要是两辆马车还能勉强错过,那要车把式十分小心了。有汽车对头过来,那是没个过去。
汽车是调不了头的,驴车让路也有一定的难度,因为这条路只能行走一辆车子。
宝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说:“哎,赶车的,你把驴车让一下,我们得过去。”
薛朋拉着驴缰绳,正在观察,想看看怎样才能把车子错过去。车上的那仁花听到他的话不愿意了:“怎么的,凭什么就得我们让,你们为什么不能让一下?”
车上下来的那个人火气也很大,说道:“让你们让一下就是很客气了,要不然就将驴车给掀沟里去你信不!”
那仁花一听,气炸了,“什么?你要把我的驴车给掀到沟里去,这条路是你们修的呀?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坚决不挪了呢。”
这时从车窗里探出个人头来问:“大头,前边是怎么回事?”
大头说:“王总,这个驴车不给让路。”
车门一开,那个王总下来了。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了七八个人,这些人,一色的黑西服,黑墨镜,跟一群帮派一般的恐怖。在那个王总的带领下,都向驴车这边走过来。
薛朋有些害怕,一下子转到了驴车的后边。那仁花却坐在车上没有动。甚至没有用正眼去看他们,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这伙人。
只看那个王总走到驴车旁说:“小姑娘,我们要到前边的河湾村去办点事,你们的驴车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仁花听这个王总的话还算顺耳,便说道:“你们的汽车怕掉到沟里,我们的驴车也同样怕掉到沟里,为什么就要让我们让?”
那个王总笑了,说道:“我们的车要是掉下去就爬不上来了,你们的驴车它有毛驴儿呢不是。”这个王总见那仁花一犹豫的工夫忙说道:“好了好了,我一看你就是个十分懂事,也十分讲道理的孩子,这样吧,你先下来,然后把毛驴卸下来。我们的人帮你们把车抬到一边去,等我们的车过去了,再给你们抬回来,这样可以了吧。”
那仁花说:“这样行。”回过头去招呼薛朋说:“你把车卸了,驴牵到一边去。”
薛朋倒是听话,三下五去二就把车卸了。驴也牵到一边去了。
王总见那仁花仍然坐着没动便向身后的小伙子们打了个指响,那些人便不由分说,来到小驴车旁一声号令,大家一齐动手,把小驴车给抬起来了。他们走下路旁的顺水沟,绕到了桥车的身后,又轻轻放下。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驴车之所以两个轱辘能站稳,是因为前边有一根棍子要顶在车横木上的,不用的时候,这根棍子是被吊起来的,所以外行人根本不会注意它的存在。
这帮城里来的小伙子们哪里知道这事,所以他们把车子向下一放,出事了。哐的一声响,两个车辕落地,车身一个倾斜,把那仁花给从车上滚了下来。
薛朋忙上前将媳妇扶起,却见头出血了,可能是碰到车辕上的铁环了。
这一下,所有抬过车的人都齐刷刷地去看王总。这个王总也一直看着他们是怎样抬驴车的。见把小姑娘给摔着了,便走过来,看到那仁花头上有血迹,忙拿出一个雪白的手绢递给薛朋说:“快给她按上。”然后又说道:“这样吧,把她送到镇子上的医院去包扎一下。”
没等这边是否同意,他又问司机,“车子能调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