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问。
罗四顾的面色缓和下来,“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你就好好生活,不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当然不想管,可是你们总把我牵扯进来我能怎么办?”
“你不管就行了呀。”罗四顾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何劲不管拜托你什么,你都不要理会就可以了,除非……你还爱他。”
罗四顾的这句话把我气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猜忌我的感情。
我忽地站起来,克制自己的怒火,“对不起,我做不到像你那么冷血,最起码对浩宇,我没法不管不问。”
然后,我转身就走。
罗四顾飞快起身,将我拉住,“你不管这件事,何劲他自然会想别的办法去解决,反正你也一直都没和那孩子有来往,他不是照样活得很好。”
我瞪着罗四顾,“那是因为从前有何劲在,如果何劲被判了刑,那孩子怎么办?”
“只要你不插手,他自然有另外的解决方案。”罗四顾语气变得恳切,“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行吗?”
如果可以,谁不愿抛开一切责任,活得轻松点呢?尤其是何劲曾经对我做过那么多伤害的事,即使不过问他的事也无可厚非,可是想到浩宇,我的心立刻软了,那孩子真的很无辜很让人心疼。
“如果何劲真的被判了刑,我不会不管浩宇的。”我很坚定地说。
“你为什么让自己担这么大的责任?何劲有父母有亲戚,轮也轮不到你来接手这个麻烦。”罗四顾是很认真地在为我考虑。
可是,不行。
“因为浩宇管我叫妈妈,”我狠狠看着罗四顾,“我昨天去接他放学,你知道他一路把我的手攥得多紧吗?你明白小孩子那种对最亲近的人的依赖吗?你什么都不懂,你把他称为麻烦,你就是个冷血动物。”我咬着牙对罗四顾说。
“那何劲呢?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你都忘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心软?”罗四顾边低声说着,边四处看了看。
居酒屋的老板在看我们,我们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让他有些戒备。
“你先过来坐下,我们好好说。”罗四顾又把我拉回座位上。
“我只问你一句,何劲真的抢了你的礼金?”
“有没有做,警察会调查清楚的,一切都听警方的,我不知道。”罗四顾靠在椅背上,神情放松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
我知道,我在他这里问不出任何线索。是我太天真了,以为每个人都和我一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什么事都可以摊开来明明白白地说清楚。
何劲不是,罗四顾也不是,他们都有太多的秘密和谋划,一个接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或许是我们所面对的生存环境不同?
“我本来是想来听你一句真话,求你放何劲一马的,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想再问了,反正我也管不了,我只按照我认为对的去做就可以了。”说完,我起身离开。
罗四顾跟了出来,“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我没理他,继续走。
罗四顾有些生气,“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就不能听我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又不是你的玩偶,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愿意怎样就怎样。”我也很生气。
“那你先吃饭。”罗四顾有些退步。
“我们都这样了还要一起吃饭?”我甩开罗四顾的手。
罗四顾还想再跟过来,居酒屋的小伙计追了出来,“两位的菜齐了。”
其实,人家是怕我们跑单了吧。
趁罗四顾回去结账的空档,我打车回家了。
心情是很低落的,莫名悲伤。一路忍着,回到家,才落下泪来。
不大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我有些疑惑,我新搬来没几天,谁会来这里?
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是周京昀,于是把门开了个缝隙,却赫然发现外面站着的是罗四顾。
我急忙准备关门,罗四顾却眼疾手快,早一步将手伸了进来,正好被门夹住,他一声惨叫。
我吓了一跳,急忙查看罗四顾的手,被门夹出了一道血印,只得把他让进了屋,拿创可贴把伤口贴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敷在他的伤口上。
“疼吗?”他的手有些微微肿了。
嗯。罗四顾可怜兮兮地应了一声。像小孩子撒娇一般。
“谁让你伸手挡门的。”我嗔怪了句。
“还不是为了见你,喏,”罗四顾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袋子,“我把酒菜都打包来了,别气了,吃点吧。”
看到罗四顾的伤,我的气早就没了。有些人是你的冤家,你对他再恨再恼,终究还是抵不过藏在心底的爱。
我和罗四顾坐在地板上,吃光了在居酒屋带回来的所有食物。包括那壶清酒,一并都喝光了。
“我帮你叫个代驾吧。”放下筷子,我对罗四顾说。毕竟他喝了酒,手又受伤。
罗四顾看了看我,“有你这样待客的吗?刚吃完饭就赶人走?”说着,罗四顾起身,“我还没参观参观你的新居呢。”
“住的习惯吗?”罗四顾一边四处看,一边问。
“习惯,我已经锻炼出来了,随遇而安。”我跟在罗四顾后面,说。
听我这样说,罗四顾看了看我,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他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沉默了会儿,才转身,问我对面邻居的情况,楼上楼下的情况。
我摇了摇头,“刚搬来没几天,还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