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FOOL2017-09-27 22:047,000

  云樘在森林之中飞速的穿行着,提着八方古剑的男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云樘用力跳到一棵树枝上,然后猛地跃起,跳出了茂密的森林,来到了一处地形平坦的高台之上,一条石质的长亭连接着高台和外界,长亭上悬挂着红色的灯笼,一路延伸到森林的深处。高台的中央是一棵参天古树,树干有几人合抱这么粗,高耸入云一般,巨大的树冠上开满了粉红色的鲜花,微风吹过,花雨摇曳,如同仙境一般。

  在云樘来到之后不久,手提八方古剑的男人也来到了高台之上,云樘看着面前的参天古树,背对着男人说:“多美的地方啊,就像仙境一样,你也是这么觉得吧,杉源哥哥。”说完云樘就回过头来看着男人,布满毛细血管的脸上露出了令人恐怖的微笑。

  杉源站在云樘的对面手里提着八方古剑,两人的黑色长袍都被微风吹起,花瓣不断的在两人中间飘落,不时还有花瓣落在两人的肩膀之上,自从云樘说完了话后两个人之间就一直沉默着,能听到只有风声,能闻到的只有花香。

  杉源看着面前的云樘,黑色的长袍覆盖住了云樘的全身,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脖子上还围着黑色的围巾。虽然云樘把围巾拉的很高,但还是挡不住他脸上恐怖的毛细血管。杉源慢慢地说:“你已经病入膏肓了,你应该也知道,这幅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你甚至有可能连今天都活不过去。”

  云樘无奈的笑笑说:“我当然知道,在三年前我发病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到我会有今天了,只不过我没想到我能挺这么久,一挺就是三年,我虽然多活了很长时间,但是在这些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被病痛折磨着,疼起来如同凌迟一般。”

  “是吗。”杉源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说:“那我应该表扬你一下了,你不光扛住了病疼的折磨,居然还能隐瞒过我们巡司会的检查,你果然很厉害。”

  云樘摇了摇头,更加无奈的一笑说:“我也不想这样啊,只不过我不想像我父母,还有流篱姐,臧宫哥哥的下场一样就是了,虽然最后也免不了一样。”

  杉源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紧皱说:“你果然什么都还记得。”

  “说实话,我真想不记得那些事情,它们像幽灵一样,无时无刻不徘徊在我的身边,因为记得它们,我每次闭上眼睛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像是噩梦一般。”云樘顿了顿接着说:“你难道闭上眼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你的手上粘着那么多人的鲜血,甚至还有像嘉禾那样小孩子的鲜血,你难道不会愧疚吗。”

  杉源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着云樘说:“果然那一天你在啊,所以嘉禾才会被惊醒,也是因为你在的缘故,他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才会没有认出我来。”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是你心虚了吗!”云樘厉声问道。

  “我当然想逃避,只不过我逃避不了就是了。”杉源睁开了眼睛大声说道:“持剑杀人是我的使命,如果我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像你现在这样,不光自己会很痛苦,也会伤及无辜的人,为了更多人的生命,我不得不这么做。”

  云樘听完了杉源的话后,突然大笑起来,笑了好久之后狰狞的说:“你们巡司会的人真的都是同一副嘴脸呢,你明明知道这些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但是你们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自己的统治,才会打开‘源’这个潘多拉魔盒,给了人们念力,同时也给了他们失控暴走的危险,这些明明都可以避免的,只不过你们没有这么做就是了!”

  听到这里杉源沉默了,把目光转向别处,不再回答云樘的问题。

  云樘看着杉源不再说话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树冠,看着飘落的花雨说:“你无话可说了对吧,多漂亮的景象啊,可惜那些人再也看不见了。”

  “那些死在你剑下的人!”

  杉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拔出了八方古剑,有的花瓣轻轻的落在剑刃上,就无声的变为两半,杉源举起长剑对着云樘说:“多说无益,还是麻烦你去死吧,不管你恨我也好,恨我们所有人也罢,这都不是我能够改变的。”

  “真是厚颜无耻的说辞呢”云樘微笑着说,云樘一边说着脸上的毛细血管一边快速的蔓延着:“我知道你是我们的‘特使’大人,是最强的使徒,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让出性命的人就是了。”

  “我会让你输的惨不忍睹的!”云樘厉声的喊道。

  说完云樘就摆出了进攻的架势,不同的元素开始在云樘的身边聚集,水元素不断的被凝结成冰刃然后被风元素托起旋转着,像是由刀刃组成的龙卷风一般,雷元素和火元素也在云樘的双手上聚集,瞬间云樘的身边杀气四起,连那些飘落的花瓣都被碾成碎片。

  而杉源这边依旧平静,杉源还是持剑立于云樘的面前,杉源小声的说:“你可惜还是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力量啊,真正的力量应该是温润如玉,满而不溢。”说完杉源就向着云樘冲去。

  云樘看着向自己冲来的杉源,以杉源“源”的实力来讲,普通的使徒是无法看清杉源极速状态下的动作,对于杉源之前的对手来讲,他们只能看见杉源在自己面前一闪就消失不见了,等到他们再次看到杉源的时候,八方古剑的剑身已经刺穿了他们的心脏,这就是实力的碾压,不过云樘不是那种“普通”的使徒,云樘的念力本身就十分优秀,再加上自己的“源”正在暴走,虽然“源”的暴走会带给自己身体难以忍受的疼痛,但是相对的也大幅提升了自己的实力,使得云樘可以看清杉源的进攻。

  不过即使是这样,在云樘眼中所看见的杉源,也只不过是杉源踏风疾行的虚影罢了,要想避开杉源的进攻,还必须要有超强的预判能力和反应能力。只见杉源毫不费力的就穿过了云樘制造的风墙,虽然看上去是一面风墙,但是在狂风之中无数的冰刃正极速旋转着,可以将任何触碰到的物体切碎,但是这个在普通使徒看来恐怖之极的碎肉风墙,在杉源的面前柔弱的如同薄纸一般。

  只见杉源在风墙之中飘渺的穿行着,在云樘的念力控制之下,那些冰刃疯狂的向杉源飞去,但是都无法伤到杉源一毫,因为那些冰刃不是没有攻击到杉源,就是在接触到杉源之前就被斩碎了,杉源像是可以操控时间一般,在由冰刃组成的风墙中不可思议的穿行着,所有会产生危险的冰刃都被斩碎,碎冰的粉末飞扬在杉源的身边,如同钻石般散射着光芒,但是杉源却始终向前,剑尖直指云樘的眉心。

  就在长剑要刺中云樘的一瞬间,云樘躲开了,虽然云樘的实力不及杉源,但是却及时的计算出了所要到来的危险,抢在了被刺中之前躲开。在云樘躲避开攻击的瞬间,双手一挥,一面火墙就形成在云樘的面前向着杉源飞去,但是杉源毫不慌乱的挥剑,挥剑产生的风元素将面前的火墙全部吹散,再次逼近云樘。

  这次的云樘不再闪躲,而是将手心中聚满雷元素,耀眼的电光出现在了云樘的手心之中,如同雷暴一般,数个球形闪电在云樘的手边形成,每一个球形闪电都和其他的球形闪电用电流相连,相互连接如同一张巨大的电网一般,云樘猛地发力,之前白色的闪电变成了刺眼的红色,随着闪电变红的还有云樘的双眼,云樘的眼白在迅速的充血,黑色的毛细血管密密麻麻的浮现在了云樘的脸上,从远处看去云樘全身都变成了黑色。

  云樘强行又把“源”的输出提高了,他的心脏正在极速的跳动着,像是一个马上就要被擂破的战鼓一般,黑色的血液流到全身,也把那原本云樘不该拥有的力量传达到云樘的手中。这是云樘鱼死网破的一搏了,红色的闪电即使在白天也十分耀眼,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百米之内的事物连一个影子都无法留下。

  高温和亮光席卷而来,仿佛站在太阳中一样。

  杉源奔跑在电流之中,在刺眼的光亮之中只能依稀的看见云樘的身影,杉源慢慢地说:“你优秀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我是不会输的。”然后猛地向前刺去。

  梨樱正沿着长亭奔跑,穗菡和清泽跟在梨樱的身后,他们已经记不清自己跑了多长时间了,只是记得自从他们看到了那巨形城市的遗迹之后,就跟着梨樱一直沿着长亭奔跑,一直跑到现在,还没有看见长亭的尽头。

  在清泽和穗菡看来,梨樱一定是想起了之前的记忆,所以才会带着他们向着前方跑去,在前方的尽头,就会出现解释所有事情来龙去脉的东西。但是梨樱却不是他们所想的这样子,其实梨樱并没有记起所有的事情,梨樱只是依稀的记起了自己曾经有一个姐姐,那个姐姐叫流篱,而自己的原名叫流梨樱,但是至于现在杉源哥哥和自己关系,还有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还有云樘所说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只是梨樱有一种预感,就是沿着刚才自己幻觉中流篱姐姐和小时候自己所走的方向,就一定可以找到答案,所以梨樱才这么坚定的沿着长亭奔跑。梨樱一边跑着,感觉一些记忆慢慢地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记忆之中的自己正趴在流篱姐姐的腿上,而流篱姐姐则在仔细的看着书,那些书和梨樱现在接触到的书有着很大的不同,像是好久之前的文献一般,当时的流篱姐姐好像正在研究着什么的样子,但是再细想起来,又什么也记不清了。所以梨樱就只能不停的奔跑着,不敢停下脚步,梨樱害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和真相失之交臂。

  随着梨樱三人的前进,周围的景物也开始发生了变化,由原先杂乱的树林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梨树樱树林,除了这两种树之外再无其他的树种,虽然这些梨树樱树的花朵还有没开放,但是每一棵树的枝头上都挂满了花苞,香气弥漫在长亭之中,让人流连忘返,甚至让梨樱三人都有了停下来赏花的冲动。

  渐渐的,一个高台出现在了长亭的尽头,梨樱三人都兴奋的看着不远处的高台,因为大家都有了预感,那里就是一切真相的所在地,只要自己踏上了那座高台,之前所困扰自己的所有疑问就都可以得到解答。就在三人冲刺奔跑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高台上传来,瞬间三人的视线之中就只剩下了白色,,梨樱连忙停了下来用手挡住眼睛,如果不这样做,估计就算不彻底失明也会暂时性的失明。

  耀眼的光亮持续的了十几秒,在最后的时候光芒由白色变成了红色,紧接着到来的还有炽热的冲击波,三人都被冲击波击退了好几步穗菡一边后退一边大喊:“这到底是怎么了,那边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梨樱也不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但是梨樱觉得不能再耽误了,必须马上赶到高台那边,于是梨樱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要加快脚步了。”

  “梨樱说的没错,我也是觉得那边正在发生着什么,难道是••••••云樘!”清泽喊道,于是连忙朝着高台跑去,梨樱和穗菡也跟在清泽的身后,朝着高台跑去。随着三个人越来越接近高台,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渐渐的泛起波澜,那些被封印的往事,一件件的都慢慢浮现出来,在剧烈的冲击波之后,漫天的花雨扑面而来,不光是高台上那棵巨树的花瓣,还有四周那些梨树樱树的花瓣,虽然他们还没有开放,但是在冲击波的冲击之下,也全部飞散开来,瞬间整个世界都被花雨包围。

  梨樱正跟在清泽的后面,漫天花雨扑面而来,在这浓郁的花香之中,越来越多的记忆浮现了出来,自己和姐姐在一起嬉笑的场景,自己和黑袍男孩相依的场景,云樘每天和自己斗槽惹自己发笑的场景,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浮现在了梨樱的脑海中,梨樱突然觉得自己鼻子一酸,于是稍稍把头偏向一边,却看见了跟在自己旁边的穗菡,只见穗菡一边跑一边看着她手心中的红色发带,鼻子比梨樱的还要红,看起来穗菡也渐渐的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长亭的尽头就在眼前了,三人欣喜若狂的跑去,因为自己离着曾经的记忆越来越近了。花瓣铺满了逐渐升高的台阶,像是迎宾的红毯一般。三人脚踏着花瓣,穿行在花雨中,一阶一阶的向上跑去,终于来到了长亭的尽头,只要三人跨上长亭最后的那一阶台阶,所有的疑问都会水落石出。

  三人来到了高台之上,参天的古树伫立在高台的中央,树冠高耸入云,无数的花瓣落下,在地面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花香变得更加浓郁起来,但是却夹杂着一丝血腥的味道。梨樱他们三人透过无数的花瓣看去,在那一瞬间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只见在花雨深处树冠之下,两个身穿黑袍的男人相撞在一起,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中拿着八方古剑,剑身刺穿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鲜血混杂在花雨之中落下,刺穿后的剑身更是沾满了鲜血,鲜血滴在花瓣之上,血腥味把整个世界的花香都掩盖了。

  在杉源和云樘赌命相搏的最后一刻,杉源的剑尖已经直抵云樘的胸口,而云樘手心中的球形闪电也在杉源的眼前,如果两个人都保持去这样攻击对方,那无异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不过由于杉源的“源”更加强大,所以身体承受的打击也会比云樘小很多,但是注定无法全身而退的,不过对于当时正以命相搏的两个人来讲,都没有考虑下场的机会罢了,抛去那些虚伪的解释,战争的本质就是杀掉敌人而已。

  但是在战斗的最后一刻,云樘突然放弃了攻击杉源,原先在手心中苦苦聚集的雷元素瞬间消失,而是任凭杉源的长剑贯穿自己的胸口,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击的动作。云樘由一开始打算的鱼死网破,变成了现在的慷慨赴死一般。杉源也没有理解云樘这时的反常举动,杉源原本已经做好要承受云樘那一击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云樘竟然会主动停下来,云樘本来有机会攻击到自己。不过杉源却没有考虑这么多,依然持剑猛地向前刺去,刺穿了云樘的胸口,云樘的鲜血飞溅到了杉源的身上。

  “为什么不攻击我了。”杉源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面前血流不止的云樘问道。

  只见云樘慢慢地抬起了他被毛细血管占据的脸庞看着杉源,鲜血不断的从云樘的口中流了出来,然后云樘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杉源吃力的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因为我说过,我会让你输的惨不忍睹。”

  说完云樘费力的把手抬了起来,指着高台的一边,杉源顺着云樘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梨樱正站在高台的不远处,满脸惊恐和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杉源脸上的肌肉一点一点的僵硬起来,身体也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像是有一条毒蛇正顺着他的的脊椎爬行一般,杉源用同样是惊恐和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梨樱说:“梨樱,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你的计划吗!”杉源如怒发冲冠一般,看着云樘问道。

  只见云樘脸上的笑容更加开心了,云樘露出了他满是鲜血的牙齿,嘲讽的对着杉源说:“我早晚都是个死,但是我要用我的死,来唤醒梨樱的记忆,到时候,梨樱就会带领着南禺村的村民们,推翻你们的残暴统治。”

  杉源恼羞成怒的看着云樘,但是又无可奈何,没想到自己居然被面前的这个小孩子给算计了,一直以来,杉源凭借自己“特使”超强的念力,都是扮演着猎人的角色,那些在自己面前的使徒,无论念力的强弱,都不过是猎人面前的猎物而已,但是直到今天,杉源才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角色像是反转了一样自己变为了猎物,而云樘是那个给自己布下陷阱的猎人,杉源此刻像是猛虎掉入了猎人提前准备好的陷阱里一样,纵使自己有万般本领,却还是跳不出这为自己量身准备的陷阱。

  “云樘你果然很优秀,甚至我都不得不承认,是我轻视了你。”杉源在心里狠狠的说,不过这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自己的身份已经彻底的暴露在了梨樱的面前,而且梨樱很有可能已经获得了之前被封印的记忆,泠渊曾经说过,梨樱的记忆已经接受过了三次封印,没有办法继续进行封印了,到底该怎么办,杉源突然想起泠渊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顾全大局,斩草除根”的话。“切”杉源狠狠地咬着牙关,“不可能,我绝对不能这么做,这样,我就对没脸再去见篱和臧宫了。但是如果梨樱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透露出去,南禺村就完了。”

  杉源的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打架一般,到最后吵来吵去杉源还是做不了决定,既放不下心来,又狠不下心来。杉源又看向梨樱,只见梨樱呆呆的望着自己,杉源彻底的绝望了,冷汗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这么多年来他是村民们口口相传的“特使”大人,有着最强的实力,他也是泠渊眼中村子能够稳定的希望,确实也如此南禺村在他的掌控之下虽然时不时会有杀戮,但是绝大多数村民还是可以平安的生活下去。

  但是,现在这个最强的使徒绝望了,像是一把钢刀透过铠甲的缝隙刺入了杉源的心脏一般,梨樱就是杉源这个杀伐决断之人的软肋,也可以叫弱点,所谓软肋和弱点,就是那种一旦被刺中,就全盘皆输的地方。

  梨樱一行人站在远处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梨樱,她的表情介乎于惊讶和痛苦之间,在那一刻仿佛连时间都被恶意的停止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梨樱和杉源都希望时间可以快一点流逝,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不行,在梨樱的眼中,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慢了。无论是飘落的花瓣,杉源哥哥转头看向自己的样子,还是云樘飞溅的鲜血,都慢的叫人难以接受,慢的叫人触目惊心。

  云樘的鲜血顺着八方古剑的剑刃一滴滴的落到地上,鲜血染红鲜花的样子映在梨樱的瞳孔中,在梨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它们盘踞着,扭曲着,像是久封于地狱的鬼魂,正在不断的踏着其他鬼魂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接近封印的大门。有一滴鲜血落下,梨樱甚至都可以看清这滴鲜血表面的光泽,鲜血的表面倒映着这地狱般景象。就在这滴鲜血落在地上的时候,自己体内那个封印众鬼魂的大门也慢慢的出现了一条裂缝,在产生裂缝的地方,无尽的鲜血喷涌而出,那些鬼魂们兴奋的吸食着那些鲜血,身体一点一点的膨胀,增大变得有力。在最后,那些鬼魂嘶叫着,将大门上的封印扯开,一拳将大门打碎。

  梨樱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那些腥红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向了梨樱。梨樱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不断的闪烁起来,像是两幅画卷不断交错呈现一般,前一瞬间是现实的画面,下一个瞬间就变成了回忆中的画面。在那回忆中的画面里,参天的古树和绵延的长亭依旧立在原地,飘落的花雨依旧扑面而来,在古树下在花雨中挥剑刺去的依旧是杉源哥哥,只不过那个被杉源哥哥刺中的人,不再是云樘,而是一个身穿红色交领襦裙的女人。

  那些腥红的潮水终于冲到了梨樱的面前,咆哮着将梨樱吞噬,梨樱像是一个断线的木偶般,被着那些潮水冲到了远处。

  “流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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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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