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FOOL2017-10-07 21:135,322

  这是一天的深夜,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蔽起来,夜色中的南禺村万籁俱寂,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中,此时绝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只有巡司会的大楼和南禺村里的医院还是灯火通明。医院的手术室外一个年轻的男人正焦急的等待着,按照南禺村医院的规定,家属是不允许陪夜的,但是有一个情况是列外,那就是有孕妇生产的时候,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允许家属在夜晚陪护。

  南禺村所有的孩子,都是在村里的医院中出生的,这也是巡司会定下的一条强制规定,名义上是为了方便给孩子整理户籍,但是真实的原因是为了在老特使大人去世的瞬间,就可以清楚其转世的孩子。年轻的男人依旧焦急的等待着,手术室内他的妻子因分娩的剧痛而呻吟着,而妻子的每发出一下痛苦的声音,身为丈夫的男人就会更加的为其担心。男人不停的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中踱步,就在男人担心不止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从手术室内传了出来。男人欣喜的朝门口走去,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从门内走了出来,对着男人说:“恭喜您,是个男孩,母子平安,现在您可以进去看看您的妻子和儿子了。”

  男人谢过医生后欣喜的走了进去,只见自己的妻子正抱着孩子正躺在床上。男人走到床边对着妻子说道:“辛苦你了。”他的妻子温柔的笑着对他说:“快来看看咱们的儿子”。男人从妻子手中接过婴儿,是一个浑身通红的男孩,男人笑着说道:“咱儿子现在看上去可是有点丑丑的呢”,妻子轻轻地拍了男人一下,假装生气的对男人说:“闭上你的乌鸦嘴,咱儿子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然后会遇到一个善良的女孩,再给咱生一个孙子,咱们一家人就平平安安的生活着,多么美好。”男人听后也笑着附和说:“你说得对,咱们一家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的。”

  “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妻子轻声问道。

  “叫杉源吧,像长满银杉树,并且有小溪流过的平原一样,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男人微笑着看着怀中的孩子说道,然后夫妻两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女人休息了一会就被转入了普通的病房,男人也跟着妻子一起来到病房中。这个病房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还有别的病人在休息,不过也全都是刚刚分娩完的孕妇和她们的丈夫。在今天晚上,南禺村的医院中一共有四个婴儿出生,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四对刚刚为人父母的年轻人纷纷开心的一起交谈了起来,孩子们的名字也被分享了起来,除了杉源之外,另一个男孩名叫臧宫,而那两个女孩一个叫流篱一个叫泠渊。

  就在家长们兴高采烈的谈论将来孩子们会一起得到念力,一起上学的时候,病房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身穿黑色长袍的巡司会干部走了进来,在干部们的身后跟着一个巡司会的长老。家长们被这架势吓坏了,本能的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孩子。巡司会的长老对着四队家长们说:“特使大人刚刚离世,他的转生者就在这四个孩子中,这是你们做父母的荣耀,现在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

  年轻的家长们听着巡司会长老的话,眼泪忍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孩子稚嫩的脸庞上。虽然这些年轻的家长万般不愿,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反抗巡司会,并且这也是他们在怀孕时就被告知的事情,一旦特使大人去世,那段时间出生的孩子就必须交给巡司会抚养,这已经是上千年来一直持续的规定。虽然自己的孩子有可能成为新的特使大人,但是对于刚刚成为人父人母的人来说,这些都不能够弥补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孩子在被抱走之前,父母们可以为孩子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因为之后他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不过这比起之前来已经很是人性化了,在之前的时候这些父母都会被消除记忆,永远都不会再记得自己的孩子了。

  这些年轻父母的哭声充满了整个病房,妻子全部趴在丈夫的肩上,两人相拥痛苦,他们的孩子刚刚已经被抱走,在他们手中留下的只是一张婴儿熟睡的照片。此时他们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了,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他们的孩子了。

  多年之后,在巡司会大楼的一个密室中,四个年幼的孩子正在听着一个长老讲课,从这四个孩子记事起,就每天都在接受着周密的教育,无论是知识还是体能,他们都要远远地超出外面同龄的孩子,此时他们就像是一块准备炼成宝剑的铁矿石,正在接受着千锤百炼,以保最后能够成为一把锋利的宝剑,斩铁如泥。

  就在长老在台上背对着他们讲着算术题的时候,一个小男孩轻轻地叫着一旁另一个男孩的名字:“臧宫,臧宫。”而那个被叫的男孩,此时正在正襟危坐,专心的学习的长老讲授的算术法则。就在这个男孩还在不停的呼喊的时候,长老突然转过头来对着他训斥道:“杉源,你在干什么,上课的时候又在分心,你给我站着听课。”

  杉源看着长老凶巴巴的脸,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而坐在他一旁的臧宫,则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继续学习。此时窃窃的笑声从杉源的身后传来,杉源回头看去,流篱和泠渊正小声的笑着杉源。流篱穿着红色的裙子而流篱穿着黑色的裙子,两个小女孩都还是短发,杉源对着她们摆了个鬼脸,算是回应了她们对自己的笑声。

  等到长老让他们下课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四个孩子恭敬的对上课的长老行礼,然后才慢慢地退出了密室,当他们一走出密室的时候,两个女孩就一起笑着对杉源说:“杉源,这已经是你第几次上课罚站了,感觉你已经达成了每节课必被罚站的成就呢。”杉源听后不情愿的对她们说道:“天天在这里上课实在是太无聊了,我真的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外面玩玩啊。”

  杉源说后,两个女孩也纷纷露出认同的神色,泠渊挽着流篱说:“这倒也是,咱们都已经五岁了,却还没有离开过这个大楼,我也好想去看看大楼外面的样子啊,听说咱们的村子叫南禺村,有接近六十万人生活在这里呢。”

  流篱听后也说道:“是啊,我常常能够从窗户看到,外面有很多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在一起玩游戏,有点羡慕他们呢。”

  “就是啊。”杉源把双手背在脑后极为不平的说:“就不让我们出去玩,也太不公平了,天天说着什么未来的特使大人,我才不稀罕那种东西呢,要不然咱们改天趁着那些老家伙们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吧!”

  就在杉源刚刚说完的时候,一记手刀轻轻地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只见这臧宫正站在杉源的面前,温柔的对杉源说道:“如果你们这么做的话,长老们一定会狠狠的惩罚你们的。”

  臧宫一说完,杉源马上像是泄了气一般,臧宫的手刀还停放在杉源的额头上,但是杉源却并不反感,只见杉源对着臧宫像是撒娇一般说道:“臧宫你也太听那些老家伙的话了,天天就知道学习,根本就不陪我们玩,今天上课也是,叫了你好几遍都不理我,害得我被那老家伙罚了站。”

  臧宫听后微笑的把手刀收了回来,对着杉源说:“那上课的时候对不起了,不过我也早就给你说过了,上课的时候最好不要私下说话,不然受到惩罚是其一,其二是学习到的知识是不会背叛你的,如果你现在没有学会,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学习了。”

  杉源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然后对着流篱和泠渊说道:“你们看看他,说出的话简直和那些老家伙们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杉源又对着臧宫说:“怪不得他们这么喜欢你,我看啊,什么特使大人啊,直接让你当上不就好了,这样我们也能好好地出去玩玩,不用天天闷在这个大楼里,只能从窗户中看着外面的样子。”

  臧宫听了之后只是笑笑,然后说:“我们都有可能成为下一届特使大人,所以我们都应该好好努力才对,等到时候不管谁成为了特使大人,我们也要像现在这样在一起相互帮助才对。”

  就在臧宫说完之后,一队巡司会的干部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向着还是孩子的他们行礼,臧宫和流篱泠渊也礼貌性的回礼,只有杉源有些不情愿,不过流篱狠狠的踹了杉源一脚,杉源这才跟着他们一起回礼。随后四个孩子便回到了他们的“家”中休息,其实也就是他们的宿舍,是并排在一个走廊中的四间房屋,他们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大多都在自己的房间内度过,等到吃饭的时候会有干部来给他们送饭。杉源每次都吐槽说这简直和监狱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不用剃光头穿狱服。

  吃过午饭后,下午的课程是体能课,虽说名义上是体能课,不过教授的都是一些实战的格斗技巧,还有武器的使用。下午上课的时间到了,四人都准时的来到密室之中。体能课的教室是一个极其高大的长老,据说是上一届特使大人的得力干将,所以他在教学中也十分的严格,就连像流篱和泠渊这样的女孩也是毫不手软,训练的手法总是令人汗颜,负重和沙袋对于杉源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找来巡司会的干部们来做实战格斗的陪练,所以每次一到实战格斗课的时候,杉源和流篱泠渊总是苦不堪言。不过这些对于臧宫来说,一点都不在话下,臧宫总是能完美的完成这个老师布置下所有指标,甚至在和巡司会干部的对抗中也能不处于下风,虽然那些干部们都是自己手下留情,但是臧宫的实力还是让杉源他们汗颜。但是对于教这门课的长老而言,则是对臧宫不胜喜爱,几乎在所有长老的眼中,臧宫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下届特使大人了。

  今天下午的体能课也是实战对抗,不过并不是和干部一起练习,而是他们四个人两两练习,流篱和泠渊一组,杉源和臧宫一组。实战开始之后,女生那一组都按照上课教授的格斗技巧练习着,双方实力势均力敌,所以看上去练习的还算有声有色。而男生这边的实况就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了,几乎是臧宫一边倒的碾压,在对抗中杉源往往被压制到毫无还手之力,总是被臧宫轻松制服。而每次杉源被打倒之后,臧宫都会马上把杉源扶起向他道歉,虽说杉源不会因为被臧宫打倒了自己就闷闷不乐,不过杉源每次被臧宫打倒的时候,那个高大的巡司会长老都会对杉源怒喝道“笨蛋和懦夫”,而对着臧宫则完全是另一幅面孔,表现的喜爱至极。这一点才是让杉源最气不过的,当然即使是这样,杉源也不会迁怒到臧宫的身上,每次下了课之后,两人还是一样要好。

  夕阳渐渐西下,红色的晚霞布满了南禺村的上空,此时杉源正独自一个坐在巡司会大楼的楼顶,看着远处延绵不绝的森林。这时天台的大门打开了,端着晚饭的臧宫出现在了杉源的身后,杉源回头看着臧宫笑着说道:“今天又是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呢。”

  只见臧宫端着晚饭来到杉源的身边,把晚饭放在杉源的旁边说道:“我看你的房间没有人,就知道你又没有吃饭来这里了,快吃吧,应该还热呢。”

  “谢谢了。”杉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晚饭吃起来,臧宫来坐到杉源的身边,两个人坐在楼顶的边缘上,双脚悬在半空。杉源狼吞虎咽的吃着臧宫端来的晚饭,臧宫笑着看着一旁的杉源,然后问道:“你既然都这么饿了,为什么还不回去吃饭呢。”

  “因为晚饭可以晚点再吃,太阳落山的美景可是一天就只有一次呢。”杉源满嘴塞着晚饭说道。

  臧宫听完了杉源的话后,也看向夕阳的方向,此时太阳几乎完全沉到地平线下去,村子里也一点一点的亮起灯光,臧宫看着远处问杉源说:“杉源,你觉得现在你快乐吗?”

  此时杉源用神速吃完了晚饭,擦了擦嘴回答道:“其实还好,如果可以不用上课并且让我能够出去玩的话会更快乐。”

  “原来是这样啊。”臧宫苦笑着说道。

  “那你快乐吗?”杉源也问臧宫说。

  “恩,其实我还是挺快乐的,毕竟在这里能够不断地学到新的知识,还能和大家在一起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臧宫微笑着说道,然后臧宫收起了微笑轻声的说道:“满意的生活就是未来永远不会为今天而感到后悔,而失望的生活就是今天已经对今天感到死心。”

  杉源听后闹了闹脑袋,笑着说:“你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反正就是大家在一起很开心对吧。”

  臧宫笑着点了点头,杉源又说道:“你说的对,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是最开心的。”

  臧宫看这个杉源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臧宫就注意到了杉源的手上有一处擦伤,正红肿着。臧宫握住杉源的手看到,然后小声的问杉源:“这是下午我给你弄伤的吗?”

  杉源被臧宫突然这么一关心,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装作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没事,一点小伤不要紧的。”

  “对不起。”臧宫突然颤抖着小声说道,杉源有些吃惊,因为臧宫的眼眶中正含着泪水,杉源从来没有见过臧宫流泪,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看着臧宫,臧宫接着说道:“我没想到真的能伤到你,我下次我不这么用力了。”

  杉源连忙说道:“好了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这么自责了,感觉怪怪的••••••”

  臧宫这才松开了握住杉源的手,然后再看着远方。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整个南禺村全部亮起了灯光,他们身后的太阳能电池板也全部收了起来,露出了原本宽阔的天台。臧宫看着远方说道:“这就是我们将来要保护的村子,多么安详多么漂亮。”

  “是啊。”杉源轻声附和道。

  “呐,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对吧,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对吧。”臧宫问道。

  “对的,我们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杉源回答说,然后杉源看着臧宫说到:“等到时候你成为了我们的特使大人,我就会成为特使大人最得力的帮手,到时我们来一起保护村子。”

  臧宫也转头看着杉源,微风吹动了两人的衣角,即使天色已暗,但是他们都可以清晰的看清对方的容貌。臧宫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对着杉源轻声说道:“谢谢你。”然后两个人如同兄弟一般相互揽住对方的肩膀,一起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在他们的身后,流篱和泠渊正微笑着看着他俩,四人的头发在晚风中浮动着,一起定下了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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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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