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桑收回视线,转身欲走向房内。
朱云妃赶忙叫住他:“你去哪啊?伤还没有处理呢。”
“属下自己处理便是,不牢公主费心。”
朱云妃气的直跺脚,想来他一个大男人,心思粗犷,定然是简答包扎一番了事,朱云妃咬咬牙,在心下安慰自己道,自己只是看不惯那那张俊俏的脸蛋被疤痕给毁了,对,就是这样。
朱云妃这样想着,赶忙追了上去。
宁无桑转身欲关门,回头却看见朱云妃的身影。
“公主跟过来做什么?”宁无桑挑眉问到。
朱云妃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掩下自己眼中的慌乱,出声道:“你别误会,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张脸被毁了罢了。”
朱云妃话一出口,便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两巴掌才好,自己这不是在拐弯抹角的夸他好看嘛。
宁无桑看着朱云妃窘迫的神情,掩下自己眼底的笑意,并未拆穿,而是走到床前,拿出一个药箱。
他受伤惯了,一般都是自己草草包扎两下了事。
朱云妃咬咬牙,暗自在心底骂了自己两句蠢,随即跑了上去,从宁无桑手中抢过那药箱,替他包扎起来。
有碎片扎了进去,血肉横糊,朱云妃看的暗暗心惊,最深的那处伤口,离眼睛只有微毫距离,若是皇帝一个手偏,怕是宁无桑这眼睛,就要废了。
朱云妃小心翼翼的碰着那伤口,问到:“疼吗?”
宁无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刀枪剑雨他都闯过来了,想来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朱云妃低声咒骂了一句:“猪。”
随即从那药箱里拿出一个钳子,小心的处理起宁无桑伤口里的碎瓷片。
朱云妃起先处理的很小心,唯恐一个下手重了,会伤到宁无桑,不料对方云淡风轻,就连眉头,也不皱上一下,渐渐的,朱云妃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手脚麻利的替宁无桑处理好伤口之后,又替他细细的包扎了一番。
宁无桑看着她流利的手法,不由得有些微怔,朱云妃见他愣神,出声解释道:“我包扎的手法,还是同五台山上的一位师太学的呢。”
山上没有医生,所以一切,都得靠着山上的人自己想办法。
久而久之,大家要是生病了,便会去找一个懂得些医术的慧云师太。
师太很是喜欢年幼的朱云妃,大都将她带在身边,久而久之,朱云妃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写简单的包扎,替师太分忧。
朱云妃看着在自己手下一动不动的宁无桑,心下玩味大起,在最后一步上,手脚麻利的打了个蝴蝶结,随即开口道:“好了。”
宁无桑毫无表情的脸,配上这个蝴蝶结,显得很是滑稽,朱云妃极力憋住笑,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走到外面之后,终究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端着一盆水站在外面的小念有些不明所以,挠了挠头问到:“公主,你在笑什么啊?”
朱云妃笑弯了腰,拉着小念乐不可支的开口:“哎呦…小念,你刚刚怎么不在啊,哎呦,可笑死我了。”
小念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看着朱云妃欢快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的咧了起来,跟着朱云妃傻乎乎的笑着。
从外面赶回来复命的竹青见到门外的二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即走了进去。
推门之后,看到宁无桑的样子,竹青不由得愣住了,随即也明白朱云妃为何发笑了。
宁无桑看到竹青,沉声道:“事情有何进展了?”
本来,宁无桑的声音是不怒自威,听得的人无不胆寒,只是现下配上那朵蝴蝶结,倒让人无端想要发笑了。
宁无桑见竹青脸色涨得通红,不由得有些疑惑,出声问到:“你笑什么?”
竹青憋着笑,伸手指了指宁无桑头上,宁无桑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察觉出不对,随即走到铜镜前,待看清自己的样子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
想来定然是朱云妃动的手脚,将绷带解开,露出底下的伤口,经过朱云妃的处理之后,那伤口看起来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可怖了。
宁无桑一贯没有包扎的习惯,随即解开了那道纱布。
竹青敛去笑意,道明来意:“大人,经过我们的排查,有宫女说,今天早上,似乎看见筱妃的宫女如意去了蔷薇苑。”
宁无桑心中一惊,筱妃?怎么又是她,想到她近日频频来找朱云妃的举动,宁无桑疑惑渐起。
难不成,她别有用心?
“将人带去天牢。”宁无桑出声吩咐道。
竹青点了点头,随即退下了。
宁无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随即便打算赶往天牢,出门之时,却看见朱云妃手中拿着一把草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还未等宁无桑开口,朱云妃已经快步走上前,出声责备道:“谁让你将那纱布扯下来的?这样倘若感染了可怎么办?”
宁无桑刚想说,不会那么严重,只是在看见朱云妃那一副紧张的神色,生生将话咽回了心底。
“是属下的不对。”宁无桑恭敬的开口道。
朱云妃摆了摆手,状似大方的说到:“罢了罢了,本公主再替你敷些草药便是。”
说罢,将手中的那草药挤出汁水来,随即,将那药汁滴到宁无桑的头上。
宁无桑只觉得,被覆盖的地方很是舒服,凉丝丝的,看着那草药覆盖了宁无桑受伤的地方,朱云妃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便差不多了。
天知道她为了找这草药,跑了多少地方,朱云妃嘟囔着:“果然宫中不比五台山啊,想要什么草药,都得找上许久。”
宁无桑提议到:“公主下次不如去太医院找上一找。”
朱云妃方才察觉到,自己似乎将太医院忘了,随即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恶狠狠的出声道:“本公主知道,不用你提醒!”
宁无桑了然一笑,随即出声告退:“公主,属下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朱云妃有些疑惑:“你都伤程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急事比养伤更重要啊?”
“这算不上是伤。”宁无桑说的似乎若无其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