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人一贯拿钱办事,她既然出了钱,那些人必定会替她消灾。
“这不正是你所想的嘛。”安成看向徐薏苡,眼中带着嘲弄。
徐薏苡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安成的神情甚是恐怖。
安成不动声色的走到徐薏苡近旁,压低声音威胁到:“表妹,明日若是有人来盘问,你可要兜住了,若是露出破绽,我可是要将这口锅,扣在你身上的。”
徐薏苡面露惊恐,而安成已经转身往前走去。
徐薏苡咽了咽口水,追了上去。
事到如今,已然没有退路了,只要能让朱云初死,那么宁无桑就是自己的了。
徐薏苡眼神逐渐变得癫狂。
二人走到离寝宫不远处,御林军正站在寝宫门外,眼神如炬。
安成冷笑一声:“宁无桑对于那个贱人,当真是在意的紧,居然足足派了一对人马来守着她的寝宫。”只怕就连她,也没有这种待遇。
徐薏苡已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害怕了,一心只想着朱云初死。
安成见她这般反应,在身旁轻笑道:“表妹,该你出手的时候到了。”
“我能做什么?”徐薏苡面上带着茫然。
安成拔出发簪,狠狠心,往自己腿上扎去,登时便有鲜红的血液溢了出来,徐薏苡面露惊恐。
“表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徐薏苡拿着帕子,作势就要替安成包扎。
安成一把将她推开,忍着痛意,在伤口下方不远处又扎了个伤口。
看起来倒像是被蛇咬了一般,安成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徐薏苡后知后觉:“表姐,你这是要…”
安成捂着伤口催促道:“你快些去叫人来。”
徐薏苡咬咬牙,迈步往前跑去,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来人啊,不好了,公主被毒蛇咬了!”
声音惊动了守在寝宫门外的御林军,徐薏苡走到他们近前,气喘吁吁的出声。
“不好了,公主被蛇咬了。”
为首的眉头一皱,公主受伤不是小事。
“在哪?”
徐薏苡抬手指向安成的方向,那首领派了两个人前去,自己仍是守在门外。
他得了宁无桑的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寝宫。
见寝宫门外仍然驻守着许多御林军,徐薏苡极了,催促道:“你们还不快去,若是公主出了事,我看你们如何同皇上交待!”
“姑娘,我不是已经派了人前去了嘛。”那御林军面上带着急色,唯恐徐薏苡会在皇上面前告上自己一状。
徐薏苡面上带着威胁,恶狠狠的出声道:“就派了两个人怎么可以,你们现下,去太医院,替公主找太医!”
那首领不敢怠慢,当下便又派了两个人去太医院。
一时间,守在寝宫外的御林军生生少了一半,徐薏苡见状,勾了勾嘴角,正在这时,有一道黑影爬上墙头。
徐薏苡睁大眼睛,唯恐那首领发现不对,故意捂住自己的肚子,蹲在了地上,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姿态。
“姑娘,你怎么了?”那首领登时急了,这位可是徐老将军的孙女,无论如何,他也是得罪不起的啊。
徐薏苡哎呦叫唤着,只嚷嚷着疼,余光瞥见那黑影钻入房中,方才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那首领走上前,关切的问到:“姑娘这是怎么了?可要去太医院瞧一瞧?”
徐薏苡摆了摆手道:“不劳烦大人了。”
说罢,捂着肚子往回走去,那首领一头雾水,想要扶着她回去,但是转念一想,驻守寝宫之外的,只余下他二人,他若是走了,倘若朱云初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于是生生止住脚步,停在原地。
那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朱云初房梁之上,伸手掀开一块瓦石。
朱云初正在沐浴,白嫩的肌肤裸露在外,直教人血脉喷张。
那人暗自惋惜了一番,想来这般尤物就这般香消玉殒,真是可惜。
室内水汽氤氲,朱云初随手拿了一片泡澡用的花瓣把玩起来。
洗的厌了,对着外面喊到:“铃铛,拿着我的衣裳进来。”
铃铛应着,拿过屏风上干净的衣物往里走去。
正在这时,那黑影自房梁之上一跃而下,正落在铃铛面前,铃铛如临大赦,警惕的问到:“什么人?”
那人冷笑一声,阴侧侧出声道:“要你命的人!”
说罢,拔剑上前,铃铛惊慌失措,抱着朱云初的衣物往里走去。
朱云初听得声响,警惕出声:“怎么了?”
“公主快跑!”铃铛撕心裂肺的大叫着。
身后人已然追了上来,一剑刺入铃铛胸膛,铃铛仍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手上抱着朱云初的衣物,眼睛瞪得老大,没了声息。
朱云初心下一片空白,楞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铃铛,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她。
那人毫不留情的将剑从铃铛胸口拔出,剑光一闪,带出喷涌的血液。
铃铛横卧在水池前,那人一脚将铃铛踹入水池之中,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池水。
朱云初眼中只余下大片的血红色,以及铃铛那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公主快跑!”
朱云初怒吼一声,随手扯下池边的帘子裹在身上,赤手空拳的同那人搏斗起来。
朱云初将满腔悲愤都往那人身上发泄而去,一拳又一拳的往那人身上挥去。
那人面上浮现恼怒,拿着仍挂着残血的剑就要往朱云初身上挥去。
正在这时,自屋外冲进一道身影,径直冲了上来,将朱云初抱在怀里,反手斩断那人手上的剑。
那人面上带着惊恐,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剑居然这般轻易便被人斩断。
宁无桑将怀中人放稳,沉着脸朝着那人靠近。
那人大叫一声,举着残剑便朝着宁无桑扑来。
宁无桑神色不改,轻易便将那人踹飞在地,手中的剑也飞了出去。
那人见势不妙,转身便要逃跑,却被宁无桑一把抓住,朝着他心窝子上便是一脚。
那人咳出一口血来,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宁无桑冷冷出声追问。
那人咬牙,似乎不愿开口,宁无桑收起剑,拿出一把尖利的剔骨刀,细细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