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委实不太正常。
宁无桑跟了上去,追问道:“大皇子昨日与公主都说些什么了?”
朱云初如临大赦,他平日里话少的可怜,今日对于这些事怎的这般好奇了?莫不是知晓了什么?
二人各怀心思。
正在这时,竹青的声音响起:“大人,御史台来人,说叫大人去一趟。”
宁无桑点了点头:“你去回话,说我马上就来。”
竹青应着,退了下去。
“你腿伤才好,还是多加休息才是。”宁无桑叮嘱一番,方才往御史台方向而去。
朱云初长舒了一口气,一旁,铃铛端着满满当当的膳食走了过来。
朱云初一眼便看见离自己最近的那盘烧鸡,作势便要上手去抓,却被一双手拦住动作。
“公主刚刚才醒,腹中都是空的,得先吃些白粥才是呢。”小念语重心长的出声。
朱云初的心思都在那烧鸡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去喝粥。
只是她面前的二人态度却是强硬,不由分说的将一碗白粥放到朱云初面前。
朱云初求助般看向铃铛,不料对方也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
朱云初颇为感慨,想来这丫头才进宫时,还整日粘着自己,现下倒是全然被小念收服了。
在二人的注视之下,朱云初只得不情不愿的喝完了一碗粥。
二人见状,方才满意的点点头,端出朱云初爱吃的饭食,放在她面前。
朱云初大快朵颐一番,站起身,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二人又麻利的上前,将她吃剩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朱云初笑到:“想来有你们二人在我身旁,该将我养成一个废人了。”
“公主身份尊贵,哪里有废人之说呢。”小念面带笑意,又顺手替朱云初倒上了一壶茶水。
午后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朱云初满足的眯了眯眼睛,想来岁月静好,说的便是这般境界了吧。
入夜。
鎏庆宫中。
安成待在房中,把玩着一个木头制成的娃娃,眼神不时扫向窗外。
徐薏苡在一旁坐立难安,焦急的问到:“怎么还没来啊?这要等到何时。”
安成不耐烦的出声道:“你且耐心等等便是,莫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晃得我头晕!”
徐薏苡悻悻的走到一旁坐下,正在这时,窗柩被轻叩了三下。
安成眼前一亮,赶忙走过去,将窗户打开。
面前黑影一闪,紧接着,便有一黑衣人走到房内。
徐薏苡站了起来,急切的出声问到:“如何了?”
那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脸,正是安成近旁暗卫。
那暗卫点了点头,恭敬出声道:“属下已经准备妥当了,只待公主一声令下。”
安成勾了勾嘴角,自袖中拿出几锭黄金,递到暗卫手上,出声道:“将这些金子分给你那位宫外的朋友,告诉他,事成之后,我加倍给他。”
那暗卫见到黄金,登时喜上眉梢,拿过那金子便走出房内,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薏苡仍是有些担忧,出声问到:“表姐,好不好出什么事啊?”
“怕什么。”安成眼中带着狂热,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刺客是她在宫外找来的,倘若东窗事发,便让她的暗卫杀了那人,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
想来即便宁无桑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出幕后指示者是她。
现下唯一要做的,便是引开驻守在朱云初寝宫外的那一队御林军了。
“走!”安成果断出声,站起身往外走去。
徐薏苡赶忙跟在她的身后,往外走去,走出房门,却正遇到徐皇后与皇帝在树下赏月。
徐皇后瞧见二人,笑问到:“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徐薏苡心下心虚,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睛。
徐皇后见她这般,心中起疑,走到二人近前,看着徐薏苡问到:“你这孩子,是怎么了?”
安成在底下恶狠狠的掐了徐薏苡一把,心下怒火中烧,今日这事,可断不能被她毁了。
安成走上前,笑到:“母妃,我今夜与表妹吃的多了,现下想出去消消食呢。”
徐皇后有些不放心,犹豫这出声道:“这么晚了,你们二人只身前去,怕是有些不妥。”
安成闻言,笑到:“如何便不妥了,想来那湖心亭夜色甚好,表妹还没有见过呢,今日难得有兴致,母妃便不要扫了我们的兴致嘛。”
说罢,走上前,拉着徐皇后的手撒起娇来,徐皇后一贯吃他这一套,已然心软了。
此时皇帝也走上前,劝道:“难得她们有此闲情逸致,你便不要扫了她们的兴,由着她们去吧,总归是在宫中,安成身边也有暗卫,误不了事的。”
安成闻言,赶忙笑到:“谢谢父皇。”
说罢,拉着徐薏苡的手,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徐皇后看着她那架势,只觉得心惊肉跳,在身后出声叮嘱道:“你们慢些,莫要摔倒了。”
二人已然走远,哪里听得到皇后的叮嘱,徐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两个丫头,整日这般风风火火的。”
皇帝走上前,挽住徐皇后的肩膀,劝道:“朕看你就是太不放心了,想来安成已经长大了,做事自然是有分寸的。”
徐皇后回过头,嗔怪的看了皇帝一眼,出声道:“你就宠着那丫头吧,早晚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要嫁不出去。”
皇帝闻言,轻笑出声。
“嫁不出去又如何,想来朕这皇宫,养不下安成一个小丫头了?”
皇后被他说的甚是无语。
御花园。
安成对着徐薏苡怒目而视,骂到:“当初说要她死的人是你,怎么?我现下派人去做了,你倒是怂了?”
“我…”徐薏苡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什么你,刚刚险些便被我母妃看穿了,你知不知晓?”安成怒气难平。
她到底是个经不住事的,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告知她。
徐薏苡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害人性命之事,脸色吓得煞白,哆嗦着身子,出声问道:“表姐,那朱云初,当真会在今夜丧命嘛?”
“那是自然。”安成眼中带着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