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初忙不迭的点着头,出声道:“你掰一块尝尝便是。”
说罢,自己动手掰下另一只鸡腿递到宁无桑手里,嘴里念念有词道:“虽然我贪吃了些,却也知道不能吃独食的道理,诺。”
宁无桑害怕她烫到手,将那鸡腿接了过来,心下暗暗腹诽,你方才不正是要吃独食,故而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嘛。
不过到底不敢说出声,闻着手上扑鼻而来的香味,未能经住诱惑,拿着那鸡腿便啃了起来。
朱云初看着他咀嚼的动作,期待的问到:“怎么样?好吃吧?我特意叫了小念替我给这只鸡洗净,撒上了调料,腌制了一天,早已入味,现下被火一烤,更是人间美味!”
朱云初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拿起手上的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宁无桑看着朱云初满足的神情,暗暗想着,当真像是一只偷吃的猫儿。
一只整鸡很快便被二人分食干净,朱云初心满意足的捧着肚子躺下,舔着两只油腻腻的爪子,叹息道:“当真是死而无憾啊。”
宁无桑淡淡撇了她一眼,出声道:“你便这般没有志气?”
朱云初闻言,当下便不服气起来,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理直气壮的出声问道:“你这般说话,如何对的起那只为你而死的鸡。”
说罢,趁机在宁无桑的月白袍子上擦了把手上的油。
宁无桑唯恐再多加言语会惹得她再蹭上一蹭,见好就收的闭了嘴。
朱云初又靠着身后的歪脖子树躺下,吃饱喝足后,方才担忧起自己现下处境,担忧出声道:“你说,我害得安成进了宗人府,她会不会找我报复?”
宁无桑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道:“我若是她,只怕会将你碎尸万段!”
朱云初怒瞪他一眼:“想来我若是被她碎尸万段的,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宁无桑苦思冥想一番,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以皇上的脾性来说,属下应该会有两个去处,第一是回到御林军,做我的统领,第二吗,便是去御史台,同御史大人共同谋事,当真是有些为难!”
说罢,摇头叹息一番。
朱云初白了他一眼,暗暗腹诽道,以他这般毒舌的性子,最适合他的地方,怕只有天牢。
朱云初撇了眼宁无桑壮实的身子,到底是退缩了,不敢将心下索性说出来,自顾自的叹息着,想来安成被放出来也有几日了,不日养好了身子,只怕又要来找她麻烦了。
她平日里最不擅长的,便是同人勾心斗角,现下安成想要暗中报复她,还不是轻而易举。
朱云初哀怨出声道:“我现下有些后悔去皇上面前替她求情了!”
宁无桑眼中带着玩味,出声问到:“公主可知,这世上最难买的是什么?”
“什么?”朱云初挑眉问到。
“便是那后悔药。”宁无桑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摆。
宁无桑居高临下的看着朱云初,眼中带上了一丝怜悯,劝慰道:“公主大可放心,想来公主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属下定然会前去替公主收尸的!”
说罢,也未等朱云初出声,自顾自的往回走去。
朱云初恼怒不已,指着宁无桑的背影,破口大骂道:“宁无桑,你还我的鸡!”
宁无桑恍若未闻,径直回了房中,褪下外袍,看见衣摆上显眼的油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来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当真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
宁无桑若有所思,暗暗想着,也许等今年她生辰,可以送一只狸花猫给她。
这厢,朱云初突然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裹紧身上衣衫,赶忙往房中走去。
清晨。
徐薏苡端着一碗薏仁粥去了安成房中,将薏仁粥放到安成面前,出声规劝道:“我听说这粥甚是滋补,特意替表姐做了一碗,表姐可要喝完才是。”
安成接过那碗粥,动了动嘴唇正欲出声,余光却瞥见自己厢房门外有一道身影。
安成眼色微闪,掩下眼中寒意,做出一副娇嗔的模样,笑到:“难为表妹这般有心,你放心,我定然会将这粥全都喝完,不辜负表妹一番苦心的。”
站在门外的徐皇后见状,松了口气,眼里带着欣慰。
许嬷嬷也在一旁笑到:“依老奴看,以公主现下的状态,只怕不日便可恢复如常了。”
“只要安成能够平安喜乐,本宫便放心了。”徐皇后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扶着许嬷嬷的手慢慢往前走去。
待门外身影消失不见,安成陡然换了一副面容,将手上的碗放了下去,眸中带着寒意。
“你这几日,多替我留心朱云初的动向。”安成冷冷出声,她在宗人府受到的屈辱,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她讨要回来才是。
徐薏苡眼中透过一丝阴险,点头道:“表姐放心吧,薏苡定然会帮表姐留心的,表姐快将这粥给喝了。”
安成将那碗粥喝完,觉得胃里确实好过不少。
徐薏苡就势开口道:“想来表姐也在床上躺了许久了,不如同我一起出去走走?”
安成点了点头,徐薏苡赶忙上前,扶着安成的手往外走去。
“想来这时节,御花园中的奇花异草应该开了,不如咱们去瞧一瞧?”徐薏苡出声提议。
安成刚从宗人府出来,现下身心俱疲,无力的点头道:“都依你罢。”
徐薏苡逃过一劫,唯恐徐皇后对自己不满,现下自然要与安成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徐薏苡亲热的拉着安成往御花园走去。
二人在园中转悠,未曾想,居然遇到了朱云初。
朱云初手里拿着一包鱼食,正喂着池中的锦鲤。
那些锦鲤聚集到朱云初近旁,围着鱼食争得不亦乐乎。
朱云初喂完手上的鱼食,仍是意犹未尽,对着小念出声道:“小念,你再去给我取些来。”
小念应着,转身去取鱼食。
安成一眼看见坐在池边的朱云初,眼中带着戾气,虽说朱云初是背对着安成而坐,但是身上那件襦裙,安成见她穿过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