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上前一步,探了探朱云初的脉相,面上一惊。
“公主怎的感染了这般严重的风寒?”太医惊呼出声。
宁无桑冷声道:“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只怕没个十天半月,下不得床啊。”太医摇头叹息着,心下泛着嘀咕,这云初公主的脉相,便像是在冷水里泡了一夜一般,当真是怪异。
“有劳太医开些方子。”宁无桑拱手央求。
那太医重重叹了口气,出声道:“这药,我开得,但是还是要看公主能不能扛过来啊,寒气侵入肺腑,恐会伤及公主凤体啊。”
宁无桑心下一沉,问到:“公主会如何?”
“恐怕公主日后,想要怀有身孕,难如登天。”太医摇了摇头。
宁无桑稳了稳心神,叮嘱道:“还劳烦太医莫要将此事声张出去,无桑感激不尽。”
宁无桑说着,自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那是上好的和田玉,皇上御赐之物。
那太医瞧见这玉佩,登时便眼前一亮,假意推辞着,最后还是收了下来。
那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只怕世上,再难找出第二块。
送走了太医之后,宁无桑转身去了朱云初房中,她脸上潮红退了些,只是仍是紧闭着眼睛。
小念坐在一旁拿着帕子替擦拭着头上汗水。
“公主好些了嘛?”宁无桑出声问到。
小念忙不迭的点头,面上带着喜气:“公主方才醒了一次,只说着饿,喝了半碗粥,又睡了过去。”
“你先退下吧。”宁无桑淡淡出声。
小念忙站了起来,端着一盆清水,转身走了出去,宁无桑缓步走到朱云初身边。
她睡得正安稳,丝毫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放心,这一切,我会帮你讨回来。”宁无桑神色阴沉的可怕。
鎏庆宫。
安成一夜未睡,只等着那暗卫回来禀告,直等到天色破晓,也未等到来人。
心下焦急,到底是等不住,推门走了出去,迎面撞上徐薏苡。
“表姐,有消息了嘛?”徐薏苡也是一脸焦急。
安成摇了摇头,眸色阴沉:“暗说早该回来了才是,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保不齐那些人已经得手,回去休息了呢,表姐且放宽心,我就不信,她能次次有这般好的运气。”徐薏苡忙出声宽慰。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异响,二人神色一紧,赶忙朝着房内走去。
只看到那暗卫捂着下身,神色痛苦至极。
“如何了?”安成焦急出声。
“公主,昨夜本可以得逞,只可惜叫一个黑衣人拦住,最后我们都被宁统领给…”那暗卫难以启齿。
安成面色狰狞,上前一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怒声质问道:“被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那暗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面上带着绝望。
“公主,属下们现下,已经是个废人了。”
他早上起来,发现兄弟十个,皆不能人事,,心下又气又恼,却不能能宁无桑如何,只得将这口气压下。
安成心下恼火,上前一步,恶狠狠的在那暗卫脸上打了一巴掌,咒骂道:“废物!”
一巴掌仍不解气,安成打的更加用力,那暗卫忍着身下剧痛,任由安成对自己发泄着怒火。
徐薏苡赶忙上前,拦住安成。
“表姐,你看…”徐薏苡指着那暗卫身下。
有腥红色的污血顺着那暗卫的双腿之间缓缓留了下来。
安成面上划过一丝厌恶,恶狠狠的出声道:“滚出去,别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那暗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就着外袍将地上的污血擦尽,方才走了出去。
地上仍有血迹未被擦拭干净,安成唤来宫女,将地面细细擦拭一番,方才满意。
“表姐,现下该怎么办?”徐薏苡焦急询问。
既然那暗卫都被宁无桑伤成这样,想必宁无桑定然也已经知晓了。
安成微眯起眼睛,眼中带上了一丝玩味,喃喃出声道:“你怕什么,既然我那帮暗卫没有得逞,也就意味着,朱云初身上的药性未解,宁无桑赶来救了她,那两个人岂不是…”
安成笑的越发张狂,若是如此,那宁无桑犯的,可就是奸淫公主之罪,若是如此,自己更能将朱云初置于死地了。
“不…不回头。”徐薏苡面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是与不是,去看看不就知晓了。”安成神色冷了下来。
“你过来,替我梳洗。”安成随手抓过一个打扫的婢女,命她替自己梳洗。
那婢女急忙放下手上木盆,走到安成近旁,替她梳洗起来。
徐薏苡心下焦灼,隐隐担心宁无桑真的会与朱云初行男女之事。
“表姐,倘若他们真的…”徐薏苡担忧出声。
安成一记眼刀扫了过去,十分忌惮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替自己梳洗的婢女。
“你先下去!”安成将那婢女支走,走到徐薏苡旁边。
“若他二人当真行了苟且之事,我便上报给父皇,到时任由朱云初说破了天去,也难以在这宫中自处。”安成神色渐渐癫狂,一心想要置朱云初于死地。
“那宁大人,会如何?”徐薏苡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安成理了理衣衫,淡淡道:“一个猥亵当朝公主的人,表妹还是权且当他是个死人罢。”
徐薏苡一颗心跌入谷底,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宁无桑白白送死,出声哀求道:“表姐,倘若那朱云初当真失了清白,咱们随便拿一个男子出来充数,不行吗?”
安成淡淡瞥了她一眼:“怎么?心疼那位宁大人了?你可别忘了,上次将我送到天牢之中,他也有份!”
安成神色狠戾,不待徐薏苡出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推开门便往外走去,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二人慌乱的神情了。
这一次,定要叫她万劫不复。
走至宫门外,偶遇得徐皇后。
徐皇后看着她二人行色匆匆,笑问道:“你们表姊妹这般着急,是要去哪啊?”
安成笑的温婉:“母妃,昨日云初喝多了酒,安成想去看看,她现下好些了没有。”
徐皇后面上划过一丝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