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得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安成站起身,推门又走了出去,临行前,不忘回头叮嘱。
“天色已经不早,你还是尽早准备罢。”
徐薏苡握紧安成给她的那袋粉末,披上外袍,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达房中。
灯火通明。
徐达手上拿着两面军旗,插在沙盘之上,面色严峻。
“宁大人,你怎么看?”徐达沉声发问。
宁无桑沉思片刻,出声答到:“依在下看,这兵临城下,该抓住时机,主动出击才是。”
徐达负手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可这朝堂之上,如何还有能用之人?”
宁无桑眉头皱起,看着那两面锦旗,神色晦暗不明。
“天色不早,宁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徐达面上带上一丝倦容。
宁无桑垂下眉眼,拱手道:“属下告退。”
转身往厢房走去,却看见一道身影站在湖边,似乎在等自己。
宁无桑面带玩味,迈步上前,安成回过头,正看见宁无桑走来的身形,勾起嘴角,甜甜叫到:“宁大人,你当真是叫我好等啊。”
“不知公主在等属下,是属下唐突了。”宁无桑恭敬的行了个礼。
“宁大人快快请起。”安成笑的与世无争,自袖中摸出一张字条。
“宁大人看看,这封信,是不是写给你的。”安成玉手执着那信件,朝着宁无桑递来。
宁无桑心下疑狐,伸手将字条接了过来,在手上展开。
其上只写着短短两行字,歪脖子树下,不见不散,朱云初。
那字有意写的歪歪扭扭,宁无桑收起信件,抬眼看着安成,笑问到:“这字条,公主是从何得来的?”
“有一个宫女送给我的,宁大人要不要去瞧一瞧?”安成直视着宁无桑的眼睛,眼中丝毫不畏惧,她倒是不担心宁无桑会不去,只要同朱云初扯上关系的东西,她就不信,宁无桑当真能按捺的住。
宁无桑静静的看着安成,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安成笑到:“宁大人还是快些去吧,若是叫佳人等久了,可不太好。”
“有劳公主。”宁无桑恭敬行了个礼,转身往御花园走去。
这字,绝不是朱云初写的,以朱云初的脾气,若是生了自己的气,必然不会再理自己。
安成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宁无桑唯恐他人对朱云初不利,行色匆匆,直奔着歪脖子树下而去。
御花园中只得了那么一颗歪脖子树,本来皇帝断断不会容忍一颗歪脖子树长在宫中,偏生这株外脖子树生的极为讲究,就长在湖边,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故而被留了下来。
不到片刻功夫,宁无桑便到了那外脖子树下,瞧见一道身形伫立。
正欲上前,忽然便闻得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味勾人,只闻了一口,便忍不住想要再去细嗅。
宁无桑屏住呼吸,面色忽然变得阴沉,这香气,他再熟悉不过,心下不由鄙夷,安成公主当真没有别的手段了嘛?
宁无桑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身形,心下直觉那不是朱云初,虽说二人身形差不了多少,但朱云初较之那道身形,要更高挑一些。
知晓那人不是朱云初,宁无桑不由松了口气,下一秒,那人转过身来,宁无桑方才发觉,是徐薏苡。
徐薏苡面上带着薄红,看见宁无桑,不由眼前一亮,当下便冲他招起手来,叫到:“宁大哥,你快过来。”
越往前走,香味便越发浓烈,宁无桑不由迟疑,徐薏苡见状,居然转身朝着宁无桑走来。
未央宫。
朱云初身子尚未大好,夜间风凉,早早便歇下,小念正挑着烛花,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小念抬眼看去,只看见有人扔进一封信件来。
朱云初抬眼看去,小念弯腰将信件捡起,咦了一声,将信件拿着走到朱云初身边。
“公主,你来瞧瞧。”小念说着,将信件递到朱云初手上。
朱云初将信件拆开,小念不识字,只看见其上密密麻麻写着两行字。
朱云初看完,脸色微变,咬了咬唇,嘴中嘟囔着:“我才不去呢。”
随即便躺了下去,似乎在同谁置气。
小念心下好奇,出声问到:“公主,那上面写着什么啊?”
朱云初缄默不语,小念自讨没趣,转身正欲离开,朱云初忽然自床上一跃而起,出声道:“小念,替我更衣。”
朱云初说着,披上了外袍,小念心下焦急:“公主,夜已经深了,你要去哪啊?”
朱云初飞快的穿好了衣服,自床上爬了起来,脚步仍是有些踉跄。
小念劝不住她,只得陪着她一同出去,二人直奔着歪脖子树下而去。
远远的便瞧见树下站着两个身影,小念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两个身影,皱眉道:“公主,那位是宁大人吧?”
朱云初面色阴沉,那身影不是宁无桑,还能是谁。
借着月色,瞧得并不真切,小念拉着朱云初想要往前走。
宁无桑转过身,瞧见二人身影,怒声道:“别过来!”
他一心只想着这一处有着春药,朱云初现下身子未好,断断不能过来。
怀里的徐薏苡中了春药,身子不住的扭动着,居然伸手解着宁无桑的腰带。
朱云初看的真切,气的身子不住发抖,当真转过身,往回走去。
小念面露担忧,拉着朱云初的衣袖,关切出声道:“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朱云初摇了摇头,沉着脸往外走去。
小念心头对宁无桑的不满更甚。
宁无桑心下担忧,下意识想要迈步往前追去,无奈怀里的徐薏苡已经如八爪鱼一般死死的缠了上来,只得作罢。
片刻之后,小念回过头,瞧见宁无桑居然抱着徐薏苡往鎏庆宫走去,丝毫没有要跟上来的迹象,心下更加恼怒,忍不住跺了跺脚,出声骂到:“宁大人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边说着,边小心观察着朱云初的面色,朱云初面色阴沉,不发一言,只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宁无桑抱着徐薏苡,没有折返偏房,而是直奔着徐达房里走去。
徐达并不住在鎏庆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