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就委屈阿信待在本王这里了,本王处理完苑内的杂事就放嬷嬷回去。”
临出门前,叶离特意停下脚步,云淡风轻地对着信嬷嬷交代一句,或许现在称她为静萍姑姑更合适点。
还真是没有歇息的时候,漪窕苑里面杂七乱八的人真多。
静萍看着叶离离开的身影,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止一个主子”是他怀疑什么了。
小姐啊,你太心急了。
他,远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难对付。
千万不要再做糊涂事了。
“阿礼,这些年漪窕多亏你了。”来到后院礼嬷嬷的住处,没有寒暄半句,直接开口说道:“还有你主子有回来过吗?”
“小公子。”被房间内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礼嬷嬷反应过来后恭敬地禀道。
“一年前来信,主子归隐山林去了,不再过问世俗之事。在信中明确属下早已是公子的人,在公子的手中,漪窕苑也比倚翠楼更有用处。”
看礼嬷嬷的模样倒也不像作假,叶离也不推脱,银子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爽快地接下了倚翠楼主的好意,“若是有机会替本公子多谢楼主好意。”
“边关战事吃紧,公子此时怎有时间出现到漪窕来?”想到两天前苑内一个婢女打听到的消息,礼嬷嬷情急之下,疑惑脱口而出。
叶离苦笑一声,倒也不多做隐瞒,自嘲道:“‘边关战事吃紧’想不到会传得这么快,不知四国内又有多少人等着看本公子笑话的。”
“此事四国内无人打听,公子多虑了。是否需要封锁消息?”
军国大事礼嬷嬷了解的并不多,叶离的情绪变化并没有得到她多少共鸣,得到的反应还是她感觉到他的不高兴,站在漪窕苑的立场一丝不苟的问道。
“不必。卖消息的时候多做一件事,购买者的来历务必记得清清楚楚,幕后可有人主使,若有主使之人定要查得清清楚楚,漪窕备案。”拿下脸上的面具,说道:“本王亲自找他们算账。看戏还需要给茶水钱呢,更何况本王这场大戏。”
“诺。”见叶离自有打算,礼嬷嬷暗自将那些人以后买消息多出的钱也算做了部分茶水钱。
倚翠楼可是最护短的,哪怕改名了换主子了这点也不会变。
都把主意打到漪窕苑主子头上来了,真的把漪窕苑看作是好欺负的了,也太不把苑内的姑娘们当回事儿了。
女子,可是世间最难惹的,就不要说青楼的女子了。
“少庄主的钱还剩下多少没给?”确定没有后顾之忧后,叶离这才放心处理武器辎重的问题。
“一年前500万两一两不差的全部交到少庄主手上。”
自察觉到静萍有问题后,叶离已经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收回了“财政大权”交到礼嬷嬷手上,并敕令严查这几年的钱财收支情况。叶离的这个问题礼嬷嬷并不难回答。
“倒还不错。除去苑内这月的日常花销外,还剩余多少。”
“一百万两。”
“准备好这笔钱,本公子自有用处。”
“公子打算用这笔钱做什么,老奴在道上还有几分薄面在,说不定能够帮到公子。”说完,这么大一笔钱的支出,礼嬷嬷不免还是多问一句。
道上的人脉?
叶离不由得打量起礼嬷嬷,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她的这几分薄面不简单啊。
跟在箕水豹练习暗杀之术时,道上的势力分布多少也都了解点,能有几分薄面在的每一个无一不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枭雄,看来自己这个属下也不简单。
礼嬷嬷任由叶离打量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接着说道:“漪窕在公子还没有买下之前,苑内的大小事皆由老奴一人做主,道上若没有几个熟人在漪窕怕是早就不存在了。”
叶离审思片刻,心里反复确定不会出问题后,缓缓开口道:“附耳过来。”
“一月内可能做到?”
“需公子再给路上十日时间,老奴保证交到公子手上的无一不都是精品。”
自离开南疆已经过去十日了,大军到主战场需二十余日,武器辎重还需四十日才能到众将士手上,不知到那时战场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叶离还是不由得皱紧了额头,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最多五日,阿礼你能否做到?”
“谨遵吾王旨意。”双膝跪下行大礼,礼嬷嬷回答得无比慎重。
这次出行的要事差不多算是完成了,也该腾出精力来处理些琐事了。叶离看着扣在桌上的面具,轻轻叩打着桌面,不动声色地问:“静萍的事你知道多少,苑内她拉拢的人全部处理掉,注意不要在苑内引起恐慌。”
“十之八九。此时对她出手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伤筋动骨的大事,有些人未必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想到往日信嬷嬷吃里扒外的举动,提起她礼嬷嬷的语气是罕见的冰冷。若是图一时之快处理掉,带来麻烦可不小,漪窕的根基可就去了一半。
就背叛之人,叶离也不多说,冷淡反问道:“一次背叛还不够吗?”
被叶离的态度吓了一跳,礼嬷嬷战战兢兢地回答:
“静萍借约定为那个人传递消息之机,多次被龟公撞见和右相府的小厮相谈甚欢,那些龟公有的被她秘密处置了,有的收为已用了,现在苑内有一半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与这件事有牵连。她和右相府的关系藏得很好,何时为右相府传递消息属下尚未查到。”
“严查下去,哪怕漪窕最后只剩下一个人,该处理的曵窈处理掉。”想到静萍身后还藏着一个人,叶离的神色又冷峻几分,“至于静萍好吃好喝伺候着,同时派人给右相府送个消息:漪窕苑信嬷嬷不知做错何事被严惩,现在只凭一口气掉着命。”
礼嬷嬷鼓起勇气猜测道:“公子是打算用她做饵?”
“那你说,她这个饵能为本公子带来什么样的鱼儿,是那个德高望重地相爷,还是那个人人称赞的杜大小姐?”
叶离的心情似乎好了点,饶有兴致的同礼嬷嬷玩起了猜谜游戏。
“不知,不管是相爷还是小姐似乎都没有动手的理由,每个人似乎也都有对公子的原因。”礼嬷嬷面露难色猜测道。
“本公子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迫不及待地想要本公子的命,不惜拿千金难求的毒药送予本公子。”
说罢,叶离又为自己带上面具,看他离开的方向仿佛是皇宫的方向又像是右相府的方向。
给读者的话:
猜猜呦,阿离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