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淼顿了顿,继续吃,“我笃定你不会这么不择手段的。”
“你错了,我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江茯苓定定地看向郑思淼。
郑思淼就着茶水下咽,转过身把脸凑过去。
“好啊,那你不择手段给我看看。”
待他看到她没反应过来的慌乱,勾唇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
他扭过头,忽地脸颊被一只手贴住回勾——江茯苓贴唇吻上。
郑思淼看到江茯苓眼底的决绝和清冷,唇上却是霸道的温热。他恍然间纸张已经被她抽出,打开。
末了,郑思淼反应过来后,她已经看到了纸张里的图案。
江茯苓放开他,抿了抿唇,得意哼笑地起身:“我说过,我会不择手段的。”
半晌,郑思淼像樽木像一样和石凳化成一体,他抚过嘴角的香,悻然一笑。
算了算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看了就看了吧,单这一张放在自己身上也没有进展。
他没发现,长廊的柱子后,白晓初将这一切都默默地看在眼里。
时间一点点地耗尽,天快亮了。
郑思淼把希望放在了谢冬青身上,他以为消息最快会来自于他。
不想,最先传来消息的是城门关卡处——
有人一大清早喝醉闹事。
士兵们押着两个喝醉酒的大汉关进大佬。
郑思淼去到牢房,两个大汉被夹在木桩上已经被醒酒过几次了,他们的脸还被酒精充斥着红潮,耷拉着脑袋不省人事。
偏这个时候喝醉闹事?
郑思淼站在外边望着这两个男子,示意衙役放他们下来。
就在他准备看看他们是不是真醉的时候,其中一个大汉从木桩上掉下来,被水浸湿的衣服褪下,露出一部分的后背,背上有一副还没完成的刺青图。
郑思淼微微愣了三秒:“快,用最快的方法把他给我弄醒!”
“是,大人!”
郑思淼去到隔壁的审讯室,听到哀嚎阵阵的声音,心里越发缩紧。他不相信巧合,游戏的世界里没有巧合。
该汉子身上撂了烫伤,被带了过来。
郑思淼:“你背上的刺青图是谁给你做的?”
汉子艰难抬眸,望着郑思淼:“什么,什么刺青图……我,我不知道啊……”
郑思淼抓过汉子的衣领:“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这里是金陵大牢!你最好给我乖乖交代!”
“我,我真的不知道……”汉子翻白眼,粗大的脑袋左摇右摆,还没有完全清醒。
郑思淼皱眉:“来人,上刑!”
只上了第一道刑法:鞭刑,汉子就惨叫地连连求饶。
他掏心掏肺地说自己实在不知什么刺青图,他整日醉酒,即便是该知道些什么也只剩下不知了。
这时有衙役禀报郑思淼:“郑大人,属下认识这个汉子,他名叫田尧,是城中有名的酒鬼。整日酗酒,不分白昼。所以……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郑思淼挥手示意他们把这个田尧给带回牢里,再去找李立生过来认人。
郑思淼希望李立生能认出田尧的背影。
李立生说过,他去找金老番时,看到金老番在给一个男人刺青,并很凶地把他赶走。
如果背影是田尧,那他可能能提供一些更多的线索。
没想到等来的竟是李立生的死讯。
郑思淼和白晓初赶到李府。
还没迈上台阶便能听到里边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
郑思淼和白晓初相视一眼,快速入内。
下人带领他们来到李立生的房间,便看到李立生是被一刀割喉而死,身上穿着内衣,趴卧在地上,衣衫凌乱,后领处有撕扯的痕迹。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判断,应该是昨晚后半夜死的。
房中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说明对方武功高强,李立生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下人拂泪道:“我们早上来伺候少爷起床,就发现……发现……”
郑思淼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李立生的亲从?”
下人点头:“小的名叫阿才,是贴身伺候少爷的,昨晚也是小的在守夜的。”
郑思淼又问:“昨晚你就没听到什么声响?”
阿才神色痛苦地摇头:“没有,若是有,小的一定会进屋查看的。若是小的进屋查看了,少爷就不会……”
之后便又是自责之词。
郑思淼蹲地撩开李立生的后背,轻轻撩起的弧度和还翘起的皱褶十分吻合。
郑思淼扫了一眼,迅速抬头。
白晓初见他神色一变的样子,立刻问道:“怎么了。”
郑思淼:“后背被割去了一块肉。”
白晓初眸色一沉。
郑思淼看向阿才:“你可知你少爷的后背上刺的刺青长什么模样吗?”
阿才楞了一下,点头:“知道。”
阿才拿过纸笔画下来的图案,和庄北身上的图案拼不起来,和田尧后背上拓画下来的更拼不起来。
而李立生脖子上的伤,短粗狠,是多年用短刀的好手。
郑思淼发现和之前在回城路上偷袭自己和江茯苓的人手法一样。难道又是那对假的张氏夫妇做的?
八八带着兄弟们过来做善后工作,白晓初和郑思淼出了李家,
“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那对假的张氏夫妇嫌疑最大。”白晓初皱眉道,“他们的目标是他们身上的纹身图案。只是我们不知道这图案里到底有什么乾坤。”
“如果那对假的张氏夫妇的目标是金老番房间里的财富,我们已经拿去充了公,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还在折腾,杀了一个又一个,能解释的只有一个,这些刺身图案藏着比这堆充公掉的财富更多,更大。”郑思淼分析道。
“可是气味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淡变没有,谢冬青动用了破庙里那些孩子们,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们两个,之后找到的机会微乎其微。”白晓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