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一眼郑思淼,闻声追了出去。
郑思淼暗暗长吁,白晓初这无影轻功适时地放慢脚步成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必担心她会被捉。
等他们都出去追后,郑思淼重新折回去萧昃的房间,发现鸡贼的管家留了两个家丁在门口把守。
郑思淼只好放弃,直接离开萧府。
从萧府出来得到的收获,除了那尊可疑的佛像外,最实在的就是揣在怀里的兵器册了。
郑思淼仔细地翻阅,看到这上边每个兵器图的右下角内里写着数字。
每一页的数字罗列出来没有规律可循,仿佛标注的是该兵器图的数量,但又仿佛不是。
谢冬青将兵器图拿过去也仔细地看了看,对数字犯难:“3,257,312,这些都是什么呀?哇,还有1023的,难道说这把弯月大弓刀有1023把?这可得特地挪一间库房放才行!”
“如果这些数字真的是兵器的数量,萧昃岂不是要造反?”江茯苓凝眉,“更何况若真有这么多兵器,朝廷的眼线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出的。”
“那也不一定。”郑思淼接过话茬,“这种掉脑袋的事势必要做的隐蔽,让人察觉不出。我只是想这萧昃会这么傻,肆无忌惮地标注如此明显吗?”
江茯苓不语,扭头看向谢冬青手里的图册。
谢冬青没听到他们两个的话,好整以暇地点头道:“这些兵器设计的真是巧妙,我看啊,朝廷兵器库里都没有这么精致的东西呢。”
郑思淼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去一趟春风满月楼了。”
听到这家伙要去青楼,谢冬青有些尴尬地瞟了一眼江茯苓:“郑思淼,你不查案子了?”
郑思淼作势打了个哈欠:“皇上有旨命令我不必查手,我若是太积极还不得自找麻烦吗。”
谢冬青继续看向江茯苓。
江茯苓百年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神色,她将谢冬青手里的兵器图册拿走:“我得回府了。你们慢慢聊。”
这时白晓初回来了,撞上江茯苓,两个人相互对视后,白晓初看向郑思淼:“佛像我看过了,佛像本身没有什么蹊跷,就是在底座里放着一个虎符。”
“虎符?”听到这个东西,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虎符不是只有皇上才有吗?”谢冬青吓地只打牙关:“怎么会萧昃也有?是真的虎符吗?晓初你没看错吧?”
他连发炮一样地提问题,白晓初还是望着郑思淼说道:“是虎符,至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它被千层丝包裹着形成机关,没有正确的顺序无法拿出,我刚看到就听到有人要进来,所以就没敢轻举妄动。”
郑思淼点点头:“我们去到萧家折腾,一定会引起萧昀的注意。晓初,你还是继续准备着秋试的事,少和我们掺和。”
听到郑思淼把自己主动规划出局,在“我们”之外,白晓初虽体谅他保护自己的心,但到底还是不舒服:“我不会暴露自己的。茯苓要成亲了,我是想着你们肯定会坚持查案,少帮手施展不开。”
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晓初毫不否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
江茯苓就站在门口,听到这话,没有回头地迈出门槛离开。
见郑思淼一动不动,谢冬青着急了,扯着脖子说道:“他们都有一吻之盟了,江大小姐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谢冬青真是语出惊人死不休,他这话引得郑思淼和白晓初皆瞪圆了眼睛。
见自己闯祸了,谢冬青缓缓缩回脑袋清嗓子:“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他那天看到郑思淼追着江茯苓出去,鼻子嗅到会发生什么,也不睡懒觉了,咕噜从床上爬起来静观发展,然后就看到……
郑思淼有些尴尬地捂额头:“……”
白晓初黝黑的眸子里闪过震撼,她努力不表现出来但脸色还是僵硬了。自己不过离开了几日的功夫,郑思淼和江茯苓居然有这么大的进展。
半晌,她垂眸勾唇:“那是我多事了。”
谢冬青盯着白晓初转身的落寞背影,不解地问郑思淼:“晓初这是怎么了?”
郑思淼扶着椅手起身,不想搭理这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
“郑思淼,你去哪儿——”
“哎——”
从府衙出来,看到白晓初在前边走,郑思淼也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默默地跟在后边。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
白晓初驻足,回头。
郑思淼不等她说话,双手被后微笑道:“我要去春风满月楼,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白晓初微微一怔,望着他温和的笑容很想拒绝,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春风满月楼。
逐月今日休沐,看到郑思淼到访,还带着白晓初,她的凤眼微挑,笑着请他们入座。
逐月爽快地问:“今日又想打听什么?”
见她这么痛快,郑思淼反倒没有直接回答了,拿过酒杯给三个人倒酒:“别急,今儿个来,打听是附属,主要是想讨杯酒喝。”
逐月笑的更欢了:“我逐月的酒,有这么撩人?还让郑大人您念想非常?”
白晓初不搭理两个人旧友式的闲话家常,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逐月的眼纳尽风尘,白晓初这点情绪哪儿能逃得过她?
“这位大人难不成是失恋了?”
酒烧过喉头,白晓初不由呛地直咳嗽。郑思淼冲逐月使眼色,逐月了然地撅起红唇,语调更飞扬:“喲,真失恋了呀。”
桌下,郑思淼的脚默默抬起移到逐月的脚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