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确定了,可如今摆在眼前的也只有这关联的死因了。
谢冬青苦恼状地摇头:“我闻不出他们的关联性。要是晓初在就好了,她江湖阅历丰富,一定能提供一点线索。”
“抱歉。若是如此,恐怕我也帮不上什么。”说话间,白晓初从外边用剑推门进来。
谢冬青见是白晓初,整个人都亮了起来,立马扫之前的阴霾之气:“晓初,你可算来了!”
殷勤地跑到人家身边,尴尬地踩了一个急刹车,嘿嘿地笑。
白晓初只当没看见谢冬青,继续刚才自己说的话:“我在江湖上打听过,这几起案子在江湖也有所轰动,但没能了解到更多线索。他们就好像是忽然意外死亡一样。”
江茯苓说道:“他们是死于鬓虫蛊毒,关于这个你有听到什么吗?比如有西域毒师进了金陵。”
白晓初还是摇头:“查过了,没有。”
大家陷入沉默片刻后,又齐刷刷地看向郑思淼。
郑思淼双手托臂,略略思索了后说道:“玩游戏玩到卡住,毫无头绪的时候,你们会选择怎么做呢?”
说到游戏,江茯苓就皱眉;
而白晓初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谢冬青倒是认真地想了想竖手指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重新再开始。”
郑思淼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没错,重新来过,说不定就会有新的思路。”
谢冬青怔怔:“你的意思是……”
郑思淼扭头看向最旁边的萧昃、方和、白佑三具尸体。
一个时辰后,萧府。
萧昀在皇宫内当差,萧府管家掌事,家丁们各安其职,到处还挂着白色的丧布,连庭院里的白菊都还沉浸在白丧的悲痛之中。
郑思淼被管家请进大厅坐,上茶时略为难地说道:“郑大人,我家少爷到晚上方归,您是坐坐就走还是需要奴才去通传一声?”
郑思淼忙摆手:“哎,不必不必。我坐坐就走,你家少爷曾邀我来府里喝茶赏花,现下路过这里便不请自来地叨扰了。你不用招呼我,我可自便到处走走吗?”
管家笑着点点头:“好,那请郑大人自便。”
郑思淼笑眯眯地目送管家离开,作势喝了几口茶便起身往内堂走去。
一般大户人家的大厅前门通往前庭,内堂则通往里间的长廊。
走在蜿蜒冗长的长廊,郑思淼听着耳边的鸟鸣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查看所谓的线索。
萧昃刚过头七,府里忙着他的丧事看似无暇管理其他,可若真要毁灭什么证据也是有时间的。
他双手背后,闲庭漫步一般,仿佛真的在欣赏府里景色。
白晓初轻功而入,正隐在他的附近。
郑思淼环顾四周,便冲暗处的白晓初招招手。
看着白晓初由远走近,郑思淼不由又想到萧昀给她传达圣旨时的神情。
郑思淼像打了魔障一样地脱口而出:“你说,萧昀和萧昃的死会有关系吗?”
连他自己都猝不及防。
白晓初微微一怔,一时间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问题给弄懵了。
郑思淼扯扯嘴角,继续往前走:“我只是觉得,父亲刚过世,萧昀连丧假都不请。还是说我们的小皇帝太不近人情了,连萧昀的丧假都不批。”
白晓初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只有和往常一样生活才能承担这突如其来的悲痛。”
郑思淼的余光在白晓初平淡的侧脸停留几秒,没再说话。
两人分别进萧昃和萧昀的房间查看。
萧昃的房间,几乎要被各种精妙的兵器给摆满了,书架上也多放着一些兵器图的画册,有些应该还是他自己动手画的。
萧昃虽闲赋在家,但没闲着。
这些就是他被毒死的原因吗?
郑思淼翻找着,想看看除了兵器和兵器图还有什么,翻找间后退时身子突然撞到了桌角,感觉到摇晃时他急忙回头,本能地去扶最先摇摇欲坠的笔筒。
这时,他的余光停在了最左边挨着桌角放的一把架在木架上悬空的匕首——
匕首由金丝悬吊,离木架有几寸的间隙。
却没有一丝摇晃痕迹。
郑思淼定定地看着这把匕首,伸手去摸。
木架并不是放在桌上的,而是被固定在桌上的。他试图挪动匕首,突然书架往两旁移开。
只听霍地一声,郑思淼看过去,是一尊佛像。
浑身镀金的弥勒佛面容慈祥,盘腿而坐,右手握着佛串在左手上方。
萧家是大户,这镀金佛像虽显眼,但不至于放的这么隐蔽,难不成是怕人家告他贪污?
郑思淼刚想查看这佛像究竟,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郑思淼扭头间,是白晓初飞快地钻了进来:“不好,他们过来了。”
白晓初说的他们是萧府的管家。
郑思淼蹙眉,把一切恢复原样,不忘顺走一本兵器图册,然后跟白晓初跳窗而出。
在他们刚出去的刹那,管家带家丁迅速赶到,推门而入,真是好险。
透过窗柩的一点缝隙,郑思淼看到管家径直就往书架上瞅,再环顾四周,很明显,在他无意间触碰到书架的机关打开佛像的时候,管家就接到了警报。
所以才会这么快赶过来。
这尊佛像有问题。
就在郑思淼专心致志地看着,几个家丁搜寻房间后纷纷对管家摇头说毫无发现的时候,旁边的白晓初突然惊呼出声!
这声尖叫太过突兀,郑思淼也吓了一跳。
他定睛看去,之间白晓初煞白地蹿出去老远,死死地盯着一只老鼠贴墙跑过。
郑思淼来不及惊愕,一把按住白晓初的嘴,将她抱起腾空飞起。
两个人到屋檐上后,管家奔到窗柩旁推窗看出去,他吩咐家丁去搜!
这时郑思淼一定要及时出现在另一处让其他家丁看到才行,不然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郑思淼放开白晓初,白晓初清冷的脸此时满是尴尬。
“没想到英明神武的白大人怕老鼠。”郑思淼叹气感慨。
白晓初不想争辩,也不想多说,垂眸闷声说了句“抱歉”就转身飞走。
郑思淼飞快地回到原先的前庭,端起茶迅速气定神闲。
说时迟那时快,管家也及时赶到,一跃门槛看到他安然地坐着,愠怒的脸一时也没了发泄对象。
郑思淼无辜脸:“咦,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
“站住!别跑!”这时庭外传来家丁高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