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铭的手按着苏浅的头,他真的是很用力在拥抱苏浅。
用生命的力量在拥着她。
末了,冷御铭说话。
“我真的很怕你离开我,所以我刚才才会那么生气。”
“我也理解你想出国的心,孩子没有了,你心痛,我也很心痛。”
“即使孩子没有出生,但也同样是我的骨肉。”
“之前那一次,可能是我喝酒了,才会小孩畸形,但是孩子没了可以再要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好吗?”
冷御铭的声音温润而雅,就像微风一样。
苏浅的心弦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就像大山中的回应,余音袅袅,久久不能平静。
苏浅以为她听错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恶魔吗?!
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
居然没有骂她,没有恶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扬言要杀了她,居然没有这样?!
苏浅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
冷御铭要么就是吃错药了,要么就是她撞鬼了。
但是,接下来,冷御铭的那句话,更是令苏浅大跌眼镜。
“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如果再吃饭,苏浅她绝对能把饭给喷出来。
苏浅挣脱了冷御铭的怀抱,机警的看着他。
从他的眼神,哪怕脸上的每一处,都看不出他在演戏。
真的好像,冷御铭是真心的一样。
只是苏浅还是戒备的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御铭。
“你,又想要搞什么名堂?”
难道,又换招数了?
一瞬间,冷御铭哭笑不得。
为何他掏心掏肺给她看,她总当作驴肝肺呢?
苏浅是真的看不见他眼睛里的真挚吗?
罢了罢了。
冷御铭苦笑了一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总之,我是认真的。”
“你现在可以不相信,但是时间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
冷御铭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他打算给苏浅一点自由空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等他快到了门口,冷御铭的脚步又是一顿。
“给你几天的时间休息,休息之后,还是去冷氏上班吧。”
“你既然那么想要深造,那还是去财务部锻炼吧。”
“你要知道,在冷氏工作,可比你出国读两年书有用的多。”
……
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第二天,苏夫人就知道了结果。
苏夫人从牛皮的公文袋里抽出了一张满是数据白纸。
看了一眼,她整个人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苏夫人抓着纸的手,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虽然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她还是不能接受。
她的宝贝女儿苏安宁,真的染了艾滋病。
苏夫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张纸。
仿佛那纸上印着的一个个字儿,都要被她给抠下来。
苏夫人快要崩溃了。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用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老陈,把安宁小姐接走吧。”
这家里都是人,吃的用的,家里就住了一个艾滋病人,实在是,让苏夫人无法安心呐。
她思前想后了非常久,觉得还是让搬到外面住,合适。
老陈是苏夫人的御用司机,苏夫人一放下电话,不出一会儿,老陈就到了。
老陈朝苏夫人微微的鞠了一个躬。
“那我上去带小姐下来。”
二楼。
两个男家丁守在门口。
“把门开开吧。”老陈说道。
门开以后,老陈看见苏安宁面容憔悴的坐在地上,眼睛下面,一团黑青。
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苏安宁看着像是度过了好几年,老了很多。
原本还很青春洋溢的少女气息,瞬间没有了。
地上,一团一团的白色纸巾,随意的丢在地上。
大概是苏安宁用来擦鼻涕和眼泪的,用完就随便乱扔。
老陈面不改色的往前迈了一步。
没有进房间,只是站在门框的位置。
现在,不管谁进来,门口有什么声响。
苏安宁连头都懒的回一下。
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苏安宁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她听见老陈说:“安宁小姐,苏夫人让我接你出去。”
苏安宁猛的一回头。
“我妈肯放我出去了?”
她的囚禁终于要结束了吗?
对面苏安宁的目光,老陈的眼神有些闪烁。
似乎是惭愧,老陈没有直接直视苏安宁的眼睛。
“是的,苏夫人让我,接你出去。”
终于。
苏安宁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
“那你等我洗个脸,换一身衣服。”
“呃……”
“安宁小姐,把您要穿的衣服,都带上吧。”
苏安宁怀疑的看着老陈:“为什么还要带衣服,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叫你收拾就收拾,哪儿来的废话这么多。”
苏夫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苏安宁的房门口。
苏安宁的看着她的妈妈。
总觉得,苏夫人看着跟平时不太一样了。
嘶。
但也说不上来是哪儿不一样。
感觉,比平时更威严了。
“妈,是去海边的别墅吗?”
往年,每当盛夏,苏夫人就会带着一家人去海边度假。
吹吹海风、吃吃海鲜烧烤。
实在是,惬意不过的事情。
只是,现在都已经是秋季了。
现在还去度假吗?
“安宁。”苏夫人犹豫了一下。
“前几天不是有人来给你抽血吗?”
“验血报告已经出来了。”
“你得了——”
“等等!”苏安宁大声的打断苏夫人,她惶恐的瞪着眼睛,她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脸颊都消瘦了。
这样瞪着人看,反而是显得有些吓人。
苏安宁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捂住了两只耳朵。
“我不听,我不想听你说话。”
验血报告。
妈妈是想说,她感染了艾滋病吗?
不可能!
“我是吃了阻断的药的。”
“那个药,可以预防百分之九十五的感染。”
她才不信,她会是那个倒血霉的百分之五。
她一向就是天之骄子啊!
是上帝的宠儿!
这种噩耗,不可能降临在她的头上的。
苏夫人看着苏安宁坐在床边一副听不进话的样子,忍不住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