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的并不是阻断药品,那是维生素。”
什么?!
苏安宁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好似如雷轰电掣一般,又好像从头到脚被人浇了一盆子凉水。
苏安宁,呆住了。
“妈……”
苏安宁的脸色惨白,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她只觉得脊梁骨里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你能再说一遍吗?”苏安宁的视线模糊了。
是泪水,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哭了。
“哎。”
苏夫人长叹一口气。
“对不起安宁,你吃的不是抗阻断的药,我拿给你的,只是普通的维生素C。”
“为什么?”苏安宁大声喊,边哭边瞪着苏夫人。
“为什么你不给我吃抗阻断的药!”
苏安宁脱口而出的话,都是她在痛苦至极时涌上心口的呼喊。
难怪。
她就觉得奇怪了。
那个药,吃了是有不良反应的。
恶心、呕吐、头晕。
样样都不会少。
天呐。
苏安宁突然仰天大笑。
变笑边哭。
她这个时候的体验,完全不能用几个词语单独的描述出来。
苏安宁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她早就应该要起疑心了。
是她太信任她的母亲。
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不良反应这种事情,应该是针对个体的。
也许,她的体质原因,就不会觉得不舒服。
“警察那里没有,我问过了。”
“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药。”
“你说的药,大概是只有国外才有吧,c国没有的。”
“警察那里没有,你就应该去传染病疾控中心问问看!”
“但是你压根没去,你就拿个维生素来骗我!”苏安宁扯着嗓子时候,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叫,嗓子,一下子喑哑了。
楼上、楼下的仆人从苏安宁和苏夫人的对话中,一下子茅塞顿开。
原来,安宁小姐是患了可怕的传染病。
怪不得,苏夫人对她的态度,天差地别。
怪不得,苏夫人要把安宁小姐关起来。
怪不得,苏夫人现在还要赶走安宁小姐。
苏安宁坐在床上痛哭流涕。
脸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别提有多难堪了。
苏安宁用手臂一抹,眼泪和鼻涕都给擦到手臂上。
真的。
她真的后悔死了。
她当初就不应该听信苏夫人的话。
她应该自己去处理,也不会找一个这么不靠谱儿的人!
要是她自己着手,也不会害不了苏浅,反而她自己摔进火坑了!
但是现在……
即使是她肠子都给悔青了,又有什么用呢?
“别的不要说了,现在你收拾东西吧。”
“去哪里?”苏安宁红肿着眼睛死盯着苏夫人。
“你现在住在这里不合适,我已经给你找了合适的住处了。”
呵。
苏安宁冷笑了。
她听明白了。
她妈妈,开始嫌弃她了。
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可是她的妈妈,怎么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老太婆?!
怕她传染给别人是吗?
好,她还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苏安宁狠狠的瞪着面前的苏夫人。
一秒前,她还当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母亲。
但从这一秒开始,她就是她所憎恨的仇人!
“死老太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女儿的吗?”
“你是不是良心被狗吃?!你没有心吗?!”
她得势的时候,这个老太婆就对她宠爱有加,现在,她失势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把她当作破鞋一样赶出家门!
好啊!
这就是她平时尊敬而爱戴的母亲!
她对着她哪怕短短一秒钟,都要恶心的作呕!
苏安宁突然阴险的笑了。
“好啊。”
她倏地站起来,一摇一摆的往前走。
感受到了苏安宁面容阴冷的像是变了一个人,苏夫人频频的后腿。
“你是不是怕我的病传染到你?”
“哈哈哈,那我现在就在传染你!”
“让你也变得跟我一样,成为人人唾弃的老鼠!”
苏安宁猛得想要生扑到苏夫人身上。
她已经咬破了她口腔,只要她用牙齿再咬破苏夫人的手,哪怕一处很小的伤口。
那苏夫人的下场也跟她一样!
她就是要拉着这个势利的女人,来给她陪葬!
“快来人啊,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走!”
苏夫人惊叫了一声,迅速的跳着跑下楼,慌张之间,她的拖鞋还掉在了楼梯上。
可苏夫人顾不上捡鞋,只穿着一直拖鞋,就跑走了。
那画面,滑稽极了。
最终,苏安宁被老陈拦了下来。
其他两个家丁,完全不敢触碰苏安宁,就像她是一个病毒一样。
他们怕传染。
老陈说:“安宁小姐,请冷静一下吧。”
老陈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力气很大,苏安宁几天没吃好饭,被老陈使劲儿往后一推,她就摔倒在地上。
苏安宁吃痛的皱着眉头。
走廊的地板是大理石的,她这么结实的一摔。
膝盖处隐隐作痛,很快就淤青了。
苏安宁那叫一个恨啊。
现在,连一个下人都敢骑到她头上来了。
苏安宁红着眼睛,手指指着老陈,怒斥着他。
“你别以为你不知道你跟我妈有染!”
“我从小时候就知道,你跟那个死老太婆有不正当关系!”
“龌龊!”
“恶心!”
苏安宁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要不然,为什么爸爸离家这么多年,妈妈也能忍,就是这个地底下的情夫在帮妈妈解决生理需求!
真的多年了,老陈始终是妈妈带在身边的司机,去哪儿都带着!
几十年了也不曾换过!
“苏安宁!你在疯言疯语什么!”
“你这个疯女人!你已经疯了!”
苏夫人在一楼怒骂她。
苏夫人的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苏安宁道出来的惊天大秘密。
还当着所有的下人面前讲。
她这个老脸,要往哪里搁!
“我呸!”
“我清醒的很!我没有说胡话!我知道我自己在讲什么!”
“也许我哥和妹妹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的很,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俩在做龌蹉的事情!”
那个夏天。
中午,很热。
苏家上下基本都在午休。
苏安宁才几岁而已。
她记得她是嘴馋想吃冰淇淋,而冰箱里却没有,所以她才去找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