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纱流苏床帐前,贺兰鸿尘微微俯身,动作轻柔的将脸颊红得似猴子屁股一样的孟灵鼠轻轻放到了床榻上,见她依旧紧握着婵娟红包,傻兮兮笑着亲吻。
真是个智障的丫头。
贺兰鸿尘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伸手拽走了婵娟红包,弯腰拉开里侧的云被,准备给她盖在身上,醉意浓重的孟灵鼠见婵娟红包被拿走,像个傻孩子一般甩开云被,起身伸手去抢夺,嘴里还傻兮兮嚷嚷道:“还我红包,你这个坏人!”
双腿将贺兰鸿尘一夹,扑倒在了绣着紫薇花的云被上,再一个灵巧且敏捷的翻身,居高临下骑在贺兰鸿尘的腰间,施展制服小偷的勇猛招式,一手摁住他的脖颈,一手去抢夺红包。
“红包、我的婵娟红包!”
扑身趴在在了他肌肉紧致的胸前,伸手抢到了婵娟红包,得意洋洋的摇晃在贺兰鸿尘的面前,傻兮兮的笑着道:“你想不想要啊?”
想不到这丫头的酒品这么差啊!
见贺兰鸿尘脸色清冷沉静,没有丝毫反应,孟灵鼠捏住了他的下巴,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带着深深的迷惑:“你是谁?你怎么不笑啊!来,笑一个!”
见他眼眸深深的望着她,依旧一副玉雕模样,更加迷惑好奇,俯下玲珑身姿,小巧的下巴顶在他的胸前,像个小孩童一般伸手拨动着他温软的嘴唇,语气里带着委屈道:“你有嘴巴啊,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贺兰鸿尘清和的眼眸瞧着近在咫尺的孟灵鼠,伴随着剧烈的心跳,耳朵热烫了起来,身体某处蠢蠢欲动。忙伸手抓住她清瘦的肩头,伸手准备把傻笑的孟灵鼠自身上拽下,却未料到她脖颈突然向前一撑,像小孩童吸允花瓣一般吻在他的唇上,浓烈的酒气顿时袭入贺兰鸿尘的鼻中。深醉中的孟灵鼠如吃甜柿子,吸允着贺兰鸿尘温软的嘴唇。
贺兰鸿尘僵在了床榻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绯红的孟灵鼠。
这傻丫头在干什么?
犬宝摇着尾巴欢乐的跑进了寝居,十分兴奋的汪呜了一声,对着绿纱床帐狂吠了起来,藏獒抱着一坛酒,步履潇洒的紧跟着走了进来,雄厚的声腔里带着爽朗愉悦:“小耗子,我买了一坛好酒,要不要一起喝呀……?”瞧见床榻上不堪入目的情状,顿住了脚步,目瞪口呆的僵立在原地,看着贺兰鸿尘一个灵敏的翻身,将孟灵鼠放倒在了床榻上,十分从容的起身整了整被孟灵鼠扒开的衣衫,容颜上带着从容镇定自他身旁擦肩而过,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阿鼠喝醉了,你看着她,我去熬点醒酒汤。”
藏獒半转身,一脸发愣、迟钝的模样,目送贺兰鸿尘走出了寝居。
突然反应了过来!快步行到了床榻前,看着双腿夹着云被昏睡过去的孟灵鼠,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小耗子,幸亏我早来一步,不然你就清白不保了!”
贺兰鸿尘走出寝居,平复剧烈跳动的心,去厨房熬了半锅醒酒汤,在藏獒、梅傲娇的相助下,给孟灵鼠、霍凤凰、黄花菜、囍宝四人灌了下去。
梅傲娇抚着鼓起来的肚子,动作缓慢的给孟灵鼠掖了掖被角,眼眸里含着笑意看向贺兰鸿尘,言中似有深意:“辛苦贺兰大哥,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我来照顾阿鼠!”
贺兰鸿尘点了点头,拿起床榻边的小瓷碗,转身走出了孟灵鼠的寝居,藏獒带着犬宝跟了出去,语气里带着不善和敌意:“贺兰鸿尘你站住,我有话问你!”见贺兰鸿尘无视他的话,继续迈着清逸的步子,沿着花木长廊向厨房走去,忙快步追上,拦在了他的面前,犬宝十分配合的狂吠几声警示贺兰鸿尘停步。
贺兰鸿尘顿住了脚步,清和的眼眸中涌动着几分冷肃之色,瞧向满脸匪气,身携霸道的藏獒,示意他有话快说。
藏獒抱臂而立,撑出几分蛮横气派,眉梢带着桀骜不驯扫视着贺兰鸿尘:“收留小耗子,又借给她大量银子,还支持她创立YY坊。你和小耗子非亲非故,这么千方百计的讨好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想多了!”贺兰鸿尘清沉如古潭般的眼眸瞧着他,语气清缓从容回应道。
藏獒:……
小耗子与他相处这么久,都未发现他的真面目,此人这么深藏不漏,看来只能用酒后吐真言这一招迂回逼供了!
藏獒隐藏起了眉眼间的敌意,脸上浮起了直爽、明朗的笑容,上前十分亲密的搂住了贺兰鸿尘的肩头,言语亲切的套近乎:“贺兰兄说的对,是小弟想多了。我刚在街上买了一坛好酒,今晚你我不计前嫌、一醉方休,怎么样?”
贺兰鸿尘抬起了手中的小瓷碗,语气清和温润的提条件道:“你把碗洗了,我就陪你喝酒。”
“没问题,不就洗个碗嘛!区区小事!”藏獒十分爽快的接过了小瓷碗,搂着贺兰鸿尘穿过花木长廊,走进了一片狼藉的厨房,看到长案上摆着四五摞油腻腻的碗碟,爽朗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为什么厨房有这么多碗没洗啊!
黄花菜爱做饭,却唯独不爱洗碗,每次都是攒七天碗,再咬牙一次性洗完。
“洗好了,来枕雪居找我!”贺兰鸿尘扫视一眼吃瘪表情的藏獒,十分悠然、闲适的一甩衣袖,愉快转身走出了厨房。
“贺兰鸿尘,你整我!”
藏獒握紧住拳头,咬牙切齿的道:“这要洗到什么时候啊!”
犬宝眼眸里流出了同情的神色,仰头瞧一眼藏獒,冲着油腻腻的碗碟叫了起来。
藏獒看一眼犬宝,再看一眼碗碟,俊朗的眉梢微微一挑,灵机一动,将油腻腻的碗碟小心翼翼的摆放到了犬宝的面前,抬手揉了揉自家狗儿子的狗头,语气里带着宠爱吩咐道:“舔吧!舔的干干净净!”
犬宝发扬狗爱舔拭东西的天然本性,摇着尾巴配合他的吩咐,低头伸出粉色的大舌头十分认真的舔拭一只只碗碟。而藏獒眉眼间带着坏笑,自腰间拿出了一个小纸包,将淡蓝色的粉末洒进了酒坛中,拿起了使劲摇了摇,胸有成竹的道:“贺兰鸿尘,今儿我看你怎么隐藏!”又转身在木架上寻了两只酒盏,垂眼看到犬宝已经将碗碟舔拭干净,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狗头,语气里带着豪爽、愉悦:“走,喝酒去!”带着犬宝穿过花木长廊,走进了枕雪居,看见贺兰鸿尘一派端雅的坐在竹影廊下,怀抱一只大肥猫和沈不闷专注对弈。
藏獒顿住脚步,瞧了一眼提在手中的酒坛,酒中的药是特地为贺兰鸿尘而下,沈不闷这会来瞎凑什么热闹啊?藏獒看着沈不闷,迟疑了一下,拎着酒坛子笑呵呵的走了过去,语气里透着亲密,向沈不闷打招呼:“哟,沈兄也在啊!”将酒坛子、酒杯重重的放到了棋盘上:“上好的杏花红,一起喝一杯!”
沈不闷嗜酒如命,忙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盒,拿起酒坛揭开酒塞深深嗅了一下,由衷的点头赞叹道:“的确是上好的杏花红!”话音出口,举着酒坛仰头痛饮。
“哎!沈兄……你慢点喝,给贺兰兄留点哈!”藏獒阻止不及,看着他上下翻动的喉结,心虚的提醒道。
浓烈的杏花红下肚,沈不闷压抑在心中的郁闷随酒气苏醒,抬手将酒坛子重重的举起,藏獒阻止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酒坛子摔在了廊下,吓得在青竹下玩耍的猫咪四散逃蹿。
“哎!沈兄!别……我的酒啊!”藏獒一脸心痛的看着流淌在青石地上的酒,猫咪试探着靠近,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好奇的舔食一下,喵呜一声,扭头跑进了竹林。
烈酒上心头的沈不闷,打了酒嗝,见他脸露痛惜之色,抬手猛拍了拍他的肩头,十分亲厚的宽慰道:“你放心,赶明儿我送你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贺兰鸿尘清沉的眼眸扫视一眼地上的酒,眉眼上带着肃然之色起身,向藏獒道:“扶他回去休息!”
藏獒:……
沈不闷眼眸迷离了起来,身姿踉跄向后一退,脸上带着几分激愤之气,指着藏獒宣告道:“我不回去!我要证明我自己!离开沈家,我沈不闷一样可以活得很好!”迈着踉跄的步子逼到藏獒面前,捧住了他俊朗的脸,眼眸里带着憋屈,柔声询问道:“傲娇,你放心,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以后我们的孩子不姓沈,跟你姓梅,你说好不好啊!”
“沈兄,你醉了!”藏獒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抬手拨开他的手:“走,我扶你回去睡觉。”
“我没醉!”
药性发作,沈不闷神情恍惚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手轻车熟路的摸上了藏獒的胸前,温热的手游走在他结实的肌肉,醉眼迷离的道:“傲娇,帮我生个孩子。”
藏獒慌忙将他的手拽了出来,厚重的声腔带着气愤提醒道:“沈兄,你认错人了!”
“傲娇,乖,别动啊!”脚下微微一勾,将准备躲避的藏獒扑倒在了竹影廊下,将他的手按压在了地上,眼眸中带着迷惑,质疑道:“傲娇,你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大啊?”
犬宝看见藏獒被沈不闷压在身下,十分兴奋的摇着尾巴朝着两人狂吠。
“沈兄,你清醒一点,我不是梅姑娘!”
藏獒挣扎着躲避沈不闷贴上来的热唇,眼眸里带着急迫,看向立在廊下,袖手旁观的贺兰鸿尘:“贺兰兄!快帮我一把啊!”
贺兰鸿尘缓缓的蹲下清雅的身姿,深沉的眼眸瞧一眼左右歪头躲避着沈不闷的藏獒,抬手一个劈刀,将沈不闷劈晕在了他的胸前,扫视一脸懵逼的藏獒,起身端起一旁的棋盘,走进了寝居。
藏獒:……
贺兰鸿尘难道发现我在酒里下了言灵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