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大病了一场,但此时侧躺在床上,只需动手,也无需耗费多少体力,开始专门挠她的痒痒肉,惹得她连连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庭之……快住手……”她咯咯地笑起来,又轻叫一声,双手胡乱地抓着,想要抓住他四处作恶的手。
一时间,鬓发纷乱,脸色通红,诱人得很。
他看着她朱唇粉。嫩,眼眸如水的样子,一双黑眸里满是山雨欲来,也渐渐停了手,邹沫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改扶住她的后脑勺,唇覆上她的,轻碾慢磨起来,撬开她的舌关,与她唇齿相融。
邹沫晕乎乎地任他wen着,像是脚踩在云朵之上,心里甜得如同蜜糖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都轻轻喘。息着,温热的气流交。缠在一起,气氛暧昧。
她的脸颊粉扑扑的,眼角飞着情动后的潮红。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只听得门口有尴尬的咳嗽声打破了气氛。
“咳咳咳……”顾东扬手插着口袋,眼神游。移,神色十分尴尬,他刚刚推门而入,便见两人拥wen的画面,香。艳程度实在让他老脸一红,“我,我先出去了。你们继续。”
走的时候还不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邹沫哀叹一声,把脸埋在被子里,“都怪你,孟庭之!我还怎么面对别人啊!”
孟庭之那厮却镇定得很,悠闲地双手撑在脑后,“看见了又怎么样?领过证合法的,孩子都有了,怕什么?”
她露出一双眼眸来,恨恨地盯着他这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这人脸皮怎么会如此之厚。
他又加磅上一句,“再说了,他是我旧识,从前上学的时候一起打过比赛,按理来说是称我一声学长的人,没什么的。”
被熟人撞见,不是更加……
邹沫扯了被子背过身去,并不想再继续话题。
他好笑地瞅着她这副当鸵鸟的样子,背对着他的身影,纤弱得很。
他是想不通的,这样纤弱的背影,那天发洪水的时候怎么扛得动他。
她那天在生死关头,仍是对他不离不弃。
他那时候意识已经很模糊了,甚至已经做好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
但她不停地唤他,不停地和他说着话,让他渐渐恢复了意识。
他那时候想,他这一生能遇见她,大概是上天恩赐。
但他宁愿她不要遇见他。
他不想她这么辛苦,不想她为了他掉一滴眼泪。
他甚至不敢想,若自己走后,她该怎么办。
留她一人在这世上踽踽独行,伤心垂泪,只怕会让他死了都不安生的。
不知过了多久,邹沫迷迷糊糊地睡下了,孟庭之看着她,手轻轻拂开她脸颊边的纷乱的发,静默出神。
顾东扬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朝他眨眨眼睛,给他做各项常规的检查。
孟庭之配合着他的动作。
顾东扬“唰唰”地记录下各种指标,点点头,合上本子,暧昧地朝邹沫的方向看一眼,附在孟庭之耳边,压低声音说,“你有太太这事儿,不知让多少春心萌动的小护士芳心碎了一地。”
孟庭之嘴角勾起,看着他,“你满嘴跑火车的本事见长。”
“承让承让。”
顾东扬猫着身子出去了,在门口的时候遇上了孟老爷子和孟老太太,点点头,打了招呼。
孟老爷子和孟老太太进病房的时候,邹沫已经悠悠转醒,是被肚子饿醒的。
听得门口有响动,迷蒙地睁开眼去看,喊了一声“爸妈”,撑着身子要起来。
温钰连忙喊着,“乖孩子,快躺下,好好休息着,需要什么跟妈说就好了。”
邹沫抿了唇,看一眼孟庭之。
他接收到她求救的眼神,淡淡出口,“妈,医生说沫沫身体好得差不离了,到底用不得这么大张旗鼓。”
温钰一记眼刀过去,帮邹沫掖了掖被子,说,“你懂什么?沫沫的孩子差点没保住你知道吗?她现在是修养身子的关键时期,以后别落下什么病根子才好。”
说着说着,又要流出眼泪来,轻拍着邹沫的肩膀,“我的沫沫,好孩子,你受苦了……”
孟庭之给邹沫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是孟老爷子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说,“哭哭啼啼得像什么样子,沫沫醒了是好事,该开心才是。”
“对对对,该开心才是,该开心才是。”温钰擦了泪,从提来的袋子里拿出保温食盒来,“来,沫沫,这是我吩咐人特意煲的参汤和鱼翅粥,快吃了,养胃补脾的。”
这边温钰忙活着照顾邹沫,那边孟老爷子将另一份食盒摆桌子上,示意孟庭之自己吃了。
“今日的阳光好,照得人舒服。”孟老爷子沉沉地说。
孟庭之点点头,吞一口粥汤,神色清淡。
“这个月便留在医院好好将养着吧,别再到处乱跑了。舍得我和你母亲担心得紧。”孟老爷子看他一眼,又说,“公司那边的事情,有醒山照拂着,你自管放心。”
“嗯。”他点点头,是应了。
孟老爷子拍拍孟庭之的手,心底叹一口气,昂头看着天花板发呆,目光浑浊,他前半生是戎马征程,大部分时间在兵营里度过,温钰生庭之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参加联合演习。
冰天雪地的大山沟里,为了伏击敌方,他趴在那儿一天一夜,耐不住的时候,就转过身来,喘着气,从胸口掏出一张相片,手冻得僵硬,但照片放在胸口仍是暖的,带着些许体温。
相片是温钰挺着大肚子的孕照,他摩。挲着相片上的人像,温热了眼眶。
他是铁骨铮铮的军人,自诩不负国家,不负人民,却独独负了温钰和他们的孩子庭之。
后来他常常集训,一年有好几个月不着家,温钰当时年纪也小,独自一个人带着庭之。
有时候他集训归来,想要抱抱当时年仅两三岁的庭之,他却连他是谁都认不得了,适应了几天,才开口唤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