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命的交情
眉落东南2017-12-03 19:553,406

  嘭,已经紧闭的大门被人一掌拍开,冲进来一个一身紫衣的中年男人,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厉璇玑。飞身跳上高台一掌罩住镇魂钟,黄钟大吕的声音消失厉璇玑闭上眼睛昏了过去,他单手扶住昏迷的厉璇玑,另一只手往外一推一股明眼可见的力冲到了秦之离面前,轰,秦之离被砸得趴到了地上。

  她挣扎着站起来一抹嘴角的鲜血,看着高台上的中年男人,他应该就是镇魂阁主厉平。

  看着秦之离受了一击竟然还能站起来,厉平眯了眯眼,“你是谁?师承何人?”

  “师父,刚才捣乱的苗湘尸王叫她老大。”

  “老大?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想做老大。既然是老大,他的罪你来受着。”厉平的尾音几乎是炸开在大厅里,话音落地,他翻手就是一掌对着秦之离砸过去。

  一股内力挤压着周围的气流压了过去,秦之离定定地看着那股气流调动了全身的气力,她可不要一掌就被人拍成柿饼啊。

  罩过来的气流一下子冲破了秦之离的抵抗,直直砸向她的头,心好像被挤压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就要蹦出来,眼前一片血红,牙齿也跟着掉了吗,怎么嘴里的血不停地往肚子里倒灌。这就要死了!

  呼,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下一秒她落进了一个黑色的怀抱里,耸着鼻子闻了闻,嗯,是萧羿。你来了,我就先睡一觉。

  萧羿抱着秦之离转个身把外衫罩在她身上,那股内力不止震得她眼耳口鼻出血,身上的衣服更是有碎裂的危险。

  他不见得爱管闲事,却也不会坐视不理,他欠她一条命和一个抱歉。

  “萧羿,你是想跟我镇魂阁过不去吗?”方镜上前一步剑指萧羿。

  “她救过我的命。”萧羿一手揽着秦之离,微微侧身看着厉平。

  “你是贺不知的徒弟?”厉平打量着萧羿,对他刚才露出的那一手偷天换日极为赞赏。想当年他还跟贺不知是朋友时,曾并肩战斗过,见识过偷天换日的威力和风采。萧羿这一手虽然威力不及贺不知,形意和神态却都有了,假以时日,内力修为上来一定比贺不知要强。

  不过这欣赏中他还带有一丝隐忧,忧心自己这一门将来还能不能继续他现在创下的辉煌。

  “正是他老人家座下三弟子萧羿。”

  “既然这样我就卖贺不知一个人情,你带她走吧?”厉平冲着门口一扬手,大门打开。

  “多谢厉前辈。”萧羿抱着秦之离走了。

  “师父,那个人可是苗湘尸王的老大,他们把这里搅成这样,还伤了我们那么多弟子,怎么能放了她?”

  “中了苗湘尸王的毒又不是无药可治,他们只是一时失了心智,只要控制住就好,可你不顾及同门情谊却对他们痛下杀手。”厉平转头看看屋子里的尸体,“我们镇魂阁镇的是魂灵,要的是恶鬼的命,可不包括同门师兄弟。”

  厉平说完看了看方镜揽着厉璇玑走了,方镜刷一下子收回紫光剑,眼睛盯着门口抿紧了嘴角。

  寒青和正阳都守在门外一脸着急,见着萧羿二人连忙走过来。寒青乍一看秦之离的脸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带上了青白之色,他这眼角一热泪就要下来。

  “她无性命之忧,不过需要治伤。”萧羿一句话化解了寒青的眼泪,随后让正阳去找一辆车一块回草庐。

  车子晃晃悠悠往城中赶去,拍卖会门前的街面上出现了一个手持拂尘的山羊胡黑袍道人,他举目四下看了看一打拂尘走进了拍卖会。

  方镜正在气头上,哪里能理会此人,一甩紫光剑指着道人,“镇魂阁之地,禁止入内,速速离去!”

  黑袍道人眼皮动了动抬眼看方镜,那含着蔑视的眼神似乎是不得不挤出来的似的,带着懒得看你的意味,“这里的拍卖会呢?”

  这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将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勾了出来,他催动紫光剑,剑光噼里啪啦对准了黑袍道人,“打听拍卖会又没有请柬,态度狂妄顾左右而言他。说,你跟苗湘尸王是什么关系?”

  黑袍道人冷笑一下说道:“无知小辈,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让贫道教练你做人的道理。”黑袍道人说完一甩手上的佛尘跳上高台,还没等他站稳身形,方镜手里的紫光剑已经动了,紫光蔓延着劈了过来。

  黑袍道人手里的佛尘一甩,啪一声,白色的丝线撞上了紫光,一股巨大的吸力使佛尘炸开如伸开数条触手的海怪夹带着紫光,噼里啪啦。

  黑袍道人的头发胡须也跟着张开,沾了电光,映得他的脸紫里透着黑。

  黑袍道人抓着佛尘不退反进,五指张开直接去抓方镜的肩膀,方镜心下大骇连忙撤手,剑尖一挑去削黑袍道人的手。

  黑袍大人赶紧收手,另一只手的佛尘往下一砸直中方镜肩头,瞧着轻飘飘的佛尘竟有千斤重,一下将方镜的肩膀整个打得塌了下来。

  当啷一声,紫光剑剑尖触地撑着方镜半个身子的重量,他人已是疼得冷汗淋淋。

  咚,一阵鼓声传来,黑袍道人皱皱眉一收佛尘,“无量天尊,今日撞了大运,贫道没时间逗你玩了。小子,给贫道记住了,永远不要目中无人!”黑袍道人撂下这句话一甩佛尘走了。

  方镜丢下紫光剑,伸手捏着另一边的肩头咬着牙使劲儿一扳,咔吧一声骨头归位。方镜疼得摔倒在地,想起来今日接连受辱,他恨得咬牙切齿。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人都踩在脚底,将今日所受折辱加倍奉还。

  萧羿的草庐门口扒着几个妇人,盯着门缝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你看清楚了没有,今天的姑娘跟那天的是一个人吗?”

  “看清楚了,是一个人?”

  “那你说我这替刘小姐来说媒,这会儿进去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

  “这会儿不进去以后就更没机会了。”几个妇人撺掇着头上扎朵红花的妇人推门。

  吱扭,门从里边开了,正阳提着篮子正要出门买东西。见了这阵势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师父说了,今日不见客,您几位请回吧。”

  戴花的妇人退了两步把门让开,另两个闪着正阳开始上下打量,那眼神瞧得正阳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师父没空,你有空不?我跟你说今天这位李小姐也就比你大个两三岁,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小伙子,你考虑考虑?”

  正阳拎着篮子几乎是落荒而逃,寒青在院子里听得哈哈大笑,不过还真别说,这师徒两倒着实都长了一副好皮相。

  他朝屋子的方向竖了竖耳朵,没听见声音,萧羿说之离的伤并无大碍,不过这都一个时辰了也不见他人出来,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他正皱了眉头,萧羿开门出来了,手里端着满是血水的盆子。

  “怎么样?人醒了没?”寒青赶紧凑上去问。

  “让她好好休息。”萧羿端着盆子去了房屋后头的空地,血腥之气翻上来勾着他的心砰砰直跳。这是为何!想了片刻他皱皱眉头,等她伤好了得赶紧让她走,善心果然不能随便大发。

  日暮时分,秦之离揉着脑袋醒来了,眨了眨眼睛没见屋子里有人。她撑着坐起来穿鞋,双脚刚沾地眼前一黑,嘭一下子又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嘶,哎哟!再撑一下胳膊,她发现自己居然起不来了。摔了两下胳膊才知道肩膀脱臼了。

  萧羿端着药进来正好看见秦之离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一脸沮丧。

  “萧天师,我胳膊好像脱臼了。”原本瞧着很诡异的眼睛这会儿竟透着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儿完全不似白日里斗狠那会儿的倔强。

  萧羿放下药碗,走过去拎着秦之离的腰带把她拎到床上坐好,“厉阁主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你就不止脱力脱臼这么简单了。”

  萧羿板着脸抓着秦之离的胳膊捏着,秦之离扭脸瞧着萧羿,眼神直勾勾没有一点男女要避嫌的自觉。从南疆走到这里,也算千山万水,也瞧过成千上万的人,在她心里还是萧羿最好看。

  啪一声骨头脆响,秦之离疼得哎哟了一声,额头的汗冒了出来。

  萧羿放手瞧着她疼的眼睛眉毛拧成一团,也觉得下手重了,随即干咳一声说道:“把药吃了,休息两天就好了。”他起身端来药碗。

  秦之离眼泪汪汪抬头看着萧羿,抿了一下嘴起身扑进了他怀里,双手环腰头埋在他胸口,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靠着他的力量才能站稳。

  萧羿举着碗不知该如何动作,往常他不苟言笑的那张冷脸,足够让许多人主动退避三舍了,可在秦之离这里似乎不管用。

  若是换了旁人,他怕是根本容不得对方近身,可这会儿他又实在下不去手把她甩到一边,已经伤痕累累经不住他的一掌了。

  “把药喝了。”语气轻柔得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秦之离抬头看着萧羿眨眨眼,双手依然紧紧地抱着他,萧羿扶着她重新在床上坐好又把药碗递给她。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秦之离在心里美滋滋地提醒道。于是她乖乖地把药喝了随后躺下歪着头看萧羿,不过是短暂的慌乱之后,他又恢复成那个冷情冷绪的冷面天师,连头也没回就端着碗走了。

  秦之离拉过被子遮着脑袋,兀自笑了一会儿,可是仔细一想她这心头的酸楚就又涌了上来。

  莫笑他人相思苦,若害相思方知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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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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