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听的问,这段时间有太多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
“大夕,大夕……”李小雨几乎要被林夕的样子吓哭,她全身的骨头都僵硬着,紧紧的咬着下嘴唇,要得都开始渗血了。
“大夕,你别这样,大夕啊!”感觉就像被梦魇魇住,小雨吓得不行,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大夕,你别吓我啊!”
这一巴掌,让林夕回过神来,她看着李小雨,动了动嘴唇,但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倏然抱住她,“小雨,我好怕!”
这是她第一次在小雨面前示弱,虽然她们无话不谈,可以没节操,没下线。
但她心里很清楚,小雨是妹妹,需要保护,作为姐姐,她应该保护妹妹的纯真和自然,不必让她过早的受生活的压迫。
“大夕,没事的,没事的。”小雨拍着她的后背,她多像想以前一样两姐妹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可此情此景,她能说什么呢?
“大夕,你放心,相信我,大风大浪我们都过来了,妈咪会没事的。”
林夕闭上眼睛,任泪水无声滑落,除了相信,她别无选择。可为什么内心的恐惧那么强烈?熬过这一次,是不是还有下一次,又或者她会永远失去呢?
她的脑子彻底凌乱了。
她想起不知在哪来看过一句话,你握得越紧,手中的东西就会流失得越快。可妈咪是她唯一的宝贝,她没有办法不去握紧,她只恨不能握得更紧。
夜已深,林夕急促的脚步回荡在医院空旷的走廊上。
看着她盯着手术室的灯一直跑,那架势仿佛要破门而入,褚浩宇急忙拦住她,“夕夕,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妈咪怎么会在里面?我妈咪怎么会在里面的?”林夕的力气拗不过褚浩宇,她只能用声音证明她的焦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林夕,让褚浩宇心疼,他扳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让她安静,“我只是到这里来和医生商量我爹地的病情,是他们送你妈咪来的。”
他身上萦绕着她熟悉的烟草气息,他的眼神满溢着怜惜,压抑的声音里藏着不可名状的情愫,林夕好不容易才静下来,随着他的目光看到长椅上还坐着两个人。
市委书记阮斌和他的宝贝女儿阮思雅。
“你就是林夕?”阮斌站在起来,温和的看着她。
“是。”相对于看见褚浩宇的冲动,面对阮斌,林夕要客气得多,但口气里也充满不友善,“是你们送我妈咪到医院来?为什么?”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何咏思出事,肯定和这父女俩脱不了关系。
阮思雅一改往日的嚣张,捂着脸坐在长椅上发呆。
阮斌到是十分淡定,“这件事,等你母亲醒过来,会详细跟你解释的。”
林夕冷笑,当官的果然是不一样,说起话来就是有股官气,好像知道她不会反驳。
不过,林夕也确实不会反驳,因为她宁可晚一点知道答案,只求妈咪能够安全度过危险。
手术还在进行中,看阮斌身上沾的血迹就知道何咏思伤得不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静腾,你先送小雨回去,太晚了,你俩明天还要上课。”
薛静腾接到林夕的电话刚刚赶到医院,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又接到新安排。
“我不回去,我在这儿陪你,守着咱妈咪。”当看到阮家父女的时候,小雨的心里就认定夕妈咪的反常一定和他们有关,她绝不会把大夕一个人留在这里受他们摆弄。
“没事的,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而且后面的日子还长,咱们得轮换着来。”知道她的担忧,了解她的心疼,林夕拍拍小雨的肩膀,“放心吧,我可以的。”
“大夕……”
李小雨动动嘴唇,只是叹了口气,握着林夕的手紧了紧。
林夕眼神中迸发出的坚毅光芒让李小雨安心,她的大夕又变成那个打不死的小强了。
阮斌回头看着目光有些呆滞的阮思雅,眼里带着一抹厉色,“思雅,你也先回去,顺路送送他们。”
“不必了。”林夕和小雨几乎是异口同声,阮斌言语里的那抹优越感,让她们不爽。
“我们还坐得起车。”不知道为什么,李小雨看见那父女俩就从骨子里觉得不舒服,“静腾,我们走。”
阮思雅刚站起来,李小雨已经拉着薛静腾到电梯口,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阮斌,活像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
“那你也回去,我在这里看着就行。”阮斌的意思还是让她先回去,“浩宇,你帮我送送她。”
怎么都觉得这件事不太对,林夕冷静下来,思维才慢慢恢复,“站住!”
林夕抬手拦住阮思雅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某人害怕得打了个哆嗦。
“你,你想干什么?”她紧张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我妈咪是不是你们撞伤的?”林夕瞪着眼睛,睨视着阮思雅。她进来的时候脑子太乱,好多事情都没来得及问。
“不是,我们只是路过。”阮斌接过话,挡在阮思雅面前,“我和你妈咪以前是认识的,所以我送她来医院,我们已经报过警了,相信明天警察会给你一个解释。”
他背对林夕,推了推阮思雅和褚浩宇,“走吧,你们俩先走,别都耗着。”
褚浩宇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话想跟林夕说,可阮斌眼神中非走不可的暗示却让他无法开口。
他的举动很怪异,那种怪异很微妙,让人不安却又挑不出错。
林夕审视着阮斌,猜度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妈咪到底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会不会真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看着电梯门合上,确定褚浩宇和阮思雅离开,阮斌才来着林夕到一旁坐下,“过来,跟我讲讲你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他有一种从容,有一种气度,好像生来就不会被人拒绝的自信。林夕差一点就顺从他的思维,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可手术室的灯提醒她,妈咪还生死未卜!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她冷笑,眼底是深深的疑惑。
“真倔强,跟你母亲一样。”阮斌没有生气,自己在长椅上坐下来,看着林夕笑得很和善,甚至有点宠溺。
林夕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别处。他的笑容在这个场面看起来很突兀,但诚恳的样子让人讨厌不起来,还隐约的吸引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