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顶级的画师,就算是卞和、天一身边也没有。所以属下斗胆,想把他献给女王!”
蛉王轻轻地扶了扶鬓发,嫣然一笑,好像已经在憧憬着什么,“还算你有心,那就带他过来试试,画得好孤记你一功,若是不好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属下明白,这就去将人带来,女王且歇息片刻!”
扶风赶紧往回走,可是回去的路又不识得,便悄悄地跟在那翅蛉身后,反正只是个黑漆漆的元神,悄无声息,也不容易被察觉。
“来人啦!把那个白衣服的给我弄醒!”那翅蛉想必也是颇有一些地位的,只是在扶风看来,每一只都长得差不多,也不知他们是如何互相识别的。
甬道里的光线很暗淡,他小心翼翼地钻进身体。被扎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这拔刺的刹那真个是提神醒脑。
“你,你们是谁?”他装作惊恐地往后缩了几步,可是以他的身材在这里只能是躺着或者趴着。
“小子,在你面前的是我们翅蛉族尊贵的左将军!”一只翅蛉扬着嗓子介绍道,大致是因为环境之故,在这狭窄的甬道里,他们的声音反倒正常了许多。
“哦,原来是左将军,久仰久仰!”
“你们和那银锏将的谈话,本将军早已一清二楚,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归顺,要么死路一条,你自己看着办!”
“那肯定是归顺,我们兄弟二人方才修炼出关,对外界的情况一概不知,先前只是误打误撞,又见那银锏将威武勇猛,才想跟着混个前程,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还连累得我们差点赔上性命。幸得将军仁慈,饶我二人一命,此后我兄弟二人,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您的这份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
甜言蜜语果真是受用,那左将军听得乐呵呵的,“好!果然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不枉本将军在女王面前推荐你!”
“推荐?”
“不错!本将军见你有一手好画技,已将你推荐给女王当画师,这可是天下独一份的殊荣,你可要尽心尽力!”
“多谢将军厚爱,小的定当竭尽所能!”他把自己变小了些,以利于站立,对着那翅蛉将深深一鞠躬。
翅蛉将捂着嘴咯咯地笑了好一会儿,又将头凑过来,低声道:“女王将你赐给了我,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疼?”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讨厌啦!”翅蛉将幻化成一个女子,娇羞地侧过脸去。
彼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找着机会赶紧逃,可是岳君还趴着,“将军,你看此人乃是小人结义兄弟,为人也还算机灵,能不能……”
“能不能饶过他是吗?”
扶风点了点头,“只要将军你手下留情,我们一定会为您肝脑涂地……”
“放了他,不行!不过……”那翅蛉将又捂着嘴咯咯的笑,“来人啦,把他送到我房里,再备好热水!”
“是!将军!”一群翅蛉抬着岳君离去。
“等等,为什么会有热水,你不会要吃掉他吧?”
“真是个有趣的木疙瘩,跟我走吧,女王该等急了!”那翅蛉将说着伸手过来牵他,他想拒绝,但是被抓得更紧了,“听着,你是我的人,可别见着女王就心猿意马!”
“小的明白!”
翅蛉将也不避讳,就这样拉着他去见了蛉王。
彼时,蛉王正斜靠在椅子上小憩,翅蛉将轻声道:“女王,人带到了!”
蛉王扶着头,慵懒地睁开眼瞥了一下,“阿俏,你看起来对此人很不一般啊!”
“女王见笑了!”
“小伙子,好好画,画好了有赏,画不好可有你苦头吃!”
“是,女王!”他对自己的技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你们都下去吧!”蛉王屏退左右,“阿俏你也下去!”
翅蛉将恋恋不舍地几次回头,才终于离去。
“如此白嫩的翩翩少年,难怪连阿俏都忍不住幻化了人形,真是我见犹怜啊!”女王玉指朝他的下颌伸来。
他侧过头去,将画纸取出,“我们还是作画吧,女王您想画张什么样的?”
“呵!莫非你是觉得孤不及阿俏年轻貌美?”
“女王此言差矣,您是万金之躯,怎么是寻常的庸脂俗粉能比拟的?”他一边说一边开始画。
“大胆!孤还没说开始,你竟然敢着手画……”
“女王息怒,作画之乐,莫过于存留下最美的时刻,特比是有时候,不经意地一瞬间流露出来的一个动作,一个神态……稍等,就快好了!”
“孤倒要看看,你到底画的什么!”蛉王愠怒,但看着轮廓渐渐地清晰,那竟是自己方才斜靠在王座上小憩的模样,优雅柔美,不禁被画中的自己吸引。
“画完了,女王可还满意?”
“满意!”蛉王正要伸手触碰画中的自己,忽的拉下脸来,喝斥道:“你把孤画的毫无王者之气,还敢信誓旦旦地问孤是否满意?”
“原来女王不喜欢这种风格?那小人再重新画过!”
“不必了,来人!将此人关起来!”
“女王息怒!”翅蛉将现身求情。
“既然阿俏替你求情,那孤便网开一面,明日重新画过。孤有些乏了,回寝宫!”于是数百翅蛉整齐地跟在蛉王身后,护送她回寝宫。
他长舒了一口气,忽然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脸上,猛然一顾,那唤作阿俏的翅蛉将竟然当众亲吻他。
“你,你怎么能……”古代不是都挺保守的吗?那一刹那他蒙圈儿了。
“走啦!热水都准备好了!”阿俏拽着他往自己的闺房而去。
此处倒是不同于甬道的另一宽敞之处,穹顶上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房间,岳君已经被脱了衣服,泡在了池子里。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走过去,见他身上多处还插着尖刺,明白他即使元神回窍也不能醒来,于是动手拔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