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童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难道我又猜错了?”他疑惑了片刻,“看来是我连累了你们,等拜谢过星君,我就离开!”
“你还是不要去了,师父是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
“师父平时最爱面子,可是昨晚有个妖怪太狠,专打脸,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见你的。”
“啊?专打脸?”他想天呐,那真是惨不忍睹。
“师父还说,去与留都由你自己决定,但是玄光镜一定要随身携带,否则以后没人能证明你的清白。”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你的蚕被黑衣人带走了,我们都打不过他!”
“什么?”惴惴不安的他,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是那人的激将法,他对自己如此了解,甚至知晓那白蚕的真实身份,他是谁?呼之欲出,可却又扑朔迷离。
匆匆在禄存屋外一拜,他也扮作黑衣人,只身往郦山而去,奈何一番寻找只是徒劳。这时,黑衣人又出现了。
“是你?”真如那两个小童所言,黑衣人的扮相都差不多,他怀疑但是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她在离岛!”
离岛?那倒是一个不需要担心的地方,“你没骗我?”
“信不信由你!”
“我不相信玉衡子是你杀的!以你的功力,若要杀人,没必要用毒,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本来没死,不过被你们这一折腾,反倒是生死难料了。”
“你什么意思?他明明气息全无,而且凌霄殿上,连医神都确诊他已经死亡。”
“如果他没被动什么刀子的话,此刻应该有人在尖叫着‘诈尸’。”
“诈尸?”
“若是你能入得了十重天的仙陵,应该还能赶得上这场热闹!”
“可是为什么?”
“玉衡子痴迷医药,他不过是在自己试药而已,你也不动脑筋想想,谁杀了人,还给他摆那么自然高雅的姿势,岂非自讨没趣?”
他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玉衡子当时依靠在石桌上的样子,确实是自然而从容。
“可是为什么你不出来解释?”
“本以为医神一看就会明白,没想到现在神界的神仙如此的庸碌。”
“这么说你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岁月荏苒,早已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亦不会有人再提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你到底在避讳什么?”
“你们改变了这一切,可又带来许多因因果果的变数。谁是谁,长什么样子,又有着怎样的经历,这些都还重要吗?”
“怎么会不重要,若是没有这些,生命岂非寡淡无味?”
“有时间和我争辩,不如多花些时间修炼,如此地羸弱,连自保尚且不能,又如何能保护得了身边重要的人。”
黑衣人渐行渐远,他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经过岁月如此长久的磨洗,他的身形依旧如松柏一般。想到父亲对他的评判,和那时他手握着晶石,一身泥土的痛苦怅惘,以及他两次对自己的相救,他似乎能隐约地体会到,这个疯狂上神内心的心酸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