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送的广告刚一登出去,新公司就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谁也没想到的客人——明天文化传媒的老板,杨楚辞。
他来的时候,蓝浩然正在手忙脚乱地几乎同时接通了两个电话,对方都是和他谈小说《虚拟情侣》的后续开发事宜的,双方都不肯放下电话,因为这两天蓝浩然的office固定电话和手机都太难打通了。蓝浩然只好先放下座机,拿着手机走出office先去讲。
在明天传媒工作的那些天,蓝浩然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杨老板,只是听说过,所以他根本不认识人家,他正讲着电话就看到一脸紧张的姚佳领到屋里来一个40多岁目光凌厉的中年人。
蓝浩然用手势示意姚佳先让客人坐下等他,然后继续讲他的电话。
过了大概有3分钟,就见姚佳一脸焦急地打开门看着他,并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他明白,这是在催他,便赶紧收线,迈进门来。
“浩然,这位是……”姚佳赶紧介绍。
“sorry,one minute!”蓝浩然又拿起了座机。
姚佳只好尴尬地给客人续茶,并聪明地打开了茶几上的一个白色的苹果小播放器,但她扫向蓝浩然的眼神里已经露出了恼怒。
但是客人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地微笑着看着那头上已经冒汗的蓝浩然。
还好,正好一分钟,蓝浩然终于放下了那个白色的话筒,其实他只是撒了个谎,说他现在有急事必须要出门,一小时后再回人家电话。
当蓝浩然从他的办公桌站起来往沙发这边走的时候,惊讶地从大窗户看到了外面安逸、陈楠、曼曼三张同样神情紧张的脸正从不同的位置往他这边窥探。
“浩然,这位是明天文化传媒的杨总!”姚佳用标准的手势指着来客,用非常正式的声音很沉重地说出这句话。
哦!怪不得!你们几个都这么紧张,蓝浩然心想。
“杨楚辞,我们之前是同事,可惜没照过面。”杨老板还是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蓝浩然,今天终于见到您本……尊,久闻大名。”一阵莫名的心慌,竟然都有点磕巴了,心里禁不住骂了自己一句:瞧你这点出息!看人家的气场!
姚佳赶紧溜了出去,但她故意把门留了一个缝。
坐在角落里的安逸弓着腰走过来,蹲在门边偷听。
“对不起啊蓝先生,你在我们明天文化传媒的遭遇,我已经听孙小姐和公司同事说过了,不好意思啊,由于我用人不淑,让你和曼曼小姐受了一些委屈,杨某先向你并通过你也向曼曼小姐道个歉。”说着,杨老板站起来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别……别这么说,杨老板。”蓝浩然更慌了,他也赶紧站起来,正想说:那段时间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呢……
“但是他们三个……”杨老板突然站起来指了指外面说:“应该没有受什么大委屈。”
直到这时,蓝浩然的脑子才恢复到了正常的智商。
“所以呢?”他终于坐直了身子,也微笑着看着杨老板说。
“所以他们从我那里辞职出来马上进了你的新公司,其实是有悖职业操守的。”杨老板以很温文尔雅的语气说出了这句分量很足的话。
“嗯,那我也替他们三个向您郑重道个歉,对不起。”蓝浩然站起来,也冲杨老板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我的人对不起你们两个,你却带走了我三员大将!”杨老板看着蓝浩然。
“那您的意思是……”蓝浩然盯着他的眼睛。
“你欠我一个人情。”杨老板也直视着他的眼睛。
“所以您今天来是……”蓝浩然眯起了眼。
“来和你要你的小说《虚拟情侣》的独家出版权和发行权,哈哈哈!”杨老板终于爽朗的笑了起来。
门外偷听的安逸开心地躺到地板上四脚朝天地蹬着。曼曼、姚佳,陈楠从不同的位置,都把手放在嘴边悄悄问他:“说什么了?”
蓝浩然吊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里已经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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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楚辞端起姚佳刚才给他沏的茶喝了两口,赞许地点了点头,应该是感觉茶不错,然后他又抬手把茶几上的那个白色的苹果小播放器拧小了声音。
蓝浩然静静地看着杨老板,掩饰着内心的狂喜,等待着他的下言。
杨老板看着这个处事不惊的年轻人,然后不慌不忙地说:“当然,我的意思是买断你小说的出版权和发行权。鄙人在这一行的专业、经验和实力我相信你也有耳闻,首先,我是个商人,我是真看好你这部小说的价值和市场前景。至于价格和具体事宜,我会委派我公司的相关人员来找你们谈。首先我给你一个专业的建议。”
“谢谢,仅限于小说,我同意!”蓝浩然沉着地说。
“看不出来,你这新老板,还挺老练的,脑子也够用,对这一行也不完全是菜鸟,年轻人,我看好你哦!”杨老板欣赏地点了点头。
“谢谢,洗耳恭听您刚才说的建议。”蓝浩然笑着说。
“你第一时间赶紧去注册申请《虚拟情侣》的专利,也就是知识产权。”说着他站了起来。
“这个建议是免费的哦!”临出门前,他又笑着说了一句。
蓝浩然心里一惊,他太明白杨老板那些话的意思了,可能这世界上只有他们几个知道,那个《虚拟情侣》游戏根本就不是人类设计出来的,那么申请专利这种人类的行为达克当然是不会想到去做的,但是他现在这本小说的名字却是与这个游戏的名字同名,当初他起这个名字当然也有蹭那个游戏热度的目地,如果,他这部小说不小心真能火,那不申请专利的后果将是很可怕的。
杨老板走出蓝浩然的office,冲外面的几个他以前的下属微笑着点了点头。
几个人目送着他走出去,坐上电梯后,“嗷!”不约而同一起欢呼起来。
“把老杨都引来了,这说明我们这本书是不是要火啊哈哈!”安逸开心地说。
“我今天从8点钟开始,已经接了不下10通电话了,全部都是要来和我谈这本书的后续合作事宜的。”蓝浩然笑着说。
“那我们卖给他是不是……”曼曼说。
“你的意思是会不会有更大的买家吧?我不这么想,也许真会有,但是比起别的公司,我还是对之前我们都供职过的明天文化传媒最了解也最有感情吧?再说,我们是新公司,刚刚起步,我们几个的长项都不是做后续市场的对吧?这一行的水很深,我们短期内是不可能完全淌熟的,那何不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呢?对不?”蓝浩然思考着说。
“那我们公司近期的主业是……”佳佳问。
“既然我们开了一个好头,资金上更宽裕了,那就继续拿出好的小说来!这是我们几个的长项,长篇短篇都行,只要是好的作品。”蓝浩然坚定地说。
“那小说的其他衍生产品呢?比如动漫,比如影视等……”陈楠问。
“这个我没同意卖给杨老板,在我的印象里,他仅仅是在纸媒的出版和发行行业最专业,这个问题我想再看看,你们也多操操心,我们近期内就靠这本书吃饭了哈哈!”蓝浩然说。
几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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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情侣》正式出版发行的第一天,许多朋友都发来了贺电。
这一天,蓝浩然还接到了一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蓝浩然,你以为摧毁了我的《虚拟情侣》游戏,毁了我的XD打印机,我就会一直沉寂下去吗?你以为你就赢了吗?我告诉你,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终究还是我达克的天下。总有一天,我会卷土重来的!小子,你给我等着吧!
蓝浩然微微一笑,回复了这样一条短信:达克,你以为,我们人类会怕你不成?你别忘了,你的制造者是谁!
手机显示,短信发送不成功,找不到服务的号码。
似乎,一场新的较量正在暗暗地酝酿,一场更为激烈的战争,已经打响。那么这场战争到底是人类赢还是达克他们赢,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蓝浩然他们却一点也不害怕,人类既然能制造出一个色彩斑斓,绚烂美丽,丰富无比的虚拟世界,难道还怕出来几个捣乱的数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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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最近有些郁闷,她有种感觉,蓝浩然好像忙得很……诡异。除了忙她知道的那些公司的事情,好像很多时间都刻意不想让她知道他自己在忙什么。他经常突然就不知去向,而且消失的时间还特别长,有几次还撞到他灰头土脸的回来。特别是最近的晚上,他几乎每天都不着家,想和他吃一顿饭,一周都约不到他。
问其他几个人,大家也都一副不知晓的神情。但让曼曼奇怪的是,除了她自己,周围别的朋友全部对此一点都不奇怪的态度。她心想:这说明了什么?
她也想从蓝浩然的住处找答案,但很遗憾,她试过,却任何蛛丝马迹都找不到,直接问他,从来他都有正当理由,不是和杨老板公司的出版商开会,就是和杨老板的律师开会,要么就是没完没了的约谈作者。
她检讨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更没头绪了。她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冷静下来之后,她还是决定要从朋友身上下手,第一个被审问的肯定是安逸。
“你老实给我说,最近蓝浩然有什么事瞒着我?”和他说话,曼曼根本不需要绕弯子。
“我去,他有什么事瞒着你,你来拷问我干嘛?难道你看中了本少爷?”安逸一副冷热不吃还外加无赖的嘴脸,不过他用的一个词“拷问”出卖了他,曼曼的结论是:就是说还是有重要的事!
第二个是陆小朵,这个丫头快人快语,而且,毕竟比他们几个都小,单纯些。
对她,曼曼的政策是贿赂。
“小朵,这个Dior的眼镜喜欢吗?”
“哇塞,让我戴戴。”小朵在镜子前一戴上,立刻精神了不知多少倍,而且,还更显英气了。
“哇!Dior这款应该让你做代言啊!”曼曼夸人从来都直达要害。
“真的假的?那,借我戴一个月了啊!”小朵在镜子前左右照着臭美。
“小朵啊,你知道浩然最近都在瞎忙些什么?最近我连他人影都逮不着!”曼曼直奔主题。
“我现在就帮你侦查去。”小朵拿起眼镜盒就走。
我去,连个谢字都不说啊,可怜我的Dior啊!曼曼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死蓝浩然是真的有事,连陆小朵都知道,而且,他们合起伙来故意瞒着自己。
好好,蓝浩然,你长本事了是吧,瞒着我哼,你等着。
曼曼拿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通:“喂,是探针吗?我是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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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江海市金融大厦的顶层,一个露天咖啡座里,一个戴着墨镜、身穿鹅黄色吊带裙的妙龄女郎正和一个也戴墨镜穿一身黑色嘻哈耳朵上有个精致耳钉的小伙子交谈着。
女郎把一张照片给小伙子说:“他明天9点一定会来公司,你搞定告诉我,这是一点茶钱。”她递给小伙子一个信封。
“曼姐爽快,谢了。”小伙子接过信封装进身上背着的一个双肩包里,拿过照片看了一眼问:“这不是你男朋友吗?吵架了?劈腿了?”
“劈你个头啊!没有啦!”
“那他有什么事不能告诉你?一定要搞这么神秘吗?”
“我也想知道。”
“真搞不懂你们文化人。曼姐,你确定要玩这么大吗?作为朋友我提醒你,这种事结果从来都不重要,如果将来让他知道了,很伤人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觉得两个人要想一起走一生,真诚是必须的,这是原则。”
“好吧,你不后悔就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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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达传媒租在江海市创新科技园区内的6号高层写字楼内的12层1201室。
创新科技园区是江海市政府今年重点扶持当地年轻人自主创业的一个项目,在这里租office的新公司,租金免2年,减2年,税金免2年,减3年。
当然,政府从来都不是观世音,这个创新科技园区是一个有12幢高楼的中型楼盘,因为位置比较偏,靠近西郊了,又赶上近年的房地产行业性萎靡,如果不想想办法赶紧帮着开发商把这些房子推出去,那过不了几年,江海市就会又多出一个无人区鬼城。那开发商欠银行的贷款还不掉,没有资金启动新的项目,那江海市的GDP也就很难看。
正好国家今年的政策,要重点扶持文化产业和高科技行业,江海市政府一想,得,二碰一吧,就公开出台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订立了几个基本门槛。把这个楼盘设立成了江海市创新科技园区。
别说效果还不错,不到一年时间,就吸引了包括临近几个城市的500多家公司入驻进园。
创新科技园有了人气儿,政府给了几百万做支持,物业费有了着落,物业管理公司首先把园区的绿化做了起来,据说为此还请了专门的设计公司,把12幢大楼的空隙全部种上了花花草草,载上了各种树木,请了专业的保安公司,还特别加设了1000兆速度的光纤,所谓创新科技园嘛,网络硬件必须是NO。1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