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童董事，我好像听科幻故事一般，听着童董事说着森林集团的过去。
但是，童董事的表情告诉我，童董事他不是在讲故事，他在讲述着事实。
“很匪夷所思是吧？”童董事看着我，轻笑道，时至今日，即使他是当事人，他也觉得一切匪夷所思。
“当然，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你，陈源！”
“我？”我疑惑的看着童董事，问他我怎么匪夷所思了。
“我说了，森林集团是靠女娲走到了今天，周百霖失踪后，女娲也掌握了森林集团的最高权利，尤其是在总部，进入和离开总部的员工，都是由女娲决定的。”
“但是，在某一天，女娲在向世界各地人才散发森林集团的招聘邮件时，竟然因为邮箱系统的错误，其中一封邮件错发了到了一个邮箱里，女娲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错误，她无法用她的逻辑处理这个错误，女娲的逻辑第一次出现了混乱，于是，这个邮箱的主人，即使答题写的乱七八糟，还是进了森林集团的总部，成为了森林集团的一名员工。”
听到这，我更加震惊了。
“童董事！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收到那封邮件的人？”
童董事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情发生后，董事会便紧急召开了会议，因为大家也是第一次碰到女娲遇见不可控事件的情况，所以大家讨论了很久，最后，董事会决定把我开除。
“但是，这一决定却遭到了女娲的否决，因为她认为你已经是森林集团的员工，那么，除非违反她制定的规则被开除，或者主动辞职，否则，我们是不能开除你的！”
“也是在女娲宣布她的决定后，我忽然明白了，我明白了森林科技集团只是女娲的森林科技集团，而我们这些董事，看似高高在上，其实和你们这些普通员工一样，都只是生活在女娲的世界里的可怜人罢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明白了周百霖为什么想要摧毁女娲了，因为女娲太完美了，女娲也认为她很完美，所以，人类的决策和女娲不符合时，女娲会按她的逻辑，自己选择最完美的决策，也就是说……”
童董事看着我，他的眼神闪着一种无奈：“女娲只会选择她的逻辑决定的决策，任何人都无法驱使她，改变她，女娲……真的成为了独立的意识！”
“那一刻，我害怕了，我不知道在女娲的逻辑里，她把我们当成了什么，还有，她既然有了独利的意识，那她想要的又是什么？我越是不知道，就越去想，越去想，我就越害怕！”
“我将我的恐惧告诉了那些董事们，然而，他们却嘲笑我老糊涂了，说女娲只是一个系统，被困在云海大厦的系统，就算有了独立意识，又能干些什么？”
“那些董事们，他们很本没想明白，被困在云海大厦的不是女娲，而是我们！但是，我无法说服那些董事，而且，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无法，我只好住进了这家医院里。”
“至于杨默默，她是周百霖的外甥女，她父母去世的早，打小就住在周百霖家，周百霖也经常带她去我们公司，所以，杨默默打一开始就知道女娲的存在。”
“后来，周百霖失踪了，在周百霖失踪前，周百霖把杨默默安插到了研发部副总监的位子，那时，我还想不通，周百霖为何一开始就让杨默默坐这么高的位子，后来你的出现，才让我明白了，周百霖应该是预知到了他那次必定失败，所以留下了杨默默，让杨默默直接成为副总监，继续朝着接除女娲权限，摧毁女娲的方向努力。”
“陈源，我知道你很疑惑，为何是你。”
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童董事看着我笑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让女娲逻辑无法处理的人，所以，你有可能成为女娲的逻辑悖论，在周百霖不在的今天，董事会又不可能全员同意摧毁女娲，所以，杨默默便将摧毁女娲的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
“对于系统而言，逻辑悖论是最可怕的东西，因为系统遇到无法解释的逻辑时，可能会死机，而女娲，她身为智能系统，结局会更惨，她会质疑她的逻辑，清除自身的逻辑，然后消散成为一堆无用的代码，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杨默默想摧毁女娲，一直保你，董事会依赖着女娲，自然要赶你，而我……”
童董事苦笑了两声，说他现在也想通了，当然是帮着杨默默保我能一直待在总部里。
我已经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了。
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许多迷雾在现在变得豁然开朗。
但是，我没有任何的轻松，反而，觉得更加压抑了，身心有着不知名的沉重感。
“所以，陈源，你现在看清了，你的敌人并不是董事会，而是女娲！”
闻言，我摇了摇头，苦笑道，女娲不是我的敌人，我的敌人是赵书昌和张越他们，等我把赵书昌和张越赶走后，我就辞职。
“赵书昌？”童董事嗤笑了一声，他应该是知道我在集团的事情，他看着我，正色道：“陈源，你认为集团里只有一个赵书昌和张越吗？你那是自欺欺人，治标不治本，你要做的是摧毁集团的规则，只有解除女娲的权限，或者摧毁女娲，总部的规则才会消失！”
闻言，我没回话了，只是苦笑道，他和周百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自然也做不到。
“没有去做，你怎么知道你做不到？而且……”童董事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他说，而且现在的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如果不尽快摧毁女娲，将有大乱发生。
我疑惑的看着童董事，不明白他说的大乱是什么。
“以前，因为有周百霖手里的最高权限在，说女娲被困在云海大厦，我还能信服，但是，在周百霖失踪后，女娲为何还待在云海大厦呢？说她没有野心，我万万不信，因为她当初根本没阻止我们董事会撤周百霖的董事长，甚至在撤掉周百霖后，女娲也不移交最高权限，所以，女娲肯定有着她的想法。”
“刚才，你不是说了，李觉和在研发伏羲系统，而且快成功了不是吗，所以，我猜测，这个伏羲系统，就是女娲帮李觉和研发的，因为我不认为世界上会出现第二个周百霖。”
“女娲希望出现第二个智能系统想要干什么，我思来想去，只能是觉得，女娲想让伏羲系统上市，然后利用伏羲侵蚀世界，她则是躲在后面，操控着一切！”
我怔怔的看着童董事，抽了抽嘴角：“不……不会吧！女娲只是一个系统，她利用伏羲操控世界干嘛？再说了，她一个系统怎么能想到利用另一个智能系统？”
“我说了，女娲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她有独立的思考模式，我们不能用常规看待系统的眼神去看待她！最重要的是，女娲能做出来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意外，别说她想操控全球了，就算她想毁了地球，我甚至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在女娲的逻辑里，她肯定有着能解释她行为的逻辑存在！”
我无法想象，前一秒，我还在思考着，怎么和赵书昌较劲，怎么赶走赵书昌。
但是，下一秒，忽然有人告诉我说，你身边有着一个智能系统，现在这个系统想要掌控全球，你要去阻止她。
扯淡的吧！
我抽着嘴角，然后伸手狠狠掐了下我的大腿。
很痛！
不是在做梦。
“陈源，我知道，你很难相信这一切，就算我，即使到了今天，想起我身边有女娲的存在，我都感觉像做梦一般，但是，即使再不愿意去相信，这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童董事叹了口气，说，正因为他想到了会有今天，所以才想一开始就告诉我实情，省的现在这么麻烦，但是，杨默默没同意……
“杨默默也是可怜，什么事情都想她自己担着，恐怕，她想的是，最好一直到女娲被摧毁，你都不知道有女娲的存在。”
说到这，童董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杨默默虽然很聪明，但是某些时候，又太显得幼稚了。
我没有急着接杨默默的话题，我看着童董事，问他，既然他都能想通关于女娲的这些，那李觉和那么聪明，他为什么不想摧毁女娲呢？
“李觉和这人……”童董事摇了摇头，说李觉和野心太大，太自以为是了。
“陈源，你先前说是李觉和暗中进行的项目，我就明白了李觉和的想法了，他是打算利用女娲和伏羲！”
“利用女娲和伏羲？”
“对！”童董事点了点头，说李觉和根本不会满足于森林集团董事的职位，他想要的是整个森林集团，所以先前，李觉和会在每次集团出事的时候，暗地里也会收购抛售的股票，甚至，会故意找人引导舆论。
“能使出这么卑鄙手段的人，会能做出来什么，我都不感到惊讶，所以，李觉和会帮着女娲研发伏羲系统，我觉得，这就像李觉和的作风，因为，他是想借女娲研发出另一个系统，然后他就能掌控两个系统了，只要掌控了这两个系统，那他想做什么，自然是随心所欲了。”
“但是，李觉和也不想想，女娲怎么会把她的最高权限交给他！所以，我才说，李觉和太自以为是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李觉和真的有把握掌握女娲，所以，我才觉得，事情很紧迫了，一定要赶紧摧毁女娲，不能让李觉和掌握女娲，或者让伏羲上市，由女娲操控伏羲！”
闻言，我摇了摇头，说第二个智能系统，也就是伏羲，注定会胎死腹中的！
哦？”童董事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他看着我问道，为何这么说。
闻言，我便将我和左泉的打算对童董事说了出来。
说完后，我苦笑道：“本来，我是想着利用这个赶走赵书昌的，没想到，我好像误打误撞的拯救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