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于你一世,伴你一清晨
水里的杨柳2017-10-22 04:056,618

  苏瑾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俞扬的不幸。

  就算他狠心把她拷在冷气机风口下吹了几个小时,把她丢在荒凉的郊外逼她一个人走回去,她也觉得他的心在哗啦啦滴血。

  这一点,她从来是自信的。

  唐家已经像从来没有唐九夜这个儿子的存在,公司的羡慕也变成了冷嘲。

  可苏瑾还在公司上班,她不想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

  蓝梦洁当时还开玩笑:“你可真是厚脸皮,要是我可呆不下去了。”

  船还没到桥头,唐九夜倒不倒,不一定。苏瑾说:“你相不相信我能救他出来?你说,要是整个唐家都办不到的事,我能办到,唐董和唐九夜,对我会有什么想法?”

  蓝梦洁外表大喇,心里精得个什么似的,跟苏瑾同窗十年多,之前自己进唐氏集团也是这个好友帮忙的。

  所以自己的那点儿破事哪会不知道,惊呼:“你不是要找——”

  苏瑾不讲话。

  其实蓝梦洁在外人看起来很花心,或者是很不珍惜那一种人。

  但她和许辰川的婚并没有结成,因为在结婚的前一天,兰梦洁和许辰川说了分手。

  她从始至终都知道许辰川喜欢的人是自己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所以并不是自己。

  当初她以为许辰川是真的喜欢自己,才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当她看到许辰川注视着蓝轻轻的表情,她就彻底都明白了。

  也知道了许辰川为什么会忽然对自己的太对转变了这么多,所以他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想要和自己在一起,而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接触蓝轻轻。

  所以最后蓝梦洁还是不忍心拒绝许辰川,让她亲口说分开,将自己最喜欢的人推开,蓝梦洁不是圣人,她做不到。

  可是这样两个人都是彼此忍受着煎熬,蓝梦洁看着也难受,所以就不停的给自己找男人,当着许辰川的面,和其它的男人跳舞喝酒,只是那个时候的许辰川却满不在乎。

  甚至还能对自己微笑,假惺惺的关心着自己,最后蓝梦洁说想要结婚,她想要一个孩子,没想许辰川就真的同意了。

  并且还动作速度的告诉了她定下婚期,真的就带着蓝梦洁去挑选婚纱照,这些都是蓝梦洁从未想过的。

  不过一直到婚礼的前一天,蓝梦洁的梦总算是清醒了,她应该去面对残酷的事实了,所以她给许辰川发信息说:“分手吧,我们不要在互相欺骗着对方了。”

  只是蓝梦洁等到的回复也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好。”

  简单的字,不带任何的色彩情绪,而蓝梦洁却感到浑身轻松,终于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

  最后蓝梦洁选择这个城市,但身边很少有朋友的她,想起了苏瑾,于是就过来找到了她。

  蓝梦洁阻止:“你当年害得他多惨,他吃你的亏还不够吗?人家现在不打击报复就不错了!”

  苏瑾盯住蓝梦洁:“要是一个人对你爱理不理甚至拳打脚踢,你还死心塌地帮他,这叫什么?”“贱呗!”蓝梦洁没好气。

  苏瑾嘴唇边角的勾弧诡得像只狐狸:“可不是?他一直很贱的。”

  蓝梦洁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跟一个没心没肝的女人成了死党,叹气:“你跑去热脸贴冷屁股是小,飞蛾扑火怎么办?”

  飞蛾扑火?谁是飞蛾谁是火,说不准。

  别说辞职,这个节骨眼上,连迟到都不想,可这一身破衣烂衫,她不想为公司那些三八们又免费奉献一笔谈资,权衡了一下,打电话给蓝梦洁:“帮我请半天假,亲爱的。”

  那边有“让一让”、“电梯满了”的嘈杂声,蓝梦洁喘着气,大声回:“你这种时候还请假?什么事非得请假?今天早上总部那边还有人来开会……”

  苏瑾掩耳盗铃地捂住话筒,压低声音:“昨晚有事出去了,今天晚了,不是很方便,你帮我请个病假就好,就说流感吧。”

  蓝梦洁一个人的声音盖掉了整架电梯的喧闹:“你不会是找那个人了吧?喂—我跟你说啊你先别挂——”

  苏瑾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挂掉了电话。

  她下了面包车,又拦了辆车,回了家里。

  九十年代的老式小区已经搬进来三年,从爸爸那工厂被收购了以后,就跟妈妈住进了这座爷爷留下来的旧楼。

  搬进来之前半年,爸爸还在大屋的客厅沙发上笑着说:“苏苏,等一年,就再换一间房子。”

  半年后,爸爸站在工厂的四楼平台,当着债主的面举着国旗往下跳。

  苏瑾庆幸爸爸当年抠门,没舍得给厂子办公楼加楼层,只盖了四楼,没摔死,却成了个半身不遂,动不了。

  苏瑾拿出钥匙,准备开闸门,听见弟弟严言的声音从虚掩的门中门里传出来。

  严言又从学校回来了,正在客厅跟妈妈说话,甜蜜得像个小棉袄,捂得人心窝子热乎乎,每句话的尾音都有种天然的颤音,像一条糖丝子。

  “妈……你又给我这么多零用呀,哪儿要这么多啊……够用了……那我省着点,妈妈最好啦!”严言这套把戏已经用到烂,可没法子,苏妈就是吃。

  “妈妈不给你给谁啊?这孩子……”苏妈摸了一把儿子的脸。

  那边停滞了一下,又响起严言的声音,犹豫,并且弱了:“那你千万别告诉姐啊,我怕她又说我。”

  “好的好的,你姐姐哪有那么小气啊。”苏妈笑。

  严言没有说话,过了几秒,才转移了话题:“妈,九夜哥的事情,怎么样了。”

  时间太匆忙了,苏瑾跟唐九夜在一起的事,也还瞒着自己家里。

  严言跟唐九夜见过几次,每回都是唐九夜来接苏瑾,没去学校的严言趴在二楼的卧室窗沿边,笑得明媚盈盈:“九夜哥又带姐姐去二人世界,记得带点好吃的回来哦,我在家里没饭吃的。”

  唐九夜也顺便对着这个未来小舅子笑:“说得这么可怜啊!那就一起出去吃吧。”

  苏妈听到严言询问唐九夜,声音低了一些。

  窸窸窣窣的,再听不清楚了。

  苏瑾脚步一驻。

  严言今年二十一了,越长越帅气,一米八四的个子,棱角分明的五官,典型帅哥,就是读书读不进去,高考成绩只考上个专科,现在在市里一所专科院校读大三,到了找工作的时候了。高不成低不就,姐姐帮忙找的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工资低,每天在学校上完课就回家拿钱。

  苏瑾已经烦她很久了。

  她这人,说烦就是烦了,偶尔在家就直接开骂了。就算严言垂着小脸,眼泪汪汪,她也还是骂。

  可妈妈对严言,却是变本加厉的宠爱。

  原因正是因为苏瑾和这个弟弟明明是同父同母,却有不同的姓。

  严言是简爸苏妈的第二胎。

  当年夫妻两人感情好,一次措施没做好,有了漏网之鱼。

  苏家垮掉的厂子是国营厂改制后的民营企业,那会儿夫妻两个都是国营厂子的干部,这一生,苏妈的工作保不住。

  身为一个拥护计划生育基本国策,一对夫妻一个娃的好党员,夫妻决定打掉腹中生不逢时的小生命。

  苏爸乡下一个不孕不育的远房表兄闻讯赶来,说家里房子都盖了几层,该有的都有了,就是老婆不争气,结婚七八年没孩子,也查不出原因,就差个孩子了,盯着苏妈还没隆起的肚子,馋得涎直滴。

  一商量,简爸拍了板,把这孩子想法子偷偷生下来,过给表兄养,也算皆大欢喜。

  苏妈瞒了几个月,肚子快显形了,找熟人在医院开了个假病假条,躲到乡里去生了严言,瘪着肚子回来,继续当她的干部。

  原本从此苏家就多了个在外面的儿子,严言跟了那个表伯姓,被当成亲儿子养。

  苏妈也多了个牵挂,尤其每次夫妻领着苏瑾去公园玩,逛百货,看着苏瑾像个公主似的,要什么有什么,又有亲爹亲妈陪着,就总忍不住想起丢在乡下的小儿子,久而久之,成了个心病,逢年过节,更是抓心挠肺地想,但孩子已经给了人家,也不好跑去打扰。

  要说严言这边,上小学前,日子还是挺滋润的,表伯表婶没孩子,虽然在乡下,经济条件也算不错,对他宠上了天。

  小学四年级时,快四十岁的表婶怀孕了,一朝分娩,生了个儿子。

  这一下,严言彻底没了地位。

  大伯夫妻对严言还是挺好的,儿子有的,他都有,也并没苛刻,但显然注意力和关爱已经放在了迟来的亲生儿子上。

  严言这个抱养的亲戚家儿子,成了个可有可无的装饰品。

  以至于严言后来成绩一直不好,他都有底气委屈:“当初就没人管过我。”

  严言是刚读初中时知道自己是抱养的。

  那天傍晚正吃着饭,表伯还没回,表婶被人叫,出门有点事,把三岁的儿子暂时给严言看一会儿。

  小孩子想吃菜,坐在椅子上短手夹不够,喊哥哥给夹。

  严言顾着看电视,懒得理睬,弟弟闹起来。

  自从这弟弟生下来,严言就觉得被人瓜分了宠爱,一下子脾气上来了,把桌子上的菜掀翻在弟弟身上,骂:“叫你吃!平时还吃不够!”

  一碗热汤还滚着,把小孩子的手腕子烫出一条至今还消不了的长疤,当时就哭得惨绝人寰。

  表婶回来一瞧,当时就气过性了,抱起烫得奄奄一息的儿子往医疗所跑,临走前给了严言一巴掌。

  严言也没觉得自己有错,当场就跑了。

  表伯夫妻两人回家后发现这女儿不见了,吓坏了,到处找没找到,通知了苏瑾爸妈。

  两对夫妻找了一夜,才在镇子的一座垃圾回收站边找到,严言见到那个比妈还要焦心的阿姨一下子跑过来抱住自己,才知道自己身世。

  毕竟不是亲生的,难管,打也打不得,一打就跑,万一出了事还不好跟人亲生爸妈交代。

  闹过之后,表伯夫妻对严言除了三餐温饱,给足物质供养,其他也就基本放养了。

  捅破这层纱后,苏妈也不迟疑了,想起儿子那晚蹲在垃圾厂的样子就心疼,管不着亲戚家不高兴,总跑乡下去送些吃的穿的,年节时候就把严言接过来住。

  严言又知道了,原来自己还有个姐姐。

  第一次去苏家,她不知道卧室还能涂成粉红色,也不知道还能有这么漂亮的少女。

  比自己大三岁的男孩皮肤是很少晒太阳的白,嘴唇很红,头发很长,微微的天然卷,站在卧室门口扶着墙,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震惊多了个弟弟。

  连惊讶的样子,也是那么精神。

  要是自己是老大,或者当初没被送走,一定比她的生活还要好……这间涂满红色的房间,也是自己的。

  严言脸上绽放出笑容:“姐姐,你猜我叫什么?”

  对于苏瑾来说,凭空掉了个亲弟弟,确实不如严言这么自在大方。

  当了十几年的独生子女,性格在外人面前总有点儿拘束和孤傲,尤其是突然见到个陌生人跑过来,异常亲热地叫自己姐姐。

  严言又咯咯笑起来:“我是你弟弟。!”笑着走进苏瑾的卧室,拿起她的毛绒玩偶,抱在怀里走回客厅。

  苏爸苏妈看见小儿子出乎意料的开朗,很宽慰。

  夫妻俩本来以为严言还会有点怨恨的。

  要不是那年头转户口麻烦,又得顾忌亲戚家关系,苏妈还真想把这儿子接回来。

  后来因为厂子的事,简爸弄成那样子,更耽搁了。

  几年时光,严言也明白了自己的形势,在表伯家没指望,再不闹了,时不时开始打电话来苏家,搞好关系。

  高中毕业年后,严言考到了本市,名正言顺靠上了亲生爸妈家。

  苏瑾对严言,要说有多深的感情,真没有,要说喜欢,也谈不上,——尽管严言能讨所有人的喜欢,爸妈,甚至唐九夜。

  钥匙一转,她开了门,喊了声“妈”,就直接朝自己房间走。

  苏妈在背后喊:“苏苏,昨天晚上怎么没有回来?”严言“嘘”了一声,然后妈妈没说话了。

  苏瑾关上门,换衣服。半天,门敲了两下,严言进来,打量了下,目光停在床上换下来的白衬衣上。

  苏瑾拿起扣子都崩掉了的衬衣,顺手卷成一团,严言唇角有奇特的意味:“姐,你昨晚干嘛去了?妈妈很担心,打你手机又关机了。”

  苏瑾瞄她一眼,站到穿衣镜前去扎头发:“我又不是十六岁。”

  严言跟过去,站在苏瑾后面,镜子里的表情突有点受伤,咬了咬唇,开口:“你为什么对我态度这么冷淡?我是你弟弟,是亲生的。”

  苏瑾记得他这语气,高考那年,她发高烧,强撑着请假回家,爸爸出差去了,她打电话给妈妈,苏妈那天正好又跑去乡下了,严言过生日,说是陪两天。

  电话那边的弟弟突然插嘴,语气很委屈:“妈,你去陪姐姐吧,反正我也不是头一次自己过生日,每年都是没人陪的,习惯了……”

  苏瑾整理好裙子,扯了一下头发:“我对你的态度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态度,你对我的态度才不正常。”

  她把衬衫塞到手袋里,准备出门去公司。

  请了半天假,早点赶去,免得被人说。下班了还得去个地方,看那男人的样子,自己不主动,他也不会找自己了,昨晚上的亏不能白吃。

  她也再不会送上门了,他的意志力比自己想象中强悍,而且变态程度这些年又增进了不少。

  她叫他自动现身。严言没做声,趁苏瑾还没跨出房门,突然从沉默中醒过来,声音尖细:“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找俞扬了。你们昨晚干嘛了?九夜哥现在还没死呢,你,”停顿了一下,似乎鼓足了勇气:“你要不要脸啊!”

  苏瑾并没有打算理这个弟弟,拿着床上整理好的衣服,转身离开了房间,不去关注身后这个弟弟的表情。

  从小到大,苏瑾就不喜欢这个弟弟,并不是因为他拿走了原本都是属于她的爱,可是他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换取父母的同情。

  明明是一个男子汉的形象,却硬是被父母宠了一个小姑娘,真是让苏瑾很不理解。

  在学校里或是同学中,遇到任何困难都是要找父母,自己从来不会解决任何的事情,甚至什么现在生活还不能够自理。

  原本现在读大学了,是要住校的,因为存在着晚自习的课程,可是一个大男孩竟然和自己的母亲说自己怕黑,所以不住校。

  其实苏瑾明白,就是怕他长时间不回家,父母会将他的感情淡忘,而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人真是幼稚,父母一直这样惯着他永远都不会长大。

  而之前的苏瑾会和苏爸苏妈说这些事情,只是现在现在已经麻木了,懒得去说什么了,因为根据就是徒劳。

  苏瑾看了看还在睡觉的爸爸,准备出门的时候,妈在后面喊:“小俏,回都回来了,吃了早饭再出门!刚榨了豆浆,加了你喜欢的红枣薏仁,妈再给你下碗鸡蛋面。”

  严言拖着简妈的手:“妈!现在是旺季,姐肯定是忙才耗在公司没回,你别操心了,姐又不是十六岁的人。”

  “不是十六岁”几个字口气特别重,以牙还牙,不无讥哨。

  苏瑾一回家就关进房间换衣服扎头发,简妈还没来得及问,听小女儿这么一说,也信了,没多细问。

  对鬼对神两张面孔,越来越炉火纯青。

  刚刚还在房里说自己不要脸。

  苏瑾不是个喜欢扯皮拉筋的,但别人在自己面前阴阳怪气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是这个点要赶着上班,懒得跟她多费口水:“你还知道什么旺季什么淡季!先凭自己能耐找个工作再说。”

  严言脸微微一变,转了身进房上网去了。

  进公司时,很安静。总部来人了,都不敢放肆,格子间少了调笑声,一个个都真真假假地进入工作状态。

  办公间的空调很冷,苏瑾拉开椅子坐下,才发现饥肠辘辘,浑身发凉,冷气吹到身上,汗毛都像结了冰。

  蓝梦洁佝着背跳了过来,指指走廊尽头的大会议室:“大唐带着老婆刚进去。”

  而她老婆也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唐九夜的同母哥哥,已经是四十多的人,地中海的趋势,大腹便便,一脸油光,有中年人的相了,一直跟老婆顾丽在总部,帮老爸看着几家下面的公司。

  这个嫡出的二少,以前跟唐九夜争权夺利、讨好老头子,闹得最热乎。

  唐董当初把唐九夜调进苏瑾在的这家公司,本来是打算叫他以后接管的。

  这家子公司是做超市线的,他哥哥不大看在眼里,也懒得争。

  紫荆花一案没了结,唐九夜身在漩涡中心,他哥哥接管了这家公司,三天两头来得很勤快,每次还带着小十来岁的娇妻。

  顾丽原来是大余的女秘书,学历不高,也没什么技能,——如果说床上功夫不算的话,还有一副明星架子,用蓝梦洁的话说,脸七八分像红姑,身材又走的叶玉卿路线,整个一肉导弹。

  当年总部对外招聘,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那会儿唐氏风头正旺,城里独此一家,几乎是垄断了市场,很有威信力,不像现在,大小企业都雨后春笋地冒起来了,竞争强了,慢慢走了下坡。

  顾丽在前台碰到有家室的二少,不知道下了什么手段,顺顺利利进了公司。

  徐你一生,焕你一心睿。

  于你一世,伴你一清晨。

  邢洛婷最近一直坐在公司里,不去关心任何的事情,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了许多,不过倒也是增加了美感。

  但是脸色和情绪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总之周围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压抑感经过。

  “第五天。”

  邢洛婷口中一直在念叨着,没人听的明白,当然也没有人敢上前去问。

  原来是任胜第五天没有联系邢洛婷,只是现在的任胜给她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并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如今变成了这样。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邢洛婷在自我洗脑当中,在厉害的女人也会有对爱情猜疑的时候,当然邢洛婷也不例外。

  只是她不肯相信,毕竟谁花心任胜都不能,因为任胜曾经等过邢洛婷十年之久,都没有变过心,可是现如今他们还在一起,可以见到,怎么可能会变?

继续阅读:第一百零二章 恋爱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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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不会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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