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巧,你不要太过分了!”花临曦气的眼睛都红了,这表示她生气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虽然花临曦是穿越而来的,但是任凭谁被指着鼻子骂自己的母亲,恐怕也无法淡然处之了。
“本小姐说的可是事实,有何过分的!怎么了小贱人,恼羞成怒了?要不要杀人灭口啊?话说整个东月的人都知道,你能一个个屠尽吗?”
见状,司徒巧明明是一张怒容,却又生出一股痛快之感,大声吼骂着,看起来脸都有些扭曲了。
花临曦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平静,随即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这么说来,能教出你这个嘴巴这么不干净的女儿,你母亲又是什么货色?”
“你……你……”花临曦话音刚落,司徒巧顿时怒目而视,“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我的母亲大人,你不得好死!”
一旁的罗儿见自家小姐被骂,自然不依,小脸上一片愤懑之色。
“司徒小姐你怎能这么说我家小姐,方才小姐还在兰大将军面前提议要放过你,你怎么见人就骂!”
“罗儿!”花临曦呵斥了一声,罗儿这才闭上了嘴。
而一旁的司徒巧听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弯了腰,眼泪都流了下来。而花临曦就站在那儿,反而神色自若。
“你骂别人的母亲就心安理得,就不允许别人骂你母亲了?你的母亲就是尊贵不容侵犯的,别人的母亲就能任人辱骂?”
花临曦语气虽然平淡,声音也没有多大,但却掷地有声。
或许是笑累了,司徒巧整个人都扑在床上,这才停止了大笑。不过却直接忽视了这番话,大概这些话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此时,司徒巧脑海中还浮现着罗儿方才的那句话,脸上怒气更甚。
“呵呵,给我求情?花临曦你装什么白莲花,不过是为了在表哥面前树立什么美好形象罢了!贱人就是贱人,一股子矫情样子真是恶心人!”
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人,司徒巧骂的肆无忌惮,索性怎么难听怎么骂。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们家小姐心地善良,犯得着来这污秽之地来探望你?犯得着为你求情?”
见状,罗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再次忍不住了。
而一旁的花临曦有些心塞,觉得自己不能再心软了。若非自己有自保能力,而东月沐枫又在那,恐怕自己真得会被司徒巧害死!
花临曦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司徒巧有害她性命之意,而这么看起来似乎无法握手言和了。
既然无法化敌为友,对她来说终究是个隐患。
而且如今她在相府就处在风口浪尖处处受人刁难,司徒巧在趁她不备背后给她一刀,那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花临曦啊花临曦,人家都不领情,你又何必心软?
而罗儿话音刚落,司徒巧就勾了勾唇,嗤笑了一声。用一种十分不屑的眼神瞥了罗儿一眼,随即双眸怨毒的紧盯花临曦。
“我司徒巧什么时候需要这个贱人给我求情了,别在这儿假惺惺,我见了恶心!”
“你!”
罗儿闻言,顿时气结。小脸因为愤怒红扑扑的,望着司徒巧,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司徒巧这么说,意思就是花临曦这是自己要替她求情的,并且她还万分嫌弃不领情。
“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和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小姐我们走吧?”
而一旁安静站立的花临曦这才收回了目光,随即便点了点头,一片好心没想到会被如此曲解。
花临曦也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不想和司徒巧说那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而且司徒巧骂人的话听起来实在气人,便索性应了罗儿的提议,向外走去。
“慢走不送。”司徒巧见状,故意拖长了音调捏着嗓子说道,怎么听怎么刺耳。
而花临曦二人刚刚迈步,自然没有离开多远,此时也是清晰地传到两人的耳中。
脚步微顿,花临曦轻轻侧过脸,嘴角挑起:“如果我真的只是惺惺作态,没必要只带罗儿来欣赏你的泼妇行径。”
言外之意,到时候带的就是兰烬落了!
而司徒巧闻言,气的浑身发抖。那一双好看的眸子越发冰冷,其中射出的怨毒之芒生是骇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花临曦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啊啊啊,你个贱人,说谁是泼妇!”
司徒巧一字一句,声音冷冽而略为嘶哑,其中的怒意已经积累到快要爆发的时刻。
“你觉得呢?”
花临曦说着有些好笑地望了司徒巧一眼,随手捋了捋额前,那一丝被风吹散下来的碎发。
虽然花临曦一向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梳妆打扮,也没有刻意去让自己看看起来多么端庄贤淑。
但是比起蓬头垢面,身穿囚服,还因为发怒小脸扭曲的司徒巧无疑好了不知多少。
而一旁的罗儿在司徒巧眼中,只是个低贱的小婢女,自然不会降低身份与之相比。
花临曦这句泼妇,自然是说她的!
司徒巧只觉得脑袋一哄,这个花临曦不过是个有人生没人疼爱的可怜虫而已,以为有了皇上的一道指亲圣旨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竟然敢说她是泼妇!
在现代,泼妇也是个贬义词,谁被说成泼妇也会生气。更何况是重视礼教的古代,女子自有习礼,追求举止端庄,大方得体。
而身为司徒家的女子,司徒巧自诩身份高贵,怎么容忍自己一直瞧不起的人说她是泼妇!
更何况,这个人还抢走了她一直倾心的表哥兰烬落!
“你竟然说我是泼妇!”
司徒巧的声音原本不赖,此时盛怒之下,声音尖细刺耳倒真应了一句泼妇的“美”称。
“看你脾气不怎么样,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花临曦嘴角恰到好处地勾出了一个让司徒巧看起来极为刺眼的微笑,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忍不住将之摧毁。
只不过这牢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既然知道了司徒巧的态度,花临曦也只有无奈地放弃和好了。
反正跟她不对头的人很多,也不在乎多司徒巧一个了。
一句话说完,花临曦也没有看司徒巧的反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司徒巧目光死死地盯着花临曦的背影,双手紧攥着,狠狠地咬着银牙。
直到花临曦的身影渐渐看不见了,司徒巧还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眸露出最恶毒的诅咒。
良久。
某个时刻,司徒巧终于收回了目光。
“啊啊啊!”
伴随着怒声大吼,司徒巧发泄似的将整张床都掀了起来,往花临曦离去的方向全力扔去,随即撞到铁门上发出剧烈响声。
“嘣!”
接着那床重重地砸落在地,摔得粉碎,最后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
“花临曦,你莫得意,我司徒家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司徒巧咬牙切齿。
花临曦自然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声巨响,当下便知道司徒巧在发疯,也只是顿了顿身子,随即就不再理会。
离开前。
那狱卒也是个看脸色的人。
看见花临曦以及罗儿这幅样子,方才也听到一些声音,便知道刚才这位相府千金去探望司徒巧吃了瘪。
当下便掩嘴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不必与那司徒巧置气,今早皇上单独派遣公公前来传话,说要给她上刑,好生惩戒一番呢。”
“嗯。”花临曦听了虽然有些惊讶,但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其实花临曦也没有多想,只是潜意识里觉得长公主作为司徒巧的姑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殊不知她走后没多久,司徒巧就迎来了噩梦般的折磨。
司徒巧一阵发泄,直到没有力气了才停了下来。只是原本整洁的牢房,变的一片狼藉。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狱卒突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司徒巧一开始并不在意,还以为他们只是路过的。
毕竟有姑姑东月婉凤给她暗中打点,谅这些狱卒也不敢拿她怎样。
然而,等到这些狱卒行至牢前,把铁门打开司徒巧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冲自己来的。
当下小脸露出一抹欣喜之色,一定是姑姑,一定是姑姑救她出去了。
小贱人你给本小姐等着,待我出去了,定要给你好看!
司徒巧心中暗自发誓。
“带走!”一个领头的狱卒猛地一挥手,厉声喝到。
随即,一队狱卒便动作麻利地用铁链将司徒巧锁住手脚,押着向前走去。
想着要出去的种种,司徒巧无意中忽略了这些狱卒粗鲁的举动。
毕竟就算要放她出去,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因此也没有计较这些狱卒锁她手脚。
只是有些困惑而已。
但是,接着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一丝不安浮现在她的脸上。
他们走的不是出牢的路!
“是不是姑姑让你们放我出去?”
疑惑间,脚步便慢了些许。身后不知道哪个狱卒竟然敢推搡她,还大声呵斥:“发什么愣,快走!”
这分明是对待囚犯的态度!
“啐!放肆!”
身后一个体格健硕的狱卒直接被司徒巧啐了一口吐沫,当下眸中就涌出了一抹愤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