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外,队伍前方,十来个乞丐正跪坐在地上,穿着破烂衣服,各个手中拿着破碗,纷纷冲着兰烬落喊道:“大将军,行行好吧,我们几天没吃饭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赏点银子给我们吧。”
兰烬落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周身的气息降至冰点。
身后的人顿时觉得压力很大,连忙挥手让几名士兵将乞丐赶走。
不过那几名乞丐还不识相,竟大喊大叫起来:“哎呀,官兵打人了,我们不过是想要讨点赏钱,何必打人啊。”
兰烬落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直射向那大喊大叫的乞丐,那乞丐触及到他的目光,竟有些害怕,心虚地低下了头。
花临曦听着轿子外的喊叫,有些疑惑,也顾不得吉利不吉利,掀开盖头和车帘就想往前看。
刚伸出头,一只手又伸过来将她的头按进去。
花临曦也不再坚持,轻声问道:“这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停了下来?”
“哦,没事,就是几个乞丐看着迎亲队伍便想着讨几个赏钱,沾沾喜气。”
“哦。”
花临曦听后也没多想,但过了一会,队伍还未前进,叫喊声也未停,花临曦心里就有些不安。
“媒婆,只是乞丐讨赏钱而已,怎么会这么久?那乞丐怎么还在那大喊大叫的?”
“这……”
“起轿”
媒婆的话还没说,前方又传来了声音。
听到声音,花临曦也不再追问。
赶走了乞丐,兰烬落的脸色才好转起来,不是他不想给乞丐银子,只是今日是他的成亲之日,不会添不必要的麻烦。
没过多久,又有几名乞丐来讨要赏钱,兰烬落的脸色又阴沉下来,若是第一次乞丐讨赏只是意外,那么这次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聪明如兰烬落,怎会看不出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们,增添晦气。
打发这些乞丐,又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花临曦也不笨,自然也想到了兰烬落所想,也明白定是有人在暗中找他们的麻烦,第一时间她想到的是花心柔,觉得花心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迎亲队伍几次遇见乞丐,到也符合花心柔的性子。
队伍继续向着将军府去。
兰烬落骑在马上,脸色阴沉,眸色深沉如墨,没人能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只是都觉着几次三番遇见乞丐,心情定不是很好。
兰烬落陷入了沉思,以他的直觉,肯定不只是乞丐讨赏这么简单,既然是针对他们,之后肯定还会有其他的麻烦在等着他们。
不得不说兰烬落的想法是对的,队伍才走了一会,便十几个黑衣人从房顶跃下。
兰烬落看着有黑衣人便知道是冲着他们来的,。
“保护夫人。”
丢下一句话就从马上一跃,径直径直向那些黑衣人飞去。
花临曦在花轿里也感到一丝的不同寻常,她掀开帘子,正要跳下花轿,一只剑向她刺来,好在她躲避及时,再加上那些跟随的士兵跑过来,手中的剑刺入那注意力只在花临曦身上的黑衣人。
看了眼死去的那个黑衣人,花临曦倒也不害怕,只是目光看向正在与黑衣人纠缠的身影,眼眸中多了份担心。
“夫人,请坐回花轿,免得夫人受惊。”其中一名士兵说道。
花临曦也不反驳,听话地坐回花轿,她知道这是兰烬落想要保护她,不想让她受一点伤害,也不想让她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
只是她刚坐进去,花轿外就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要做什么?”说话之人适方才那名士兵。
“我只是害怕,我可不可以在这躲一下?”是一个女声。
那士兵见对方一个女人,有些不忍,但还是不敢放她过来,善意地提醒:“既然害怕,那就赶紧离开这。”
以后便没了声音,许是那女人离开了,花临曦也不在意。
兰烬落一人相战几名黑衣人,好歹他也是东月皇朝的赫赫有名的战神,一人可以对战数十人而不败,又岂会不赢这区区十几名黑衣人。
约莫两刻中后,黑衣人均被制服,兰烬落挥手,示意他们将人带回去。
押着黑衣人的士兵刚走两步,又都纷纷停下:“将军,他们嘴里含着剧毒,都已服毒自尽了,没有活口。”
兰烬落皱眉,眼神扫向那名士兵,闪过一抹寒光,似是不满意那士兵的话。
那名士兵吓得一哆嗦,也明白过来说错话了,今日是将军成亲之日,刚刚自己脱口而出就说出了不吉利的话,他连忙叫人将尸体拉走。
兰烬落回过头,看了眼花轿,见花轿没有受一点损伤,也知道里面的人平安无事,顿时松了口气。
他挥手让队伍继续前进。
花临曦听外面打斗停止了,悄悄地看了眼兰烬落,见他没事,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不是她不相信兰烬落对付不了几个黑衣人,只是心里有些不安。
如此下去,他们也再次遇到了一次刺杀,不过还是和上一次的结果一样,兰烬落想让人弄出他们嘴里的毒药,不过那些黑衣人自知失败都决绝地吞下口中的毒药。
兰烬落也明白这些黑衣人是死士,也不在意,远远的看见沉浸在红色海洋中的将军府,松了口气,马上就要到将军府了。
只是他们没有看见的是,司徒巧躲在暗处,一路跟随他们而来,看着他们好几次被纠缠住,一直寻找机会想要靠近花临曦,很多次她都以为可以靠近花临曦,可每次都有士兵在花轿周围保护花临曦。
第一次黑衣人刺杀那时,与士兵对话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她本以为她装作柔弱害怕的样子就可以躲一躲,然后趁机会靠近花临曦,只是没想到那士兵虽然心软,却不放她过去。
司徒巧气结,在最后一次刺杀中,她知道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见花轿周围已无那名士兵,便想着再次装作百姓看见刺客惊慌的样子慢慢靠近花轿,可是刚一靠近,兰烬落便已经制服了所有黑衣人,向花轿这边看来。
她也明白不可能了,或许还没靠近花临曦,兰烬落的剑就已经刺了过来,甚至还会认出她的身份,所以不得不放弃,可是心里又十分不甘。
将军府就在不远处,司徒巧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花临曦进入兰家。
花轿在将军府门口停住,花临曦由媒婆扶着过了火盆,前面由将军府的丫鬟带路,来到大堂,准备拜堂。
大堂上,皇帝东月耀和兰烬落的奶奶坐在高堂上。
兰烬落和花心柔牵着同心结,缓缓走到中央。
“一拜天地。” 媒婆的声音响起。
兰烬落转过身来,花临曦也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转过身子,面对着天地,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君亲。”
兰烬落知道,天地君亲师,天地为大,次之为君,在为亲,后为师,如今满堂官员在座,也算代表半个朝廷,才把皇上也算了进去。
两人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妻交拜。”
成亲了,这就要成亲了。花临曦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盖头下的花临曦微微一笑。
兰烬落脸上也比平时多了两分笑容。
两人这次倒没有跪,半躬身子,两头相接,算是行了礼。
“礼成,送新娘入洞房。”
兰烬落要与宾客敬酒,他独自向后一转身,招呼着宾客们入座,期间许多宾客都来敬酒,兰烬落也不推脱,纷纷喝了下去,很快,兰烬落便有些微醉,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喝醉,于是对于别人的敬酒也只喝一点。
花临曦由丫鬟们搀扶着来到新房,端坐在床上,丫鬟们也都纷纷离去。
听丫鬟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花临曦轻轻掀开盖头,打量着房间。
房里贴着许多囍字,使得原本沉闷的房间变得欢脱起来,桌上摆着许多食物,大抵是花生,红枣之类的,许多家具也都换成了红色的。
花临曦低头想了想,伸手抚摸床,觉得有些硌手,掀开一角,发现被子下铺了许多花生,红枣,想到这些代表着什么,花临曦小脸微红,连忙将被子整理好,盖上盖头,继续端坐着。
将军府的一角,花心柔随着花老爷和花夫人一起参加婚宴,看着兰烬落与花临曦拜堂,花心柔的脸逐渐变得扭曲,不停地揉着手中的丝巾。
见花临曦走后,兰烬落又忙着招呼宾客,花心柔独自来到将军府下人居住的院子,见有两个丫鬟出来,紧紧跟着他们,确认身后没有人来,便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你们是哪个房的丫鬟?”
那两人不明所以,见花心柔一副小姐打扮,也不敢怠慢:“奴婢们是在夫人房里伺候的。”
花心柔心中冷笑,她从怀中拿出银子,放到其中一名丫鬟手中,说着:“这银子你们收着,只要你们帮我办一件事,办好了另外有赏。”
两名丫鬟贪婪地看着手中的银子,心想:这位小姐出手这般大方,只是办一件事而已,况且办好以后还有银子,为什么不做?
两人交换了眼神,拿着银子的丫鬟不着痕迹地将银子收入袖中,对花心柔说道:“不知小姐要奴婢们办什么事?”
“我想让你们办的事自然有些难度,否则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报酬。”花心柔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故意卖着关子。
“小姐请说,奴婢们一定会替小姐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