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石化的何止门口夏良辰和汪梅梅啊,那边的周先生比她们更石化严重,连那从来转得极快的大脑都当机了。
而辛然,满意地看着被自己一个举动成功惊掉了下巴和眼球一地,然后娉娉婷婷地踩着人生第二双高跟鞋,甩了下长发往店里进去了。
自己一个人出糗,不如让众人也出出糗嘛!
唐渊车子停下的时候,店门外还伫立着三尊人形石雕。
他才走到了门口,正打量着古怪一幕的时候,夏良辰和汪梅梅失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
辛然兴致极好,已经自己煮了三杯咖啡,见唐渊起来后面还跟着的夏良辰,再往后是将一张俊脸扳得极严肃冷漠的周先生时,还冲他们扬了扬笑,“还好吧?”
唐渊难以猜测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他拎着自己的公文包走近她,盯着她的脸很谨慎地说:“上楼谈。”
辛然一副随意模样,指了指她经常坐着的一楼的位置:“就楼下就可以了。”
夏良辰的大脑可有得恢复呢,至于周先生————————她也没成心想瞒着他什么事。
唐渊回头往夏良辰看了一眼,见她真的被什么事震惊到连神也没回的模样,就往那个卡座里坐了下去,周先生先他一步,抢坐在了离辛然最近左边的位置。
唐渊微微抬眼朝他看了一眼,眼里有着几分鄙夷一闪而逝。
“孟宏的案子升级了。”唐渊开门见山地说。
辛然目光一冷,手指在咖啡杯上摩娑了下淡淡地问:“有谁找你了?”
唐渊冷笑着说:“法院将这个案子给了我,让我在两天内将所有证据都核实一下,如果案件属实的话,”他话语一顿,目光从辛然无名指上那颗闪瞎人眼的戒指上移开,“孟宏会被判死刑。”
辛然当着他的面儿什么也没有多说,显得相当淡然,对于他带来的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却半分都高兴不起来。
唐渊虽没有明说,但他的话外音很明显,有人又提供了不少关于孟宏其他方面影响极坏的证据。
唐渊走后。
就连司徒徐徐都凑了过来,与她挤在一张卡座里说:“终于报应了!孟宏那样的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去!”可是她说完才发觉辛然连一点儿开心的情绪都没有,整个人冷得出奇。
而她们旁边的周先生也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却沉默地坐在这儿不走,这两人之间?
司徒徐徐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探究地打量着。
辛然从唐渊所说的话里理清了思绪,抬头看向周先生的时候,口气无比的笃定地说:“孟宏的事是你弄的?”
周晋珩这半天才等来她这么一句话,脸上竟然扬起了一抹孩子气的满足地笑意来,但他将她在话在心底微微一琢磨,就觉出了不对,有些不高兴地拧了眉说:“不是我让他犯罪的。”
司徒徐徐脸上的表情都忍不住一抽,回头看着辛然爬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俩会不会只有一种时候可以正常沟通?”那两个字咬得极重。
辛然抬手啪地一声将她脸拍开,眯着眼睛笑得矜持地反问:“顾悠然你俩床上的时候谁更能玩得开?”
当着周先生的面儿,她连声音都没有往下压,司徒徐徐老脸腾地一红,讪讪地笑了下:“你们聊,我去趟楼上!”溜之大吉!
开什么鬼玩笑,这话题了涉及到顾悠然和她的私生活时候,她是打死也不敢再多一句嘴在人前了,何况不说对面就坐着顾悠然顶头上司呢!
辛然这才将视线又投回到周先生的身上去,右手托着下巴神情淡淡地问:“你是不是手里有什么人是黑客?很厉害?”心思百转地在想以后是不是有会事儿的时候可以直接找周先生了,不用去找她那个臭屁又傲又毒舌的三哥。
上次连沈初心的事,他都是短短一夜间就帮她查了出来,那个什么卓家的小姐和盛太太的行踪及马场里的马——————-唔,这么一想才觉得找三哥实在有些失策啊!
“嗯,他叫易情。”周先生似乎格外喜欢她询问自己的事,尤其是他身边有些什么人。
“哦。”
再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将这件事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
孟宏没有人性犯下的事当天就上了各大媒体,孟敏华很多以色贿赂官员的视频也被网上传疯,虽然那些男人的脸都打了马赛克,但她的脸却是半点没有遮掩的。孟家所有的有房子的小区外都有记者守着,孟敏华被曝光出了这样不堪的事,让媒体简直为之疯狂。牵涉其中的官员们几乎在同一天里就传出了被检查院上门的消息,只是这类消息毕竟八卦狗仔们敢跟踪的少,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各行自有自己的门道。
而孟家的股票只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A股几乎全部跌停,这样的事完全出乎了辛然的预料,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做推手了。
周先生上午连公司也不回去,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才会上一下二楼,等电话接完人就又下来坐在辛然的身边,也不吱声,闷葫芦一只让别人看着他总觉得有几分好笑。
夏良辰在给辛然续咖啡的时候就笑嘻嘻地打趣她,“辛姐,周先生这是要和你形影不离呀?”换来辛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忙嘿嘿地笑着回去了吧台。
中午过去一小时的时候黑子打来了电话,告诉她该办的事儿都办了,干净利落连尾巴也没有。
辛然眼里溢出了几分的笑意,“这回算我欠你个大人情。”
孟家,竟然让她欠了许多人情。
这还是人生以来第一次。
黑子说:“你记得就好,我没其他要求,就指望着你金口一开我能在国内再逍遥几年。”
辛然满口答应,“好啊,三年算还清你这次的人情。”
黑子就乐了,“这倒好,你最好以后多遇些这种事儿,我就巴不得你欠我更多的人情,我要能一辈子在国内躲清闲,下辈子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你!”
辛然听出他玩笑的意味大过认真,笑着说了声再联系才挂了电话。
身边的周先生的眉微微地蹙着,一副十分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但辛然一念之间要想的事情太多,暂时只能当作没有看出他情绪来,但周先生显然也有霸道的时候,抿了下唇二话不说握着她手腕就往外面走。
“周先生你干吗?”
换来周先生闷闷地一句:“吃午饭。”
他可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他不提醒的话,她是完全没有正常的饮食习惯,中午都过了好一会儿了,店里其他女孩儿都替换着吃了午餐回来,就连司徒徐徐都拍着鼓鼓的肚子上楼去休息了。只她自己,根本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你只对自己不好。”他在她怔忡间语气无比抑郁地又补了一句。
辛然没有什么胃口的肚子突然就因着他这两句话而觉得有些饿了,唇角一弯,手臂一动从他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来,然后在他皱眉不高兴地时候换成了挽上他的手臂,成功看着周先生由不高兴换成了喜悦地神情。
“是吗,我还觉得我对自己挺好的。”唇角的弧度怎么也抑不住的渐扬起来,她终于明白他那总是很抑郁的口语说过几次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对谁都好。”
辛然一直以为他后面没有说出来的是:你只对我不好。
原来是你只对自己不好。
周先生并不反驳她话,只是由拽着她出来而换成了跟着她往附近一家非常不错的日本料理走了进去。
破天荒的胃口大开,也不知是孟家的事终于要告一段落,心终于要放下还是旁边总是在自己吃之前先将食物夹到她碗里的原因,总之那个中午辛然是真的吃撑了。
而一直不怎么高兴地周先生在看到她打了饱嗝后,出门时整个人都懒洋洋地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倒是脸上露出了愉悦地笑意来。
……
法院方面有唐渊,孟氏公司方面明着有各个司检法部门暗中有周先生做推手,孟家几乎是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就不得不家宣布破产。
只是等这个消息由扑天盖地的媒体报导出来的时候,司徒徐徐终于后知后觉的嗅出了这些天里辛然的不对儿来。
难得周先生没有连体婴一样跟在辛然的身旁,司徒徐徐就凑到了辛然的身边去,一抬手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肩头,却被她轻轻不着痕迹的拍了下去。
“喂!阿辛你不能这么重色轻友的!就算周先生现在扶正,但你也不能对我喜新厌旧吧?”这回换成了去搂她腰的动作,又被辛然一把拍开,侧了下目光瞥她一眼,淡淡地说:“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顾悠然要看到会误会。”
“我呸!你是怕周先生误会你爱我更深吧?”司徒徐徐鄙视又戏谑地对她说道。
辛然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勾着唇角说:“你得我会搞不定周晋珩?”怕他会误会?玩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