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停下,他就镇定自若的牵着她手走了出去站在她门前输入密码的时候,辛然才惊觉他输错了一个数字。
然后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的时候他又输错了密码,这就不得不让辛然微微歪着头看向他不动声色的俊脸了,可他连耳根处都是正常的颜色,让她只以为是他无意间输错。
走到第三次都是错的时候,辛然才不得不意识到一个有些古怪地事实。
这人,他不会是刚才被保安气糊涂了吧?
第四次当然不能让他再接着输了,辛然自己手指一动几下数字输进去后门应声而开。
周先生进了门的时候才有些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自己弯腰从鞋柜里取了他的拖鞋出来,垂着眼换上,辛然往沙发处看了看,对比他那异常的身高觉得真要窝一晚沙发……呃,和他在车里有什么区别呢?
他自觉地去浴室里洗澡,她也没心思在半夜还往楼下撵人,因为就是有一种直觉:如果把他赶下去,他并不会回家。
进卧室去脱风衣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就这么一直真空状态地在楼下——————-呃,突然间仿佛是灵光一闪,让她终于明白了周先生为什么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还将她护在身后不让保安看。
可惜她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一无所觉地还和保安打了声招呼。
抬手一摸,才知道脸滚烫异常,有点儿想把时间倒流回去,然后好歹穿了内衣再下楼的怨念。
手指处一道微不可觉的冰凉触及脸颊,不知觉中已经习惯了的存在,才短短的时间里仿佛已经融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站在窗前盯着外面五光十色的A城,手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间那枚璀璨夺目的戒指,身后一双手臂和她最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袭扰而来,辛然抬眼看向玻璃上反光中后面周先生半阖着眼眸将一个轻柔中又带着小心翼翼地吻落在自己的耳边,一伸手将窗帘甩上——————-
一小时后她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喂,我收留你不是让你吃个没完没了的!”一句脏话在她嗓子眼儿里转了好几回,她终于还是憋了回去,全身酥软无力的推着身上把她当骨头啃的人。
可是,推不开。
床头一盏橘色的小灯发出暧昧又温馨的光芒来,打在某人的背上,他明明光滑的肌肤上深深的被抓出来的血红的线记录着他刚才被人怎么样的虐过。
可惜了,那样的痛似乎让他格外沉沦又抑制不住的疯狂。
脖子里痒痒地又被蹭过来的唇舌吮了吮,辛然彻底将什么形象和淑女形象颠覆在那夜,“周晋珩!你再这么不老实就滚出去啊!”她气得抓狂中坐了起来,瞪着一双泛红愤怒的眼睛拽过身后的枕头就往身前赤着上身的男人脸上砸了下去。
愤怒,辛然都不知道自己活了这二十五年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愤怒。
胸脯因这激烈的情绪而起伏不定,眼前的男人视线胶着在那儿喉结微微滚动了下,不知是被她骂得有些委屈还是怎么,那脸上可怜巴巴地表情就那么呆跪坐在她前面,垂着眼睑和目光声音带着几分该死的性感地说:“……我去睡沙发。”
“滚出去!”辛然将被子扔给他的时候,两人的视线不期然的都落在了白色床单上那几抹暗红色上。
脸没由来就是一烫,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局促和慌乱地辛然拽过了枕头将那些东西挡在某人过分灼热起来的视线上。
然后,周先生就后悔了自己刚才的话了,闷闷地半天在她瞪视下一下子就福至心灵地想到了顾悠然的一句不要脸的话,“男人其实要学会和喜欢的女人耍赖!”
辛然又将眼睛瞪了瞪,床上原本要去沙发睡的男人忽然将那盏小灯一关,手臂以绝对不容她此刻反抗的力道将她整个往怀里一搂,语气竟然带着几分无赖的口气说:“我要和你睡。”
“
喂!你手臂咯得我腰疼,我不舒服,松开!”但任她怎么努力让自己口气凶巴巴,可身后的男人就是不为所动,隔了几秒居然还给她开始装死,全当她的话是空气一样。
辛然实在是有些累了,挣脱不开的时候眼皮也沉得强撑不开,抬起拳头恨恨地捶了周先生两记,终于被周公强行拽进了梦里去了。
周先生却在黑暗里傻瓜一样咧着嘴角睁眼到天明,偶尔在她熟睡无觉的时候凑上去偷亲一下,一条右臂到天亮的时候麻得连动一下都异常艰难了。
晨曦破晓的时候他的视线又移到了那个被辛然拿枕头挡过的床单一角看过去,心里莫名得觉得满满当当的有什么东西承载不下溢了出来。
床头的门铃响的时候,辛然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的抬手想将头下枕着的“硬梆梆”枕头想抽出来砸向那吵得她头都嗡嗡嗡直响的罪魁祸首。可是,没拽动,而且那“枕头”却自己有意识地一抬往门铃给关掉了。
没睡好,起床气极重的辛然蓦地睁开眼睛。
就撞进了那双还没来得及将傻兮兮地满眼幸福溢出来的眼睛,眼角和唇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昨晚半夜的那种悔意,此刻又升起来了。
“早。”
某位周先生一晚没睡,眼睛里有些许的血红,深邃的眼窝下还有几分青色,可是都挡不住他整个人精神而倍神清气爽的气势。
辛然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转过脸看着那咯得慌的手臂,几乎是面无表情的下床拽过睡袍一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卧室,只把个周先生晾在了床上,楞了好久才仿佛意识到她生气了!
一进浴室,辛然双腿一软就跌了下,要不是急忙中撑住了浴缸就得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出糗了。
脸上火辣辣地烫着,胸口处心跳异常,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就是滚个床单嘛,有什么大不了,竟然会克制不住自己,且十分钟内都无法恢复冷静————————只觉丢人。
浴室门外有脚步声踌躇着来来去去几回,磨砂玻璃门里都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人手臂抬起最后又犹豫着放下。
辛然就觉得,或许自己不是那个最丢人最糗的人。
终于等她收拾好心情洗了澡出去,八点不到,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是唐渊。
“辛然,做为这个案子的律师,你能做什么有关这个案子事情的时候也给我打个电话吗?”语气相当不好。
辛然眼里有道暗光一闪,淡淡地问:“孟宏的案子有了什么新的进展?”
周先生纠结着脸从门口不知是谁的手里接过了他自己的衣服,然后返身进来的时候,辛然已经拿着手机往小书房里进去了,纠结着的男人在那一瞬间无意间被伤到了。
不是孟宏的案子有了什么新的进展,而是一大早就有人花大价钱雇唐渊给孟家打官司。
且是关于孟大小姐孟敏华的,还有很多涉及此案的关键人物唐渊虽没有多说,但辛然还是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孟敏华以身体贿赂了那么多人,且是她自己一手藏着的别人的把柄牵涉出来不少的官员,孟家——————-大厦将倾。
唐渊对孟宏案子已经下了决定:“这个案子跟到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被判……”他正说话间,有座机的铃音一响,“稍等。”
辛然打开了电脑,她的邮箱里果然有个压缩包,下载速度虽快还是等了几分钟,从里面把三哥发给法院高层的东西也一眼扫了下来。
她正看完这些,唐渊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这件事需要见面谈,我去你店里一趟。”
“好,二十分钟后见。”辛然满意地扬起一抹浅笑,顺手关掉了电脑,等她出去的时候厨房里贤惠的周先生已经做好了简单又营养的早餐。
红枣小米粥和几张色泽诱人香味扑鼻的鸡蛋饼。
等走到餐桌前的时候,辛然才注意到他耳朵上一直带着蓝牙,隔了好几分钟才淡淡地应了声:“知道了。”竟然边打电话边做好了早餐?
本打算先出门的辛然还是犹豫了下,往餐桌前坐下。
那边热好了牛奶的周先生抬手取下蓝牙,将牛奶杯放好在她的面前,微微地与她似笑非笑的接触之下耳根处莫名就红了起来……
让辛然总有一种自己是流氓的错觉。
迅速地解决了早餐,辛然去换好衣服周先生已经将厨房里的碗筷都洗好放进了消毒柜里,两人一起沉默着换好了鞋子出门。
……
店里是夏良辰昨晚值班,和她一起开门的是她那个好朋友兼发小的汪梅梅,打开门时就看到了辛然从周先生的迈巴赫里下来,车门前周先生正给她开门。
吃了一惊地回头喊:“夏良辰!”
那声音直接把车旁的两人都吸引了过去,夏良辰正数落她:“大惊小怪什么!去上你的班啊……”嘴张成了O型,怎么也合不拢了。
————————啊啊啊啊!夏良辰好想抬手自戳双目!
辛然穿上了高跟鞋!辛然还无比自然的搂着周先生脖子亲了下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