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不为所动,挨着司徒徐徐不动了,司徒徐徐看出了些什么来,终于舍得和她的黑帅哥分开,拿了两瓶啤酒递给她一瓶,两人轻轻碰了瓶身,凑在她耳边问:“吵架了?”
辛然头也不抬的将目光放在远方黑暗的海面,有些不怎么高兴地说:“没有。”
“没有吵架你和周先生冷战?”
辛然见人太多,也说不清,戳了下司徒徐徐道:“陪我去走走。”
司徒徐徐好想拒绝,但是比起周先生来,她更怕辛然会把她赶出咖啡店啊!那样的话,她不敢想象自己还能在A城逍遥多久?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者是一周时间不到。
他们离开人群的时候,夏良辰往顾悠然看了一眼,有些心虚地想跟上去,却被顾悠然一把拽住,对她笑眯眯地摇头:“别去了。”
司徒徐徐和辛然之间年龄相仿,有许多时候许多事,她们总会避开夏良辰。
“可是,顾大哥……你不和徐徐姐解释一下吗?”夏良辰小声的问,垂下了脸。
顾悠然笑意更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解释什么?良辰,你好像和别人一样,误会了什么。”眼底那抹冷意让夏良辰再说不出其他来。
司徒徐徐的黑帅哥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往顾悠然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去了别处和同肤色的美女去聊天。
周晋珩的身边空了好几个位置出来,他微微地垂着眼睑,身影让所有人看过去都觉得有些孤单,可是,认识的与不认识的没有谁有那种勇气敢往他的身边凑过去。
当然,顾悠然是个例外。
“少爷,辛小姐在生气啊?”有些谄媚的笑盯着周先生垂着的脸。
周先生鸟都没有鸟他一下,只往夏良辰看了一眼,就什么也没有说,起身往不远处的沙滩踱了过去。
众人都看得出来,对于辛然今天从海上回来后就明显躲着他的意思,周先生很受伤,如果她们这些旁观者能看得出来,辛然呢?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辛然坐在干净的岩石上,任晚风轻拂吹起她的长发与白色的裙裾,层层叠叠地翻出漂亮的弧度来,司徒徐徐啧啧地冲她赞叹着挨着坐了下去。
“你们在出海发生了什么事吗?”问了后就自己灌了几口啤酒下肚。
辛然手指轻轻地在瓶身上无意识间的随意画着圈圈,目光盯着远处的海面,说:“徐徐,如果有个男人愿意和你一起死,你会是什么感觉?”不得不说的是,上次被惊到的是那个陌生的对周先生宽容异常的自己。
而今天,是那个竟然差点儿和她一起葬身大海的周先生。
人的生命,何其珍贵,为什么就有人愿意做出这么不理智的选择和决定呢?让她这个从小学医的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震撼到她了。
且,心慌得不行。
司徒徐徐听了她的话,哧哧哧地就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才在她有些迷惑地神情下看着她说:“阿辛,你承认吧,你就是个爱情里的胆小鬼。”
司徒徐徐将一瓶啤酒都灌了下去,似笑非笑间带着几分嘲讽。
也不知是自嘲自己,还是嘲笑着辛然面对周先生哪些直白的感情而生出了几分惧意的后果。
“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样吧?”辛然简直是耐着性子在问她了。
可是,转念就想到了他们三个人这几天的幼稚行为,瞬间觉得自己脑抽了,才会拉着把感情弄得一塌糊涂的司徒徐徐。
不想,司徒徐徐再抽,也会有说话靠谱的时候。
“如果有个男人愿意为了我死,那我就以同样坚定不移的爱去回应他的爱。”
她的话才落,辛然正觉得有什么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不等她去抓住那是什么,手里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竟然是国内打来的。
还是她三哥。
“三哥?”辛然躲开了那边一直笑得有些疯癫的司徒徐徐,走到了僻静地地方接了电话。
“呵!”一声冷笑,让她刚才脑海里的想法彻底消失无踪。
“三哥,什么事?”真想吼一声,能好好说人话吗!
冷嘲热讽毒舌成这样,也不知道童伊淼爱他这种人什么?
“老爷子脑溢血住院了。”辛克寒说了一句人话。
结果辛然自己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唇都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半天才冷静下来,想通了其中关键,如果老爷子不是脱离的危险,此刻怕是三哥也不会有这种机会对她阴阳怪气的讲话了。
“在哪个医院?”
“在帝都。”辛克寒冷声道,“至于你愿意不愿意回来,老爷子还有些期望,我看倒未必!”
然后就挂了电话。
辛然在沙滩上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惬意和享受了,过去拽了司徒徐徐一把,“我得回去了。”
司徒徐徐将她那瓶酒都灌了下去,刚才就没少灌,现在这个时候竟然已经满眼的迷离之色,连她话都听不清楚了,冲她直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再吹会儿海风啊……”
辛然正心急火燎的担忧着那个向来身体倍棒的老头儿,连他这样的人都生病去了帝都住进了人民解放军总医院,让她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又拽了几次司徒徐徐死活赖在那儿块岩石上不动,辛然无奈,看着刚才她们离开的那个方向,隐约中顾悠然还和夏良辰在亲昵地聊着什么话题,她一咬牙,索性快步往那边奔了过去。
带着咸咸的味道的海风将她的白色长裙挽出了漂亮的花形,长发在夜幕下划下了最美的弧度。
“顾悠然,司徒徐徐喝多了,你安排个人去把她带回房间。”辛然急匆匆地说完就转身,突然又转过了头来,对夏良辰她们个个担忧的脸上一扫,平静地说:“我家里出了些事,你们再玩几天回去。”这回连个话也顾不上接了,拔足往酒店里奔了过去。
那边沙滩上的周先生与她一前一后进了酒店套房,他似乎知道了她要急着离开,默默地去和她收拾衣物,一边打电话给了谁,等辛然拎着行礼箱出来的时候,就见他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周晋珩你做什么?”看着他拎着东西沉默在门口处,微垂着眼睑,让她颇感诧异。
周先生缓缓地抬起了眼睑来,凝眸望着她的时候那眼里的受伤和委屈竟让辛然有一种无法直视下去的勇气,“陪你一起。”
他也不说是去哪,是回去还是去哪里,只说陪她一起。
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辛然干脆地迈步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地说:“哦。”
两人一出酒店的门,就有车子驶了过来,有司机恭敬至极地下车接过了他们手里的东西,辛然着急,自己想要帮个忙早些把东西都放进去,不防手里的行礼箱被一旁的周先生夺了过去,柔声对她说:“你先上车。”
司徒徐徐是真的喝傻了,一堆的心事再加上与顾悠然赌气,酒不醉人人自醉,辛然和周先生坐进车里离开的时候,看见了顾悠然脸色难看地半抱着她,一边还在低头训着她,司徒徐徐傻呵呵地仰起脸冲他又点头又是笑……
……
不可能随时都有航班等着载了他们回国,所以等辛然进了机场走了VIP通道站在那个私人飞机下的时候,脚步滞了一滞。
大概是不想她误会或者是其他,周先生牵了她的手往上迈步的时候漫声的说:“和朋友借的。”
辛然的眼角微微地抽了一下,“周先生你朋友好有钱。”
周先生的脸色半点异样的神色都没有就那么牵着她进了里面,一进去的时候,辛然就对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鄙视了。
有种后悔,应该上来再说那话。
“我有没有说过,周先生你的朋友太有钱了。”辛然看着那奢华已极的内部,简直让她这种见惯了世面的人都忍不住要赞叹的装修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来。
“也还好。”周先生侧着眼眸打量着她那种淡然中的称赞之情。
心里已经默默地在想:以后一定要按着这个买一个只为她而航行的专机……
辛然担心的时候话会有些多,白天的事儿仿佛已经放下,右手托着下巴问题一长串,往往不等周先生回答完一个另一个就已经随之而来。
“周先生你今年多大?”
“三十二岁。”
“那你求婚的事,你家里没有人反对吗?为什么啊?我很穷的。”她眨巴着眼睛问的认真又严肃,可是不等他及时的回答,她已经又换了下一个问题,“你在哪上学的?什么时候开始接手家族企业的?哦,我就是那么一猜,你家是家族企业吧?感觉应该是……”
“你真的没有过初恋吗?你喜欢的人真的和冰姨没有相似的地方吗?周先生,我好像对你了解太少了……”
“然然,”周先生盯着她的眼睛,伸出手去握住了她异常冰凉的手,举在唇边轻柔地吻了吻她轻颤着的指尖,将视线又凝了凝说:“不要害怕。”
“有我陪着你。”